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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仔细一探脉,脸色猛地一变:“皇上,娘娘此刻气血翻滚,腹痛难忍,又出血不止,恐有性命之危啊!”
闻言,连峪厉眸如冰:“太医,朕要皇后无恙,皇嗣无恙,你明白了吗?”
太医被连峪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压得直不起腰,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竟然比聂如雪的都要多:“臣、臣定当尽力而为。”说着,太医也不敢耽搁,立刻从药箱中拿出银针为聂如雪行针。
可这一阵阵扎下去,非但没有止疼,反而聂如雪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更重。
“疼……啊……好疼,皇上……雪儿好疼……”
这一声声的痛呼,几乎要将连峪的心都揪出来了,他看着聂岚雪的裙摆上不断渗出来的猩红,一张脸狰狞的骇人:“太医,你是怎么治的,皇后怎么越来越严重?”
太医连忙跪地:“皇上,娘娘情形严重,眼下根本不能母子俱保,若想娘娘平安,唯有、唯有引产啊!”
“你说什么?”连峪一脚将太医踹翻在地。
“皇上,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然不保了啊,若不引产,恐怕娘娘也会有性命之忧啊!”太医爬起来跪好,一颗头磕的砰砰响。
大殿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谁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连峪这会儿杀了太医的心都有了,可就算是他杀了太医,也是于事无补。
“皇上……皇上……孩儿,臣妾的孩儿……不、不能有事。”聂如雪伸手,攥紧连峪的衣袖,娇美的面孔此刻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孱弱无比,可是她眼神之中却透着一丝丝坚毅,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雪儿,你放心,朕会让太医治好你,一定会治好你!”连峪反手握住聂如雪的手,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声音里面却带上了几分慌乱。
跪在地上的太医依然不断的磕头:“皇上要尽早决断啊,拖久了控有伤娘娘凤体啊!”
“皇上、皇上……救、救我们的孩儿……”聂如雪虚弱的声音夹杂着哀求和痛苦,脸上的痛色更是那样的明显。
聂岚心看着痛不欲生的聂如雪,复仇的快意在她心头澎湃着,激荡着,她此刻都想要笑出声,痛吗?只是一个还未足月出生的胎儿就能让聂如雪如此的痛苦难耐,他们可有想过她当初看着自己的孩儿被他们做成人彘折磨致死又是怎么样的痛呢?
“皇上,娘娘情况危急,不能再拖了啊!再拖下去只怕一尸两命啊!”太医看着聂如雪裙下越流越多的血,忍不住急声道。
连峪的瞳眸狠狠的一缩,看着眼前满脸哀求的聂如雪,再听着太医焦急的话,他的心中又何尝不煎熬,可若是不决断,不仅仅是孩子,她的命,他都无法保住。
想到这里,连峪捏紧的拳头,开口的声音寒光凛冽:“保皇后。”
“是。”
“不……不……皇上,救、救孩儿,我们的孩儿……”聂如雪拼命的摇头,哀求的看向连峪,想要让他救下他们的孩子,可是身体尖锐的疼痛袭来,她的意识渐渐的涣散,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连睁开眼的力量都没有了。
有了连峪的准允,太医吩咐宫人将聂如雪抬进内殿,施针引产,而殿外,众人齐齐的跪着,从连峪身上散发出来森冷骇人的气息令众人连喘息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片刻,太医从内殿出来:“皇上放心,娘娘已经转危为安了,只是可惜,流掉的胎儿已经成型,是个男婴。”
连峪眸中的杀气大现:“皇后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
若只是惊吓,他赶到正阳宫之时人还好好的,怎么祈福之后反而还落了孩子?
太医低着头:“回皇上,臣为娘娘诊脉之时,发现娘娘脉象气血翻滚,胎气大动,想来定是气虚受惊,心悸不宁,再加上娘娘一贯体弱,所以才会……”
听到这话,一旁被吓呆了的法师像是瞬间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对着连峪磕头,声音带着哀求:“皇上,娘娘此番是撞了煞气才会伤了腹中的皇嗣啊,皇上您看佛像上的血字,这不是巧合,这是佛祖显灵啊,皇上可否让贫尼看一看那打碎的七凤冠,此事由七凤冠而起,必然也与这七凤冠脱离不了干系啊!”
闻言,连峪冷冷的看了一眼法师,声音阴沉:“去将那摔碎的凤冠取来!”
“是。”
此刻已经是夜半子时,聂岚心最靠近殿门,抬眸看了一眼清冷的月色,再看着宫人们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垂了垂双眸,遮住了自己的眸子里的森冷。
她知道,聂如雪一向信奉宝华殿这位‘德高望重’的法师,如果她醒来之后,得知自己的孩子是被这个她最信任的法师害死的,不知道聂如雪的反应会不会很让人惊喜呢?
还有连峪,她不仅仅要杀死聂岚雪和他的孩子,还要让连峪和聂如雪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她要让他们尝尝,失去孩子是怎么样的痛苦滋味!
正想着,聂岚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全身一凛,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狭长清冷的双眸,那双眸子,像是看破了一切一般,正冷冷的看着她。
祁王!
聂岚心的双瞳一缩,她不知道祁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此刻立在殿门外朱红色的柱子后面,那双洞察一切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温情,那模样,分明就是看穿了一切。
若是他接下来走进大殿,将之前在宝华殿外见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那么今晚的这场戏,无论如何也唱不下去了,而自己想要借着连峪和聂如雪的手除掉萧映蓉的计划,也将宣告失败。
聂岚心收紧双手,戒备的双眸紧盯着连城,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眼神,早已经出卖她所做的一切!
连城看着聂岚心一脸的紧张,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讥诮,下一刻,缓缓的抬脚,便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守在殿门口的宫人看到连城,立刻行礼:“参见祁王殿下。” 重生毒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