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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仁爱并不值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伴随着腹部的疼痛不停的驱使着泪水流淌,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那一个温柔的女性,他的妈妈。
在钱仁爱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妈妈在陪着他。从他懂事开始,爸爸这个人物也就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出现三天,给自己一个红包,匆忙的陪自己吃上几顿饭后,就消失了。唯有妈妈,一直陪着他,看着他,满足他。妈妈,我只想要妈妈。
“呜!妈妈!我想回家!呜!哇!”
钱仁爱大声哭闹起来,但大声的哭喊并没能减轻他身上的痛楚,反而激起了龙思源更为猛烈的攻击,丝毫不知轻重的拳脚不停的落在钱仁爱的身上。周围的道童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着眼前的暴力视而不见,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这样的拳脚也同样在他们的身心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半躺在躺椅上的灵道拿起了一颗提子,纤纤玉指轻轻的将熟透的红提放入了嘴中,听着窗外哭号和愤怒混杂的声音,灵道觉得心里一阵舒坦。黑暗,不应该是杀者独享的罪恶。
“停手了,他的命是我的。”
灵道将一颗红提扔出窗外,力道并不大的红提恰好轻轻的触碰了龙思源愤怒的拳头,呼啸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了钱仁爱的鼻梁前。
“是,灵道。”
龙思源心里的狂躁瞬间消散,扭曲憎恶的表情平静下来,笑容慢慢的出现在这张俊俏的脸上。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里没有父母。”
龙思源微笑的扶起已经不能动弹的钱仁爱,拖着钱仁爱的瘫软的身体走向了一旁的睡房。浑身是伤的钱仁爱被龙思源很好的安放在了床上,确定钱仁爱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后,龙思源离开了睡房。
肿胀的眼角里看到已经离开了的龙思源,钱仁爱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泪水混杂着泥土和血液,低落在洁白的枕头之上,每一次呜咽都牵扯到全身的伤口,钱仁爱已经分不清这种痛楚是心痛还是身体上的疼痛。
过了片刻,钱仁爱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失去了意识,已经停止了呜咽。
睡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名女子,穿着着朴素道袍的女子,杀者灵道。
灵道轻轻的走到了钱仁爱的床头,看了看泪痕还没有干涸的脸颊,脸上的伤口不时渗出的黄色液体形成了一颗颗的液珠。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黑暗。”
随着灵道的话音结束,一卷长达十八米的竹简浮现在房间内,像一条长蛇一般盘旋着。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盘旋着的竹简似乎听到了命令一般,立刻俯冲将躺在床上的钱仁爱牢牢的包裹起来,淡红色的光微微闪烁,一丝丝属于命源的力量修复着钱仁爱身体的破损处。不同于其他杀者使用命源时暴戾的感觉,命源在灵道的驱使中流露出的是一丝丝的温柔,这就是没有怨恨的命源。
“生于有,归于无。”
红光消散,竹简消失,躺在床上的钱仁爱只是均匀的呼吸着,享受着床枕的柔和。
钱仁爱低着头,拿着扫帚,默默将地上散落的黄叶清扫到一旁的角落里,就像另外几位年纪较小的道童一样。
第七天了,来到这个道观已经第七天了,清淡的食物冷漠的同伴都不是钱仁爱所在乎的,唯有时间,他确信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时间的流逝。
明天就是和灵道约好的七天之约,在道观住一个星期,灵道就会让自己回家,回家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钱仁爱,你去厨房帮忙生火。”
刚将最后一片黄叶扫至角落,龙思源恰到好处的指使钱仁爱进行下一份工作。
今天是龙思源在道观里的最后一天,今天他十八岁了。
钱仁爱不做声响,默默的走往后厨。他不想和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大哥哥有任何的接触,七天前龙思源愤怒扭曲的丑陋嘴脸此刻仍然印在钱仁爱的脑海深处。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梳洗完后钱仁爱终于可以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睡着,明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回家见到妈妈了,明天一定要让妈妈做自己最爱吃的可乐鸡翅。想到这里钱仁爱第一次在床上露出了笑容。
“啊!!!”
迷糊中钱仁爱听到了一声挑动他心脏的声音,这是一位女性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满足与欲望的叫声,伴随着叫声向四周扩散的还有一圈红色的光芒。
劳动了一天的钱仁爱疲惫战胜了好奇,受到挑动的心脏很快的平静了下来。他再次见到了妈妈的笑脸,妈妈笑着从厨房了端出了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四个闪动着诱人光芒的鸡翅挑逗着他的嗅觉,口水不知不觉的流湿了他头边的枕头。
第二天,道观的大殿内,钱仁爱再一次坐在了大殿内的蒲团上,元始天尊低着头看着静静坐着的他。
“回家是你的决定,但你要记住,如果你的家变成了什么样,这里也可以成为你的家。”
灵道抚摸着钱仁爱的头发,将一套衣服递给了他。这并不是一套道袍,而是钱仁爱来道观时穿着的牛仔裤和T恤,牛仔裤和T恤遗留认真的清洗过的痕迹。
“换掉这身衣服,你就可以回家了。”
将衣服留给了钱仁爱,灵道并没有在大殿多做停留,起身走出大殿。
“既然要放我走!为什么之前要将我抓到这里!”
不满和疑惑的心情瞬间充满了钱仁爱幼小的心,自己莫名奇妙的被带到这个奇怪的道观,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殴打,度过了莫名其妙的七天,现在又可以莫名其妙的离开。
“呵!这是为给你父母下决心的时间。”
灵道回过头微微的一笑。
“什么决心!?”
“生于有,归于无。旁观者清,你回家看清楚你的父母吧。”
钱仁爱继续问灵道,但灵道并没有打算继续回答钱仁爱的提问,径直离开了大殿,大殿内只剩下钱仁爱一个人了。
“我要回家!”
脱下身上累赘的道袍,钱仁爱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T恤。妈妈买的,买给自己的T恤。
钱仁爱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道观,牌匾上灵道观三个字是鲜红色的,鲜红的颜色映入他的眼睛里,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了。
并不是很长的石板小道难以阻挡钱仁爱回家的急迫心情,在他轻快的步伐下很快就将石板小道抛在了身后。
路上一位好心的农民伯伯让钱仁爱搭了趟顺风车,新鲜蔬菜的气味伴随着农民伯伯爽朗的笑声,欢快的心情不停的驱使着钱仁爱诉说在道观的遭遇。
“有这样的一个道观?我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开车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道观。”
虽然钱仁爱说得手舞足蹈,神色激荡,但农民伯伯只是哈哈一笑,全然把这些话当做是小孩子的故事。在这个地区生活了四十多年的他,真的没有听说过在这附近有一个道观,灵道观。
在农民伯伯的帮助下,钱仁爱顺利的回到了市区内,只要回到了这片他从小长大的市区,他就能有一百种方法回到家里。
熟悉的走着不同的街道,拐弯,直行。一步一步拉近家与自己的距离。
回到熟悉的小区,输入熟悉的密码,钱仁爱正要推开了房间的门。
“签字吧。”
熟悉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钱仁爱心里喜悦起来。
“这……”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钱仁爱推开房门的手停了下来。
“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结束了,签字吧。”
妈妈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这种不耐烦钱仁爱并不陌生,偶尔妈妈打电话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
“为什么!”
男子显然不能接受这样忽然的结束,今天早上才从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赶来的他试图阻止这场莫名其妙的结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为什么我要待在这里!为什么别人都有老公陪着!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妈妈的声音暴躁起来,这是钱仁爱第一次从妈妈身上感受到的激烈心情,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暴躁的妈妈。
十年前他们刚结婚,年轻的男子心里有着一份远大的理想,为了追寻这份理想,他离开了新婚的妻子,将家交给了妻子。曾经许诺过的三年必回在工作的不如意下一年年毁约,整整十年了,十年间,他陪着妻子的时间不足一个月。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他,追寻着十年前的理想的他,然而她已经不是她了。
八岁的钱仁爱已经明白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妈妈和爸爸要离婚,他们要离婚了。钱仁爱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想推开房门,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抗拒着,自己的手不愿意推开房门。
“再等我三年!我快成功了!”
男子扶住女子的双肩,企图给予女子信心。
女子流着泪的眼睛瞪了男子一眼,眼神中流露的是厌恶。
“三年?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等了你十年!现在你又要让我再等你十年吗!这十年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是什么支撑这我度过这十年!我自己一个人!十年!”
女子猛的挣脱男子的双手,这双手丝毫不会给她带来安心的感觉。
“妈妈!你还有我啊!”
钱仁爱最终还是推来了门口,客厅内,推开了父亲双手的母亲涨满了泪水的眼睛看向了他,一旁的父亲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客厅内的空气凝固起来,一种诡异的感觉弥漫了整个空间。
“你是谁?”
女子嘴里的这三个字狠狠的刺进了钱仁爱的耳朵里,他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多多啊!钱多多啊!钱仁爱啊!妈妈!”
钱仁爱紧张的说出自己的所有称呼,生怕妈妈真的不认识自己。但很不幸,妈妈惊讶的表情似乎正在告诉钱仁爱,她真的不认识他。
“难怪你要离婚!孩子都那么大了!”
男子忽然反应过来,气愤羞辱暴躁一大股负面情绪涌向了男子的大脑,男子的双眼瞬间变得布满血丝,愤怒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爸爸!我是你儿子啊!你忘了吗!”
钱仁爱大声呼喊着,即使一年只能相见三天,他也很清楚眼前的这位男子就是他的父亲,陌生的父亲。
“钱多多?” 女神的贴身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