第二百二十三章 深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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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李如玉如厕后回来,看见夜空只挂着一两个碎星,月却极亮。
她本想回屋,隔壁的门却打开了。
李进善推门出来,看见她惊讶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冲她笑了一下。
李如玉也弯了弯嘴角,便准备抬步回屋,却被叫住。
“小妹。”
李如玉问:“怎么了四哥?”
李进善面色似有些为难,犹豫了一阵,才试探的道:“你上山真是采草药?”
李如玉下意识看了一眼各个屋子,都灭了油灯,但是否睡了,却不清楚。
所以她指了指李进善还开着的门,示意两人进去聊。
李进善的屋子还亮着油灯,对比其他地方,要亮堂不少,而屋子也暖和,不会让对方着凉......从进去到关门,李进善都一直这么暗示自己,抛却所有龌龊的思想,只剩下和妹妹谈心对她的关爱。
“你的脖子上的伤......”他先出声。
李如玉倒没有掩饰什么,只问道:“很明显?”
她以为伤口浅,洗去血,在很暗的地方该看不见才对。
难道其他人也看见了?
李进善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说:“不是,我也只是无意才看见,本来是不太确定的,但刚刚在月光下,有些明显。”
顿了顿,李进善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你脖子是上山受的伤?”
这问的有点深,李如玉害怕李进善担心,也不想让李进善被波及进来,毕竟这件事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被树枝刮伤的。”
“这么不小心?”李进善半信半疑。
要换作以前的李如玉,哪怕脚滑摔倒从山上滚下来他都信,却不信现在的李如玉会这么马虎,居然被树枝给刮伤。
李如玉回道:“意外。”
这东西可最难捉摸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李进善暂时放过这件事,又问道:“那你进山到底是想做什么?”
李如玉看着李进善,沉默了一阵,才道:“四哥,恕我无可奉告。”
带着一丝强硬。
李进善知道李如玉心中一向有主意,甚至能力也比他强太多,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对方,更明白自己有多弱小,根本没办法保护对方。
也就是这样,他无比的懊恼,和唾弃自己。
李如玉不太明白的李进善的心情,只以为对方是因为她瞒他,不和他实话实说而生气,可这件事太过重要,哪怕对方恼怒,她也没办法直说。
“四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李进善皱眉道:“你已经受伤了。”
他果然是没有相信这伤是被树枝刮的,李如玉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只是意外,不过皮外伤而已。”
李进善忍不住握了拳,下唇被他咬的失了血色,他平日里一向温和的眼里,此时充满了另人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但能确定的是他心情很不好。
“小妹......”李进善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李如玉,有些艰难的道,“不可否认,你很厉害,可你对我来说是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妹。”
李进善舔了舔变干的嘴唇,继续道:“或许你认为我没办法帮你,甚至会拖你的后腿,可作为你的四哥,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否遇见危险,又需要什么帮助。”
顿了顿,他道:“毕竟我们是亲人,你是我的唯一的妹妹。”
李如玉一直知道李进善对他的妹妹很好,是一位很好的兄长,而后虽然知道她不是他妹妹,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而两人很少这样深入的谈心。
她以前觉着,有困难的事她自己解决就行了,没必要再说出来让别人烦心,却不知这样的独立,却让自己的亲人更加着急,甚至是伤心。
“四哥。”
李如玉喊了李进善一声,对方说完后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所以听见她喊自己,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了?”
李如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和李进善紧张不同,她是有些感慨和歉意,说:“一直以来让四哥你这么担心我,很对不起,我以前习惯一个人去解决自己的困难,所以并没有因为觉着你会帮不上我,才没和你说一些事。”
李进善被说中最在意的心事,脸红了一下,干咳一声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帮不上你我也有自知之明。”
李如玉听着对方的自嘲,心情突然涌上一股涩涩的心情,她想起自己的大哥,也常会在帮不上她时,又或是她难以向他敞开心怀时。
自嘲自己怎么就是个男的,要是爹娘将他生成女的,就能和他亲爱的妹妹做一对好姐妹,无话不聊,也能帮助她很多他们几个哥哥帮助不了她的事。
“没有,四哥你有自己的优点,有时语言的能力会比武力有更强大的能力,甚至改变整个国家。”
对这点,李如玉有太深刻的认知,在朝廷中,哪怕是边关需要他们张家守,很多方面也是弱文官一头,很多人都说他们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自然不是当面,而是背后,毕竟也怕他们这群莽夫会气得动手打他们。
后来张家就立了家训,不止要在武术和行军打仗上下功夫,出头,更要在文学上刻苦。
而学过字,看过更多的书,李如玉也更明白文字的力量。
此刻李如玉说的认真,眼中没有动摇,让人无法生一点怀疑。
李进善愣了下,而后苦笑,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自己的妹妹给安慰了,明明是他尝试着去了解和帮助对方,最后却又被对方开导。
“我明白。”
李进善叹了口气,带这些无奈,说:“只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懊恼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李如玉立马出声道:“自然有事需要四哥你帮忙!”
李进善虽然是不太相信的,但脸上还是忍不住浮上了笑容,“真的?什么忙?”
“帮我向醉花坊的莫掌柜请假,我可能会晚几日才回去。”
这件事李何氏并没有同家里人说,所以李进善还不知道。
他皱眉,“还要晚几日?你还要继续上山?” 农门将女:拐个夫君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