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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李太医到栖霞宫去给萧映蓉请平安脉,薰兰支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悄悄关紧了殿门。
如同往常那般,李太医正常号了脉后,见萧映蓉脉象一切正常,便要告退,萧映蓉却突然叫住了他。
“李太医,自本宫入宫以来,便一直是你替本宫调养身子。”萧映蓉拢了拢衣袖,“你可还记得,昔年你是如何入的太医院?”
“小臣……小臣记得。”李太医立时严肃警惕了起来,“昔年小臣不过是民间一介小小布衣,多亏了萧大人与淑妃娘娘竭力相助,小臣才有机会入得了这太医院,此等大恩大德,小臣永生难忘。”
“你既记得我萧家于你有恩,为何你却从来不思回报?”
“臣……臣……”这李太医只怕是被萧映蓉给震住了,他自然也知道萧映蓉突然提及这些事情是在警醒他什么。
萧映蓉入宫三年,恩宠并不少似旁人,可这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而一直给萧映蓉诊脉调养身子的人是李太医,其中缘由,李太医当最清楚不过。
“抬起头来!”萧映蓉呵斥道:“本宫且问你,本宫身子可否有恙?”
“没……没有!”李太医忙不迭否认道:“娘娘身子康健,不曾有恙!”
“既然本宫身子无恙,为何迟迟怀不上龙嗣?”
“这……这……”李太医自是不知如何作答,“娘娘,此事,当急不得,急不得啊……”
李太医总归还是说了一些关于医术方面的专业东西来糊弄萧映蓉,然而,此时的萧映蓉,哪里是他三言两语能够糊弄的?
她入宫时间已然不短,宫中接连有人怀孕产子,若不是她自己身子有问题,又从何解释她迟迟不得受孕的结果呢?
“李太医。”薰兰上前一步,“娘娘与萧家素来待你不薄,你难道同娘娘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李太医踌躇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萧映蓉冷下脸来,“如实说来!”
李太医身子哆嗦了两下,突然伏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娘娘的身子,早在三年前刚入宫时,便受了损,这几年,小臣一直想尽办法为娘娘调养,却一直不见康愈,小臣……小臣也很是着急啊!”
“三年前?”萧映蓉不解:“本宫一直都十分注意,为何会莫名受损?”
李太医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却迟迟不肯再张口,然而萧映蓉却反应了过来。
“是皇后!”她回忆起自己初入宫的时候,时常跟在聂如雪的身边,更时时与她一同用膳,莫非,便是那个时候她就对自己下了手不成?
萧映蓉一双愠着毒辣目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太医,“李既早在三年前便看出了本宫身子有损,为何一直都不见你告知本宫?”
“小臣有罪,小臣有罪啊……”那李太医抽泣着,“小臣对不起娘娘,对不起萧大人,是小臣无能,是小臣无能!”
“该死的东西!”萧映蓉愤然起身,一脚揣在了李太医身上,“还不将当年的事情如实同本宫说来!”
原来当年,李太医诊出萧映蓉身子有损时,却偏偏被聂如雪拿捏住了家人的性命,以至于他多年来不敢将实情告知萧映蓉。
可即便他没有同萧映蓉说出实情,却一直暗中苦寻各种办法为萧映蓉调养,只可惜,聂如雪当年下手太狠,根本没有给萧映蓉任何轻易转圜的余地,以至于萧映蓉的身子再如何调养,都是极难受孕的体质。
听完李太医所说的一切,萧映蓉一时怔住了,久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娘娘。”薰兰忙扶住萧映蓉,身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萧映蓉沉着的一张脸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夸张。
“娘娘您别这样……还会有办法的,还会有办法的!”薰兰看萧映蓉这样,不禁心疼地哭了起来,底下跪着的李太医更是不知所措,探知到薰兰投过来的眼神,忙接口道:“是啊娘娘,还有办法的,小臣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助娘娘怀上龙嗣。”
“滚——”萧映蓉毫不犹豫地赶走了李太医,薰兰扶着她坐下,她却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原来……原来聂如雪三年前就开始对付她,三年前她初入宫,虽不曾将聂如雪真正当作姐妹,可也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可她却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回想此前聂如雪所做的种种,萧映蓉更是难以咽下这口气,霍地起身,也不顾自己妆容是否整齐,直奔正阳宫。
“娘娘……”薰兰忙招呼了宫人紧随其后,此时,聂如雪刚刚敷了宁王送来的药膏,正在午睡,只等一觉醒来,她便能重新站起来。
萧映蓉气冲冲赶过来的时候,也不管正阳宫外头宫人的阻拦,“滚开!”萧映蓉直接拨开那群宫人直闯进了内殿。
墨竹闻声赶了出来,面对萧映蓉,倒是不曾失礼,“奴婢见过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这般急急赶来,不知有何要紧事?”
“本宫要见皇后!”
“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午歇,实在不便打扰……”
墨竹话还没说话,迎面便挨了萧映蓉一个耳光,那清亮的脆响刚刚落下,薰兰以及其余栖霞宫的宫人也纷纷赶了过去。
“娘娘!”薰兰忙将萧映蓉拦住,墨竹倒是平静的很,微微抚了抚自己瞬间肿得通红的脸颊,抬头望向萧映蓉,问道:“不知奴婢何处得罪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竟要这般动怒!”
萧映蓉冷哼,“不长眼的奴才,本宫难道还打不得了吗?”
外头正是喧哗,里头姚氏也被惊动了出来,姚氏拉开门,见到萧映蓉领着一堆宫人出现在内殿外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又见墨竹脸上多出的五根手掌印,心下已经有了几分猜疑。
“怎么了这是?”姚氏,近前几步,直接数落起墨竹来:“你如何得罪了淑妃娘娘了?” 重生毒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