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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燕一怔，扭开了头没有应声。
美瞳掉了，大概是刚才被烟熏到眼睛的时候揉掉了吧。
“天生的吗？”程晔忽然伸手搭上了张小燕的肩，“是因为白化病吗？”
“不是，是遗传。”张小燕应了一句。
“很漂亮，像兔子一样。”程晔忽然笑了笑，然后扯开话题，“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你姐姐告诉我的。”张小燕应道，顺便拂开了程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程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好再次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刘老师他……”程晔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
“嗯。”张小燕肯定的应了。
“什么时候？”程晔问。
“就是那天晚上在这里遇到他的时候。”张小燕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他不可能过来吧，而且那天晚上明明去了五个人，他却只是说你们四个男生，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那个魏笑也在。”
“对了，那天我们来三楼之前，魏笑说她要上厕所，就没跟我们一起上来，后来我们是在四楼重新碰头的。”程晔一脸恍然大悟，“刘老师当时就在三楼！他还说是云伟告诉他的！”
张小燕不予置论，只是挑了挑眉：“这会儿他大概已经被抓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是少女侦探什么的吧？”程晔半开玩笑的问了句。
“你动漫看多了。”张小燕伸手指了指楼下，“那群警察里队长是我大伯。”
“……”敢情这侦查能力是遗传？
被救下来后，去往医院的路上，张小燕忽然问程晔，想不想看见他姐姐。
程晔一怔，然后回答说想。
张小燕牵住程晔，然后让他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光点，渐渐明晓，是个扎了高马尾的漂亮萝莉。
「小程。」小萝莉笑了笑。
「姐姐……对不起……」程晔看着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没关系，姐姐原谅你。」小萝莉抱住程晔，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带着姐姐这份，快乐的活下去吧。］
「好。」程晔扬起笑。
睁开眼，正好已经到了医院，张小燕牵着程晔下车，而程晔则是忽然开口道了句谢。
张小燕没应声，只是牵着他去了魏笑病房。
ICU外，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抱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熊似乎在等人，看见张小燕之后就把熊塞给了她。
“你要的东西。”男医生看上去一脸生无可恋。
“谢谢姐夫。”张小燕点点头，然后在程晔身后虚空抓了一把，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塞进了毛绒熊里。
程晔目瞪口呆看着毛绒熊“活”了过来，而张小燕则是进了ICU和附在魏笑身上的女鬼说了什么。
女鬼夙愿了结，平静升天，而魏笑的生命体征也在瞬间平稳了下来。
魏笑醒了过来，江枫也苏醒了过来，一行人聚齐在医院，而等程晔想起要介绍张小燕的时候，却发现张小燕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程晔觉得有点失落，张小燕其实长得挺漂亮的。
魏笑和江枫还需要休养，就留在医院，慕容岚则是被他家管家接回家了，而赵云伟开车送程晔，两人一起回学校。
离开医院之前，程晔又看见了那位男医生，依旧抱着那只巨大毛绒熊，然后塞给了程晔，顺口带了句口信。
“小燕让你好好照顾她。”医生说着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暧昧。
一旁的赵云伟愉快的误会了，也是一脸暧昧的看着程晔。
程晔懒得解释，抱着熊抓着赵云伟去了停车场。
“魏笑是真的被鬼附身了？”车上，赵云伟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问程晔。
“嗯，但是除她之外，你们所有人都是刘老师干的。”程晔应声，语气很有些沉重。
“刘老师？”赵云伟明显很讶异。
“那只附在魏笑身上的女鬼叫宋紫，就是刘老师大学时候的女朋友。”程晔轻叹了一声，开始解释。
宋紫当年意外怀孕，紧张得不行，就和刘宇商量要打掉孩子，刘宇却说没那么多钱，让她等等。
宋紫这一等就是三个月，结果她意外怀孕这事被室友发现了，宋紫急了，那天夜里就把刘宇约出来商量，说哪怕去黑诊所也要把这个孩子打了，刘宇依旧推脱钱不够。
宋紫不知道怎么就和刘宇起了争执，刘宇一下失手，把宋紫推倒了，而宋紫正好撞到了石头，昏了过去。
刘宇不知道当时想了什么，就狠下心把宋紫掐死了，连夜把她埋在了宿舍楼底。
因为他是化学系的学生，借学校名义一直在贩卖化学试剂从中获利，也因此，他手中有大量硫酸。
刘宇第二天借看望宋紫为由，进了女寝，把寝室主要承重墙用硫酸腐蚀了。
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他都是腐蚀的没人经过的地方，没多久，寝室就发生了坍塌事故，结果这栋楼就废弃了。
这些年刘宇不放心，怕尸体被发现，就返回这座学校当起了老师。由于这栋楼打算重建，刘宇就在找时机想把宋紫的尸体挖出来。
结果就在他终于找好时机准备开挖那天夜里，程晔他们几个跑去探险。
刘宇情急之下跑回了宋紫当年那间寝室，一直躲在床铺底下，由于天黑，程晔他们没有发现他。
但刘宇起了杀心，先是用自己偷偷学的心理学催眠了江枫把他弄来了这栋楼，然后推了下去。
之后打听清楚慕容岚的饮食习惯，也是利用催眠，催眠了那家店里的一个服务员，给慕容岚下了毒。
只不过很可惜，他们两个都没有死。
刘宇否认他对付过赵云伟，但警方却还是把这个事件一起归为他的罪行。
而程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却被警方逮捕了。
“所以，那只女鬼才是最惨那个？”李月曜端了杯牛奶递给了张小燕。
“对了，那两份血样的检查结果是？”张小燕接过牛奶，抿了一口抬眸看着李月曜。
李月曜看着张小燕的眼睛怔了一下，然后拉开了目光：“一份是宋紫的，一份应该是宋紫肚里孩子的，还是个女儿。”
“果然。”张小燕捧着牛奶，垂了垂眸子。
“哦，对了，关于那个赵云伟，他确实没有被催眠的迹象。”李月曜摸了摸下巴露了抹饶有兴趣。
“也就是说，他既不是被鬼推下去的，也不是因为催眠——”张小燕皱起眉。
“他是自己往下跳的！”张小燕和李月曜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你那个小男朋友可能有危险。”李月曜突然调侃了一句。
“我会告诉姐姐你调戏医院护士的。”张小燕很淡漠的回击了一句，拿出了手机打电话。
然而，手机并没有接通。
程晔错过了英语考试，不过因为他也是刘宇案件中的受害者，英语老师破例让他单独考一次。
在教职工办公室写完试卷出来，程晔意外看见了张小燕。
张小燕把头发束高了，那一双妖艳的红瞳也重新用美瞳遮住了，程晔一时间险些没认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晔很有些惊讶。
“你昨晚为什么没接我电话？”张小燕没理会程晔的问题，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程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昨晚上回学校，云伟怕堵车，就绕路了，路上经过了一个隧道，没信号。你可能是那会儿打的吧？”
“那之后呢？你为什么还是没接？”张小燕不依不饶的继续问了一句。
“然后我不小心在他车上睡着了。”程晔摸了摸鼻子，“回寝室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可我这边听到的都是‘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你昨晚上没遇到什么怪事吧？”张小燕忽然伸手拉住程晔靠近了他。
张小燕靠得很近，近得程晔有一种能看见她美瞳下隐藏的血红眼瞳的错觉。
程晔有点脸红，伸手想把张小燕推开一点，结果却忽然被张小燕扇了一耳光。
“你手往哪放呢？”张小燕的声音冰冷得仿佛寒冬腊月的雪。
“……”程晔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是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你小心点那个叫赵云伟的。”张小燕打掉程晔的手，扭身就走。
程晔还没来得及问张小燕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张小燕就已经走得没影了。
需要注意……云伟吗？程晔有些发愣。
一年前，赵云伟刚刚高中毕业，就趁着那个暑假考了驾照，也成功找爸爸要到了一辆车子。
拿到新车子的赵云伟非常兴奋，在马路上堪称横冲直撞，果不其然的出了事。
他撞到了一个孩子，在不知对方生死的情况下，跑了。
肇事逃逸，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程晔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赵云伟一次酒后失言，只不过他也一直为赵云伟保密。
如果不是张小燕突然的提醒，他险些忘记了这件事。
程晔的理性思维很好，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也许在车站里真的有人推了赵云伟一把，但不是宋紫，而是当初那个被赵云伟撞到的孩子。
所以刘宇说的是真的，事情真的不是他干的。 女神的贴身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