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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红梅的!
肯定是!
因为那LV包包是当初快结婚时,他买来送给她的,拿回来之后被正在画画的女儿(他和凌渃的女儿)用小手摁了一个圆圆的手指印,然后,他又去专卖店故意加了点东西,做成了一个爱心的图案。
“红梅,这是我特意给你定做的LV,我的心就在上面了啊。”为了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也为了那调皮的女儿不会受到冷眼,他特意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好的,老公,我会永远带着你的心,么么哒。”
那一幕真真切切的浮现在脑海,他气愤的眉头虬结在一起,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愤怒,难过,纠结,怒火中烧!不可原谅!甚至这一刻他更希望她是死了!
“让一下,别妨碍办案!”一个民警严肃焦灼的把他推了一下。
伦哥还沉浸在怒火的燃烧中,被他一搡,生气的歪头斜睨了一下警察,狠狠地吐掉嘴里的烟蒂,往后退了退。
“那女的看来要完了。”一个山东口音的中年男人低声说。
“够呛了,连刹车印都没有,开的快,要不翻车,要不就撞车。”旁边一个人附和着。
伦哥斜睨了一眼两人,黑蒙蒙的夜空,两个黑黑的中年男人窃窃私语,嘴里嘀咕着。
伦哥回到车上,呆怔的看着车窗外泛着红光熠熠闪动的警车,他并没有因为红梅的出事而焦躁不安,反而是很安静,似乎他不相信那个女人就是红梅。
两个老婆,都是一样的货色,他不相信自己也算是一等一被人敬畏的纯爷们了,兄弟们都敬慕的叫他伦哥,可是在女人的问题上却总是让他难以启齿。
女人?女人是些什么东西?自从凌渃离开他后,也交往过几个他认为顺眼的女人,可是在翻云覆雨之后,都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而离开,所以他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纯情的女人。
呵呵,伦哥冷笑自嘲了一下自己,再次点燃今晚的第八根烟,衔在嘴里,他似笑非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纠结。
他深吸了一口烟,紧接着使劲快速的吸着,希望深深的几口就可以把烟全部吸到肺里,包括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一并消化和淹没掉。
“铃铃铃”
一个电话响起。
他接过来,表情严肃而狰狞。
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是。”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夜色越来越清冷,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只有几个民警在打理着后续的事情,那一片片的血迹就像一个罪恶的灵魂,受到了她们应有的报应一样,无助的在皎白的月光下反射着它生命里最后的光芒。
◎◎◎
深夜两点,伦哥到达了电话里提供的地点。
那是红梅所在的医院!对,那就是红梅!没有错!
医院里的哭嚎声,哀怨声,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是那么清晰,那么凄凉,那么揪心和落寞。
“张先生,您的太太有了身孕,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什么?”伦哥彻底蒙了,彻底傻了,他妈的,他半年都没有和她过正常的生活了,怎么可能?
医生再次急切的,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再次说道:“你的太太有了身孕,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大人!”
……
伦哥瘫坐在等候室的长椅上,傻了一般,木然的点燃了一根烟。
“先生,医院禁止吸烟的。”
他满眼空洞的看着工作人员,把燃着火苗的烟蒂直接丢在了垃圾桶里,继续神情涣散而木然的等着……
工作人员看罢只得摇摇头。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把女儿还给我,是不是你又酒后驾车了。”远远的在楼道的尽头,一个穿着华贵的中老年女人,气势汹汹的直奔伦哥袭来。
任她打,任她骂,任她撕扯,任她踢打,伦哥只是傻傻的笑,傻傻的被蹂躏,不说一句话,仿佛这起事件就是他的错。
当红梅连同一色的白布被推出来以后,那个高贵的老女人才停止哭喊撕扯,直接趴到红梅的身上呼天喊地,撕心裂肺的大声恸哭。
伦哥依旧一动也不动,那张脸,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对不起,先生,那个一同在车上的男士也没抢救过来。”医生严肃的带着怜意的看向红梅的爸爸。
那是一个很气派的中老年人,宽阔结实的臂膀,打扮得体的衣着,大方的言行,此时的话语让他猛的一惊。
“什么?那个男人?”
“对!”老人似乎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墙角的蓝色长椅里,那个曾经精明而自带威严的伦哥,正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呵呵傻笑着。
这事不能怨他,他说过两个人不合适,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那他算什么?他是他吃喝玩乐的靠山吗?
“对不起,伦。”这是红梅的爸爸最想对他的女婿说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的女儿,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就这样离开了他们,虽然她有点骄横无礼,可是女儿再多的不对,在父母眼里永远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冬季按它特有的脚步和速度不紧不慢的来临了,天越来越冷了,就仿佛凋零的心,在没有温暖的日子里,更加的凄凉而可悲。
在立冬的一个早上。
肖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的收拾打理着自己,而是傻傻的,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失魂落魄,就好像生命里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是啊,怎么能不少呢?一抹苦涩的笑沁上心头,几乎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杜飞因为她一直隐瞒英莲和肖扬的事而闷闷不乐,估计再告诉她英莲怀孕的事,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不过幸亏英莲,暂时打消了流产的念头。
杜建呢?仿佛又失踪了一般,不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伦哥呢,也失踪了,彻底的失踪了,电话回拨过去都是关机…那最后的晚餐莫非真成了他们最后的晚餐了吗?
刷完牙,看着梳妆台上自己准备的用来正当防卫的辣椒水和电击手电筒,她知道,她不能委屈自己了,这件事必须做,她还做了,一个哥哥和杜飞不知道的决定,因为她决定今天自己豁出去了,而不能连累哥哥他们!
照样来到伦哥经常吃早餐的地方,照常习惯性的搜寻了一下他的身影,人来人往的工友们,那么多和他同样穿着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他的身影。
并无半点食欲的肖恩,眼神涣散的呆望着手底下的半碗混沌。
“丫头,来吃早餐了。”
干净而又有磁性的声音。
她猛一抬头,原来都是虚幻。 女人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