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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连峪早早便离了甘泉宫,阿罗虽醒着,却故意不曾睁开眼睛,只觉得身边空了一块,有人伸手抚过她的脸,手指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抽身离去。
起身时,房中已空无一人,阿罗捋了捋颈间散乱的头发,身上酸疼处无以言表。
听到开门的声响,阿罗抬眼望去,却是皇后身边的墨竹带着两名宫娥进来,宫娥手上端着洗漱用具和换洗的新衣。
“姑娘醒了?”墨竹走近前来,见阿罗脸色不太好,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现异常,又问:“昨夜,姑娘睡得可好?”
阿罗不接话,任由墨竹指使着宫娥们替她梳洗更衣,最后将她带到了聂如雪跟前。
阿罗跪着,甚至没有抬眼去看座上的聂如雪。
聂如雪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阿罗,不同于昨日的热络,今日的聂如雪神情言语间,对她却是多了几分嫌恶。
“妹妹还跪着做什么?妹妹这样的好手段,本宫真是自叹不如。”聂如雪凉飕飕的话传入阿罗耳中,阿罗撑着朦胧的泪眼抬头去看聂如雪,聂如雪却是一阵不屑的嗤笑,“本宫一片真心待你,想不到你竟这么迫不及待……当真是叫本宫开眼。”
“皇后娘娘,您……”阿罗心中算是开了眼,主子此前就提醒过她,这个聂皇后并非什么善茬,要仔细应付,只是没想到她竟能无耻至此。
好在阿罗早有准备,听她这般说,也不算意外。
“昨日情形如何,娘娘当最清楚不过,娘娘此刻这般说,奴婢……奴婢无力反驳,但奴婢总归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聂如雪霍然起身,走到阿罗跟前,道:“本宫有心收你为义妹,如此抬举你,可不曾教你如何爬上皇上的床,何况,还是在本宫这里……你这般羞辱本宫,本宫若就这般轻易纵了你,传出去岂不是要遭人笑话,日后如何还能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阿罗听罢,只管低头啜泣,不再搭话,她心知,此刻不论自己说什么,都能让聂如雪把理给掰回去,与其让她把那些光面堂皇的话都给讲全了,倒不如静静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他一定会来的,阿罗笃定,否则就白瞎了她这么多天的卖力“付出”了。
果如阿罗所料那般,不多时,墨竹便来通传道:“娘娘,姚将军求见。”
“不见!”聂如雪想也不想也推了。
“可……可他已经闯进来了,奴婢们……奴婢们拦不住他!”墨竹话罢,身后便突然窜出个人来,带着满身浓重的酒气,双颊通红,手上竟还提着一只酒壶,走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能摔了去似的。
阿罗回身看到那人,正是姚默轩。
姚默轩也就是借着酒劲儿才能闯到聂如雪跟前来。
“臣……臣臣拜见皇后娘娘!”姚默轩冲聂如雪意思性地抱了抱拳,聂如雪退后几步,嫌恶地拿帕子捏住了婢子,挥手道:“你……你来做什么?”
姚默轩撑着身子站稳了,回道:“臣听叶氏说,说……阿罗被娘娘留在了甘泉宫,臣今日特意来带她回去。”
“阿罗?”聂如雪盯着姚默轩看了一眼,“没错,昨日本宫是将她留在了甘泉宫,本宫看她面善,又与本宫十分投缘,便……”
“皇后娘娘!”姚默轩拂了拂手,似是十分不耐烦听聂如雪将这番废话一般,“臣只想问,此刻,臣能带走她了吗?”
“姚将军!”聂如雪严肃起来,重新坐回凤塌,笑道:“昨夜阿罗已是皇上的人了,你觉得,本宫还能让你再把她带回去吗?”
这话无疑深深扎痛了姚默轩的心,即便,姚默轩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聂如雪这般说,还是深深地痛心了一回。
还在地上跪着的阿罗此时哭得更凶了,姚默轩带着一丝怒气,一脚踹了过去,“贱人,贱人!”
阿罗直被踹翻在地,但其实,姚墨轩那一脚看似用足了力气,可落在阿罗身上却仍旧是软绵绵一片,并无多少痛楚。
到底还是他心有不忍。
“姚将军这是做什么?”聂如雪惊道:“阿罗既已侍寝,来日册封当是迟早的事情,你对其这般无礼,是不想要这脑袋了吗?”
“臣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要这脑袋又有何用?”
“阿罗到底是你将军府出来的人,能被陛下看中,那是你将军府的福分,你怎就不明白本宫的一番苦心?”
“娘娘的确是良苦用心,可娘娘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臣,娘娘自当心里有数!”
姚默轩并未与聂如雪客气,二人争执不下,聂如雪恨不能冲上前去给他两个耳光,气愤道:“姚默轩,你姚家与我聂氏,当是唇齿相依,有本宫在一日,才有你姚氏兴旺一日,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本宫反复同你说起吗?适才那番话有多叫本宫寒心,你知道吗?本宫念在你我兄妹一场,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但这桩事上,我希望表兄你莫要糊涂了才好!”
聂如雪根本没有给姚默轩任何退路,“如今木已成舟,阿罗入宫已是既定的事实,若你还想保全你姚氏一族的前程,保全阿罗的性命,你便不该再与她相见,也莫要再提与她的过往,只当阿罗是从你府上出来的丫婢,至于别的,本宫自会安排妥当!”
“皇后娘娘可真是思虑周全。”姚默轩讽刺道:“臣竟从没有发觉,娘娘已盯着臣身边的人良久。”
“表兄,本宫在后宫如履薄冰,又有萧氏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若不提早筹谋,来日,只怕是要遭人分尸了都未可知。”聂如雪声音软了下来,“表兄难道想要看到本宫落到那般悲惨下场的一日吗?”
姚默轩扬起手中的酒壶,将仅剩的酒水灌入喉中,“哈哈”干笑了起来,一把扔了酒壶,俯身扶起地上的阿罗,将其仅仅拥入怀中。
阿罗伏在姚默轩怀中,好一顿痛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二人便就这样拥在聂如雪面前,眼泪混着汗水,死死分不开。 重生毒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