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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子骞在深夜离开萨瑶的住所,回到部队也只是稍稍睡了一会儿就集合早操了。
萨瑶一大早睡眼惺忪便看见冰箱上贴着小纸条:
早餐在冰箱,记得吃早餐——闵子骞
龙飞凤舞的字在纸条上,真的是字如其人。他的字大开大合不拘一格,刚劲有力。
萨瑶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大早就犯花痴,醒醒,醒醒。”
萨瑶笑嘻嘻的走进厕所洗漱,美好的一天从厕所开始。
萨瑶发现陆安洛这几天明显同前几天有很大差别,好像学习上更努力专注,但是与同学的交流却变少了。
萨瑶看有女生跟他聊天,他头都没抬起来,更别说跟那女生聊天。与其说聊天,那样子看上去更像对牛弹琴。
下课的时候萨瑶拿着他们那组的作业走过去。
“陆安洛,发给同学们,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低级错误,你告诉他们下次再错就有惩罚了。”
陆安洛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把作业递给同桌。
萨瑶看着他同桌抱着那沓作业走了,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座位上。这种场景在高一六班十分常见,大家见怪不怪。
萨瑶时常下课就找同学谈心,她觉着当班主任不当要关注学生的成绩,也要关注他们的情绪和生活。所以只要发现有人情绪不对,她都会利用下课时间同学生谈心。
“陆安洛,你这道题错了,这个思路压根儿行不通。这里你就推错了,应该……”
萨瑶看着陆安洛手上的草稿纸就知道这孩子被这道题困住了。她正准备给他指明道路,他一把盖住了练习册。
“我知道我基础不够好。”
“啊?基础不好慢慢补啊,高一怕什么基础不好。”
“我知道了,你去找其他人吧,我没事。”陆安洛有些不耐烦。
从她过来到现在,他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学习,就连这种基础的计算题目都推错了。陆安洛很懊恼。
“你这样不行的哦,那么凶,都没人敢跟你讲话了。”
“谁说的?”
“我自己看见的,刚刚那女同学跟你聊天你都不理睬别人,你没看见那女孩有多尴尬吗?”萨瑶歪着头耐心的看着他。
“多管闲事。”
“反正也管不了你们几天啦,这几天就别嫌我烦了。”
萨瑶一愣,陆安洛就后悔自己说了这种话。刚好陆安洛的同学回来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女同学是来递情书的,每日一封,起初是托人来递,现在胆子大了,自己亲手递交了。安洛从来都没搭理过人家,他桌子抽屉里都塞满了情书。”
那男生语气中不乏羡慕的语气,陆安洛斜睨了他一眼。
“送久了没有回应,过两天就会放弃的。你要是看上人家我可以给你做媒。”
那男同学一听陆安洛这么说,连忙摆手。
“得得得,我多管闲事了,大哥你高抬贵手。”
萨瑶笑着看他们在那里闹,看到陆安洛状态还算正常,也没再多说什么。
“年轻真好,还能互送情书。陆安洛人气很高啊。”
“那可不,级草不是浪得虚名的。”其他同学听到他们在聊天,忍不住加入队伍。
“陆安洛级草啊?那级花是谁?咱班班花是谁?”萨瑶忍不住八卦。
“级花?不存在的,每个男生眼光不一样,而且男生觉得好看的我们不一定认同。”有女生解释。
萨瑶了然,男生和女生眼光差别确实很大,“那班花呢?”
“瑶瑶姐就是班花啊。”有嘴甜的男生起哄道。
萨瑶突然老脸一红,朝那男生竖大拇指,“有眼光。”
同学们嘻嘻哈哈,上课铃响这才各自归位。而陆安洛不知不觉在草稿纸上写下了“班花”二字。
他自嘲的笑了笑,“还真不客气。”
萨瑶今天难得下午没课,赶紧跑去医院挂了个号。她已经三个多月没来大姨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孕了呢。
萨瑶偏偏就这么巧来到了谢年瑾所在的医院,她一看挂号医生——谢年瑾,果断选择另外一位年轻医生。
这种问题还是有点尴尬的,萨瑶虽然脸皮相比以前有所增厚,但她一想到谢年瑾坐在她对面问自己月经史,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萨瑶挂完号坐在外面等着叫号,眼看着即将轮到她的时候,诊室医生出来了,不知道跟外面的护士说了什么,然后就走了。
萨瑶也没放在心上,医生也得上厕所嘛,人之常情。
“刘医生临时有事,挂了刘医生号的可以到隔壁诊室谢医生那边,也可以明天过来看,或者是去前台退号。”
萨瑶目瞪口呆,她看了看明天的课程安排——满课。
明天来看医生是不实际的,退号也不现实,这眼瞅着就快到下班时间了,去其他医院也来不及……
正当萨瑶还在犹豫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
“萨瑶?你怎么在这里?”谢年瑾刚好从隔壁诊室过来,想看一看这边有多少人要转到他手上。结果就看见萨瑶坐在诊室门口发呆。
“啊……啊……那个我来看病的。”
“刘医生?”谢年瑾指了指刘医生的诊室。
萨瑶点点头。
“刘医生临时有事看不了了,你要是急得话就过来我这边,我帮你看看吧。”
萨瑶进退两难,她能走能动活蹦乱跳来看妇科,能有什么急症?急?不急?
萨瑶最后硬着头皮跟在谢年瑾身后进去了,公然插队,生平第一次享受特权。
谢年瑾带着实习的学生,他让学生出去透透气。
“哪里不舒服啊?痛经还是怎么了?”
萨瑶满头黑线,医生都这么开门见山的吗?还是因为他们是熟人?
“额……我很久没来大姨妈了。”
“多久?”
“三个多月。”
谢年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是有了吧?”
萨瑶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拿起他桌上的本子就往他头上拍。
“怀孕我就去产科了,我来妇科干嘛?”
谢年瑾听到这话更是笑得不行。
“还看不看病了?不看把挂号费退给我。”
谢年瑾依旧嬉皮笑脸的,“你挂刘医生的号才10块钱,我的号可是30的哦。”
“意思就是我赚了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平时正常周期是多久?”
“阴晴不定,心情好了可能一个月吧,心情不好可能两三个月也有可能。”
“经期会有提前的情况吗。”
“没有。”
谢年瑾双手搭在她手腕上,“大姨妈期间会痛经吗?”
萨瑶点头如捣蒜,“会,疼起来要命。”
“平时会觉得喜欢叹气,双胁胀痛吗?”
萨瑶一脸懵算,“双胁是哪里?”
谢年瑾翻了个白眼,“我换种说法,经期前后会觉得**胀痛吗?”
萨瑶点点头,“偶尔,经前吧。”
谢年瑾最后给出论断,“你体寒血虚,大姨妈自然迟迟不来。”
“斗胆问一句,谢医生是中医?”
“你来中医院看病你问我是不是中医?”谢年瑾觉得好笑。
“中医里也有大姨妈一说?”
谢年瑾摇摇头,“中医叫葵水,我怕这么说你听不懂。”
“确实听不懂。”
“没文化真可怕。”
萨瑶瞪了他一眼,“那我还有救吗?”
“你问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诚恳一点?你这得慢慢调理,问题可大可小,调好了就没事,不调可能会影响生育咯。还好你遇见人称妇科圣手的我,我给你开药调理调理,不过要坚持服药,不然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
“切,那金海棠的大姨妈你给调好了吗?她比我还夸张。”
“鄙人不才,已经开始调理,初见成效。”
萨瑶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狗腿的看着他。
“那麻烦谢神医能否给我开着甘甜可口的中药?”
“不可,自己买点冰糖就着中药喝。中药哪有甘甜可口的。”
萨瑶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金海棠吃不了苦你怎么给她治的?”
“她我自由甘甜方子给她喝。”
“庸医!黑暗!”萨瑶愤愤地说。
“你俩症状辩证不同,方子治法自然不同。我先给你开七天药你试试,后续就不用挂号了,直接再找我开药就行。”
萨瑶点点头,“七天能治好吗?”
“我是人,不是神!”谢年瑾又白了他一眼,萨瑶努努嘴。
“代煎还是自煎?”
“代煎。”
谢年瑾大笔一挥,处方一开,就让萨瑶拿着处方去结账拿药。
萨瑶起身看见谢年瑾桌子上一叠治疗单上有一个熟悉的名字——陈笙。
萨瑶多嘴问了一句,“谢年瑾,那是陈笙?”萨瑶指了指那张突出来的治疗单。
“啊,你说这个啊?是叫陈笙吧。”谢年瑾拿出来看了看,“也是说看大姨妈问题的,但我给她把脉觉得像怀孕了,我让她做B超去了。”
萨瑶心中仍有疑惑,但想了想也作罢。陈笙从大学读书的时候就一直都是月经规律的,当初她和金海棠还羡慕陈笙不打针不吃药,大姨妈来了也不腰酸肚子痛。
后来她流产后有一段时间经期紊乱了,但后来也慢慢正常了。况且她流产后就被诊断丧失怀孕的机会了,这就更加不可能是她了。
萨瑶摆摆手,“没事了,谢啦,那我去拿药了。花了十块钱看了个三十块钱的号,还能聊这么长时间,值了。”
萨瑶说完就迈出诊室,迈出诊室的那一瞬才听到谢年瑾的当头一击。
“挂号费收费的时候会让你补的,别高兴得太早。”
萨瑶扭头对着诊室露出鄙夷的眼神,“黑心无良商家。”说完老老实实缴费去。
萨瑶交完费后排队等叫号取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医院人流量这么大,拿个药都得花上这么长时间。
萨瑶听到叫到自己的号了,准备起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萨瑶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一会儿再过来拿药。”萨瑶对药房的药师说了一句就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了。
“诶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你是中药代煎外加中成药,代煎中药你留个地址,医院给你免费寄过去……”
那药师花还没说完,萨瑶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萨瑶追上那个身影,然后悄悄跟在她身后。她看着她拿着检查单去了B超室,萨瑶看到她的侧脸的一瞬间,坚定这个是就是陈笙。
这时候已经接近五点半了,她没有时间继续在B超室蹲着她。她想起谢年瑾,陈笙是在谢年瑾那里开的B超单子,萨瑶立马往谢年瑾诊室跑去。
萨瑶跑到诊室的时候,谢年瑾刚好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他见萨瑶跟被人索命一样。
“你这是干嘛?有你追你要债吗?”
“那个……刚刚那个叫陈笙的女人是不是年纪看起来与我相仿,一头波浪长卷发,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脸上有俩梨涡?”
萨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把陈笙所有的特征都说了出来。谢年瑾回忆了一下,微微点头。
“好像是,我记不大清楚,一天给几十个病人看病,这些我倒没有留意。”
“我想看一下她的资料,身份证号码就行。”
谢年瑾有些为难,“萨瑶,你知道医生出卖病人的隐私这是关乎医德的事情,而且这是病人的隐私。”
“我明白,我只是想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跟你什么关系?”
萨瑶艰难的从牙缝挤出“嫂子”二字,萨瑶从未认同过这个嫂子。
谢年瑾一脸震惊,“是你嫂子你回家问一问就知道了啊,何必大费周章?”
谢年瑾嘴上虽然说她大费周章,但她也知道若不是特殊情况,她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详细的你可以问金海棠,她也认识的。我现在就想确认这个陈笙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谢年瑾给她看了陈笙的资料,萨瑶一脸不敢相信。
“你确定她怀孕了?”
“如果没有失误,我敢百分之九十确定她怀孕了。”
“一个被医生诊断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怀孕的人还能再怀孕吗?”
谢年瑾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得看情况。”
萨瑶颓坐在诊室的椅子上,她突然没有勇气去刨根问底。事情会不会像她当初预料的那样?还是萨瑶误会了陈笙呢?
萨瑶一时间没了主意,继续刨根问底?万一事实真的如她预想那般,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谢年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萨瑶摇摇头,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往外走。谢年瑾立马拉住她。
“我送你回去。”
萨瑶点点头,“希望是我多想了。” 倔强萝卜傲娇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