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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馆内,萧映蓉已是燥得食不下咽,尽管行宫内温度还算适宜,奈何心底的狂躁一再摧残着她的心智。
“娘娘,您就吃点儿吧,昨儿您就没有好好进食,这么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薰兰从旁摇着扇子劝道。
萧映蓉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本以为自己费尽心思重获盛宠可以狠狠压一压聂如雪的气焰,竟没想到,被恒生出来的那样一个卑贱的下婢给抢尽了风头。
“聂如雪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将那贱婢送去了颐和宫,皇上竟也不恼。”萧映蓉越想越气愤,“本宫倒真想见识见识,那贱婢到底有何能耐,竟这般容易就笼住了皇上。”
“娘娘要见她?”薰兰问。
萧映蓉撑着胀痛不已的脑袋站起身,“走,本宫倒要亲眼看看,聂如雪真能够狠心放着这么个妖孽在自己眼皮底下。”
说话间,萧映蓉脸色巨差无比,就连站都站不稳似的。
薰兰放下扇子赶忙扶住了她,道:“娘娘,娘娘便是要出去,也要好好用过早膳补上妆再出去呢。”
“本宫……本宫……”萧映蓉扶着薰兰,眼前微微有些晕眩,险些就要倒了下去,不得不重又坐了回去,看着满眼的吃食,为了恢复体力和精气神,尽管食难下咽,萧映蓉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多少吃点。
看到萧映蓉肯吃东西,薰兰也算宽慰了些,着手给萧映蓉递上茶水,“娘娘慢些,莫要吃的太急了噎到自己。”
自颐和宫一夜过去后,聂如雪便自请将甘泉宫偏殿收拾出来给阿罗居住,连峪想也不想竟就答应了。
阿罗在宫女内监们的簇拥下重回甘泉宫,聂如雪早已将偏殿打点妥当,就等阿罗直接搬进去。
在见到聂如雪时,阿罗眼神微闪了下,墨竹默契地领着众多宫人们退了下去,独留下阿罗与聂如雪二人叙话。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阿罗遥遥冲聂如雪盈盈一拜,聂如雪生生受了这一拜,良久才道:“起吧!”
阿罗的衣着包括满身珠翠皆是聂如雪亲自准备,看到阿罗这般光鲜耀眼地站在自己跟前,聂如雪心中一阵得意,这是她的“杰作”,若当真能叫皇上彻底移不开眼,从而冷落了萧映蓉,倒也是美事一桩。
聂如雪朝着阿罗几步走近了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昨夜……皇上可曾亏了你?”
阿罗面上一红,瞬间便埋下了头去。
聂如雪的态度大改,叫阿罗有些应接不暇。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都是按着您的意思做的。”
阿罗终是给了聂如雪一个令她颇为满意的答案,这让聂如雪十分欣慰,至少,在她看来,阿罗是由她控制的。
“娘娘……”阿罗抬眼,双眸中带着丝丝悲切,“奴婢……奴婢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聂如雪自然知道阿罗口中的“他”指的谁,这也是聂如雪自以为能够完全操控阿罗的原因之一。
一个人,既心中有所求,又无身世背景,那么……她的一切一切便都由他人说了算。
聂如雪自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掌控全局永不会输的人,而阿罗不过是她手中毫无自主的木偶。
试问一个木偶如何能同她的牵线者相抗呢?
“你想见他?”聂如雪问。
阿罗怯怯地点头:“想。”
“你若当真为了他好,本宫劝你最好打消再见他的念头,一心伺候皇上,兴许还能在他的前程上助他一臂之力。”
阿罗闻言,眸光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伤感和失落,竟还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聂如雪怔了怔,“怎么?委屈了?”
“奴婢……奴婢……”说着,阿罗竟真的哭了出来,“奴婢想他。”
见阿罗失声痛哭,聂如雪心中一阵狂喜,伸手挽起阿罗的手,道:“阿罗,莫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和处境,那些不该有的情思,都该好好收,埋进心底罢!”
“娘娘,奴婢会听话,奴婢什么都会听你的,只求娘娘开恩,能让奴婢偶尔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奴婢也便知足了。”阿罗跪求道。
聂如雪俯身抚摸着阿罗的脸蛋,细声道:“还真是个痴心痴情的,你说,你这般,叫本宫如何忍心拒绝?”
“娘娘?”阿罗巴巴地望着聂如雪。
聂如雪莞尔一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自然能……遂了你的愿。”
午后,聂如雪邀众人入甘泉宫饮茶赏花,本意则是将阿罗正式介绍给大家知道。
即便,阿罗侍寝之事,在这众多女人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萧映蓉自是盛装应邀不必说,倒是被她带来的徐贵人,她反倒是不那么上心了,心觉徐贵人不重要,浪费了她一片苦心。
而虞莞与楚云卿更是低调得如同不存在的两个人一般,但既是皇后相邀,溪山行宫来来去去便就她们几个人,若再推拒,恐怕皇后当真要发怒,只好恹恹地过去给聂如雪凑人头。
楚云卿穿戴好后便在漪澜苑外等了等,见虞莞出来,楚云卿则有意要上前与虞莞同行。
虞莞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面上更是看不到多少血色,眉宇间竟还带着几分不足,楚云卿见状,问道:“虞姐姐昨夜不曾睡好吗?”
“贵人多心了。”虞莞冷冷应道,“我睡得好睡不好都是这个样子,习惯了也便不觉什么了。”
楚云卿不再多言,静默地跟在虞莞一旁,虞莞目不斜视,尽管知道楚云卿就走在她的身侧,也没有要侧目看她一眼的意思。
倒是她们二人身后跟着的青禾与彩晴,相互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楚云卿与虞莞二人到的时候,甘泉殿内早已坐开了,萧映蓉那满身闪着光泽的钗环恨不能远远就能闪瞎旁人的眼,与最后同来的楚云卿和虞莞二人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倒显得她二人太过寒碜,不像是皇帝的后妃一般。 重生毒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