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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妈妈听到儿子和儿媳妇的声音愈来愈激烈,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频道的踱着步子,她只能这样,她的出现将是小两口的导火索,与其这样,不如“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
“拿着钱不会花,日子能过好吗?还有每天攥着钱舍不得花,惜的要命,这么热的天炒一次菜,吃好几顿,吃的肚子不好受了,就大把的吃药……”林惠确实也拿这个婆婆没办的,结婚没有几个月,什么糟烂事都出来了。
“好了,好了,媳妇,你真厉害,这嘴说的我哑口无言。”鸿坤想尽办法让媳妇的怒气熄火。
“不是,我的嘴厉害,这是事实啊!”林惠看鸿坤认可她的观点了,声音慢慢的放了下来。
“来媳妇,喝口水,都说的上火了。”鸿坤使出所有招数哄着媳妇。
“哎!”林惠长叹一口气,心里憋着的话全说出来了,也不郁闷了,接过老公的端过来的白开水,看着老公贱嗖嗖的样子,想想他夹在中间也不容易,随即了呷了一口水,又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乖乖”的躺下了。
看着媳妇终于平了战火,鸿坤佯装喝水,看着媳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在客厅黑着灯,点燃一根香烟,慢慢的抽起来。
忽明忽暗的光亮,袅袅升起的烟若即若离,仿佛一个悲伤的灵魂在诉说什么。
在烟雾的缥缈中,鸿坤知道他扮演了一个中间和稀泥的角色,他这个夹板男人处理家庭的能力,直接会导致家庭的和谐度。
老娘她要孝敬,媳妇他要宠爱,他要出去赚钱,不可能时时刻刻守护着她们,后期有矛盾是必不可少的。
大约两袋烟的功夫,鸿坤回到了卧室,躺在林惠身边侧身睡去。
立秋的夜晚,温度有了些许的寒意,皎洁的月亮清冷的挂在天上,似乎在观望着每一家的人情冷暖。家家户户都进入了甜蜜的梦想,鸿坤的卧室灯悄悄的关闭了,随即肖妈妈房子昏暗的灯光也关闭了,深夜的农村一片静悄悄。
在这个深夜里,肖恩搭乘的火车呼啸前行,肖恩没有一点的睡意,她想着上次在家的时候,嫂子有些许的挑剔,这次回家要讨的嫂子欢心才是,嫂子高兴了,哥哥和老妈才会高兴。
火车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在轰隆隆的驶向了终点,黑夜里载着一个个外出的灵魂驶向他们心中的站点。
天蒙蒙亮了,太阳的光亮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上午十点肖恩如愿的来到了自己的家乡。
远远的看到自己家的杂货店,心里激动异常,刚进门,还没看见人影,就像孩子一样高兴的叫起来:“妈!妈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兴许妈妈和嫂子在后院吧,肖恩欢喜跃雀的跑到后院,客厅里,卧室里没有人。
轻轻的走到嫂子的房间,敲了敲门。
“嫂子,您在屋吗?”肖恩轻柔的问道。
“啊,在呢。”林惠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肖恩顺势推开了门,见嫂子正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似乎情绪不是太好。
“嫂子,你身体不舒服吗?”肖恩轻声问道。
“最近总是懒洋洋的,肖恩,快坐下。”林惠没有了以外的强势,病恹恹的说道。
“嫂子,你吃饭了吗?”肖恩关切的轻声问道。
“吃了,肖恩,你没看见咱妈妈?”林惠今天神情无光,也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亦或是生气所致。
“没有啊,我找找去。”说完肖恩起身去了所有的房间。
林惠看着肖恩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道,在没结婚之前,这孩子也是让她操心的主。
细心的肖恩来到妈妈的房间,有一堆脏衣服放在卧室的堆在床上,妈妈的枕头上有湿润的水渍,肖恩坐在床边,看着浸湿的枕巾,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迅速的跑到厨房里,水盆里的碗七倒八歪的躺在那里,妈妈不是这么懒惰的人,一定是有事出去了。
虽说是立秋已到,可是晌午时分太阳依旧很炽热的照着大地,有两年多不在家的肖恩不知道妈妈去串门的话会去谁家呢?打手机她也没有接。
此时肖妈妈正在肖爸爸的坟头烧着纸钱,看着最后即将燃尽的纸,依旧恋恋不舍的唠叨着。
“你可是落了个清净啊,留下我一个人……”纵横的老泪依旧从干涩的眼哐里涌出。
“我该咋办啊,你要是在的话,我心里也有个靠山,如今剩我孤苦伶仃的,……”
风和日丽,缓缓的风带着纸钱的烟飘飘散散升向西边的天际,看着最后的余烟,肖妈妈摸摸眼泪,使劲的磕了三个头,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家族的坟地。
在满是野草和杨树的地里,那孤单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这片只能用作追忆和祈祷的地方。
此时在杜建的家里还是那样的情景。
杜建的爸爸-杜老头已经和她女儿杜鹃去了馒头房,家里只剩下杜老太太和杜建还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奶奶。
老奶奶今天精神还不错,只见坐在农村的大炕上,用粗糙的瘦骨嶙峋的手,慢悠悠的缠着绳子,这些绳子都是她们家的馒头房面粉袋子上扯下来的,他家里人都很拮据,舍不得丢掉,就拿到家里来让老太太缠起来,已做备用。
老太太虽然年过古稀,可是样子甚是慈祥可亲,她生了三个儿子,就喜欢杜建的爸爸,所以大部分时间在这边度过的,哪怕是生病输水打针她的另外两个儿子也是出点药钱,所以杜建的爸爸和杜建娘商量着赶紧娶了媳妇,把老太太“扔”给孙子管,一般的孙子媳妇是不会管的,那么老太太的另外两个儿子就必须接过去给老太太养老送终了。
不能不说杜建爹妈的这一做法着实卑鄙,两个人纯粹是借刀杀人,当然他们的老两口的小小九不会告诉儿子杜建的,令人可恨的是这老两口的精明不光用在外人身上,竟然也用在自己家人和孩子身上了。
“杜建,这次一定想办法跟着肖恩去外面,知道吗?馒头房有我和你爸爸、妹妹呢。”杜建娘千叮咛万嘱咐,总是担心这个固执的“傻”儿子办不来。
“知道了!”杜建不耐烦的回应着,“就和我傻一样,我知道怎么办啊!”
杜建娘看着这个不懂圆滑处事的儿子,悠悠的说道:“你要是有你妹妹的嘴就好了。”
杜建捡起老奶奶缠好的线轱辘摆弄着,没有回应,只是嘟着嘴,似有不爱听的样子。
“建啊,改天领媳妇家来看看。”老奶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甚是可亲。
杜建呲着牙,咧着厚厚的大嘴,露出黄黄的歪歪的牙齿,灿烂的对奶奶说:“艾,奶奶。” 女人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