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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靠在张城的肩膀上缓缓说来:
“从美国回来后,我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工作,虽然有时觉得乏味和枯燥,但那毕竟是和我研究生读的专业对口的,也是我热爱的工作,所以是累并快乐着。那时我住在和四个同事一起合租的公寓里,虽然有点拥挤,但很干净,设施也比较齐全。
当时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而且我的那群室友们都很好相处,很和谐,和我的大学室友们很相似。一个室友张婷在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助理,很巧吧,我本科读的就是法学专业,所以和她还算能聊的来。我们俩经常工作到半夜,所以吃夜宵的时候会一起讨论一些刑事案件,一边吃一边说,特别有趣。可是有一次聊完一个杀人案件,回去睡觉时,我的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杀人犯如何杀人的步骤,吓得我跑去和她睡了。
上大学期间经常会碰到刑事案件,由于习惯和住集体宿舍的原因,一点都不害怕,没想到参加了工作之后,胆子反而变得越来越小了。看来,人还是要经常磨炼才行。
后来每次吃宵夜时,我再也不敢和她聊刑事案件了。
张婷她人特别好,就是感情经历比较复杂。她高中时就喜欢上了一个特别优秀的理科男,可惜高考没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张婷去了北方读书,那个男孩留在本省读一所重点学校。大学期间有很多男孩追张婷,她都没有答应,发誓研究生一定要和那个男孩考上同一所高校。
考上那个学校之后,张婷发现那个男生有很喜欢的女朋友了。她就一直忍者没有说,直至研究生毕业,她也没说,因为那个男孩要准备和当年那个女朋友结婚了。
张婷喜欢了那个男生十年,从高中到大学到读研究生,她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仿佛都在为这个男生而活,一直用他的优秀来激励自己,来使自己变得更好,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配的上他。
她说:“她可能再也遇不到一个令她这么喜欢的男孩了,我对他的喜欢源自他对物理的专注,一次物理课下课了,他还在记黑板上物理老师留下的笔记。那个画面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是那么的热爱科学。”
事实也正如张婷所说的那样,后来她交了几个男朋友,都很快就分手了,她对我说,她在他们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他的影子。她陷得太深了。也许她爱的只是一种假象或者是自己的幻想,也许那个男孩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优秀。
前段时间我得知她已经开了属于自己的律所,只不过至今仍然单身。
另一个室友高姿她是学计算机专业的,这个就比较厉害了。
我电脑每天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一出故障我就找她给我修,后来她被我弄习惯了,说要终身为我的电脑保修。她是个纯碎的理工女,毕业后就在一家计算机公司工作,男友也是自己在大学时谈的对象,恩恩爱爱好多年之后就结婚了。她的人生很普通,却也很幸福。
我曾经一度特别羡慕高姿,羡慕她的生活,因为我也想和喜欢的人这样厮守一生,尽管过得很平凡。
最后一个室友刘利她和我是在同一个出版公司工作的,她大学期间学的专业是美术,所以她是负责设计图书的插图和封面的。经常工作的半夜,不过她和我和张婷可不一样,她从来不吃宵夜,因为她要保持自己的身材。和她比起来,我和张婷简直就是两个不注重自己身材的吃货。
刘利的家庭背景其实挺悲惨的,但她一直热情乐观,不向命运低头。
我在那个出版社呆了半年,后来我爸生病了,我就辞职了。就在我极度缺钱想要为我爸治病的时候,圣易思夫人的助理联系上了我,她说她可以帮助我度过难关。最终我就答应了她给我提出来的条件。并来到SiSan集团开始工作了。
那是我人生最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曾经以为离开了你,就已经很难过了,后来发现,失恋和亲人生病这件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原来人的成长是一瞬间发生变化的,从那以后,我成为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女人。
你能想象得到,刚开始我对那些设计完全不懂的心情吗?每天翻看一大堆书,然后还有一群员工向我汇报问题,好在他们工作都比较认真,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否则黑锅都由我来背。
在SiSan工作这段期间,我遇到了一个男孩,你见过他的,霍思靖,我觉得他身上有种气质和你很像。我们并没有交往,只是一直做朋友。后来他迫于家庭的压力选择结婚,他在结婚前一天晚上跑过来对我说要带我私奔,你知道吗,那可吓坏我了。
我由于和圣易思夫人的协议当然不能和他走了,所以我拒绝了他,后来我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是不是很残酷,然而现实一直都是这么的残酷。
大概过了半年多吧,我碰到了于在夕,我想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重要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免费为你解答。”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上过霍思靖?”
“呵,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我承认一下,顺便回答一下你几个小时前问我的问题。其实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刚开始只是有一点好感,后来发现自己居然很依赖他了并且也发现了自己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我想如果没有和圣易思夫人的那个协定,我会和他在一起的。并且我有预感,我会忘记你的。”
时光说的是实话,她并没有故意省略或是欺骗张城。
张城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在这一方面,我也要感谢圣易思,感谢她把你留给了我。如果你真的和霍思靖在一起,然后逐渐忘记了我,我可能就再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哦。”
简单地一个“哦”字,省略了她所有的悲苦,她可真是越来越乐观了。
“你说他身上有种气质和我很像,是什么?”张城想要知道答案,因为他会嫉妒,嫉妒时光真的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尽管他也有好几个女人,但是他从未对他们动心。
“就是他可以无条件的包容和接受我的懒,这确实挺令我感动的。”
“如果没有那份合约,他向你求婚时,你会不会答应他?”
“这个问题可以拒绝回答吗?我不想告诉你,等一下,张城,你怎么知道他向我求婚了?”
“这个嘛,我听别人说起的。”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不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要挠你痒了。”张城做出了要挠她痒的姿势。
“停,你别挠我,我怕痒,说,我觉得应该会答应他吧。”
“那这么说来,刚才我是有点感谢那份协议,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份协议了。不然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说不定都早已做了别人的妈妈了。”
“是啊,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常,很多事情看似是巧合,却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逃也逃不掉。”
“嗯,这句话我是赞成的,所以冥冥之中注定你最终会成为我的女人,就算你成了别人的妻子和别人的妈妈,我还是会有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张城很得意的在说着这些。
已经成功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岁月的人,似乎后来总能轻描淡写的加以叙说,实则这其中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唉,张城,你确定?你就不怕有了孩子之后的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你还愿意当别人的继父?想想就可怕。”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事实是那样的话,我就一定会这么做。我不嫌弃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不介意做你孩子的继父,谁让你注定要成为我的女人呢?”
“啧啧啧,张城,我发现你改变了许多,这次回到你身之后,尤其发现你变了许多,不是说你变得更成熟了,而是想说你变得更能接受时光的一切了。”时光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洋溢着微笑。
“因为我很珍惜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份每一秒,我知道这一切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时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与温暖。
“张城,我在家真的好闲,我还要闲多久,如果你不陪我,我就要出去找对象。就说SiSan集团总裁的女人很寂寞,我倒贴。”
“你敢,时光?”
“哼,你看我敢不敢?”
张城被她弄得啼笑皆非。
“对了,让我给忙忘了,后天我要去香港出差一个礼拜,你和我一起去吧,顺便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怎么样?”
“当然好啊,之前我每次去香港都是出差,匆匆忙忙的,都没有好好逛过。我困了,想睡觉了。”
“睡吧,累了一整天了。”张城亲吻了她的额头后,关了台灯,抱着她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时光早早地醒了,张城却还没有。
“在夕,你今天有时间吗?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之前我想约你见面和你谈一谈,不要拒绝我,地点你看哪里方便就定在哪里吧,我都可以的。”
于在夕看到这一条微信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自己微信一直置顶的人终于在几个月之后给自己发了一条微信,“她就要离开了,她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城市和这个国家,我的世界里从此再也不会有她的身影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连一次正式的告别都没有。所以他今天做好了要正式和她告别的准备。
“那就在水墨兰庭旁边的星巴克吧,十点钟我正好从那里办完事情有时间。”他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手都是在颤抖的,生怕自己出错。
终于打完了这几个漫长的字,消息发出去之后,他都能感受得到自己手掌心的汗。
“好,不见不散。”时光打完字后平静的继续躺下了,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张城,心里觉得无比的温暖。
“终究还是这个男人陪在了我的身边,也许这真的就是他说的命中注定吧。”
上午十点钟的咖啡店人很少,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时光坐在靠窗户的沙发上玩着手机,于在夕过了一段时间才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耽误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时光很客气的说道。
“是他送你过来的,他在等你还回去对吗?”于在夕进来时看到张城的车停在外面。
时光点点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
时光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问好会让她觉得如此的心酸。
“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我想告诉你完灵灵离开前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我,我知道我和圣易思夫人的那份合约其实是你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因为她是你的阿姨,后来她在资金方面又有求于你。我真傻,直到她是你阿姨之后居然猜不出这一切居然是你在背后操纵,是你在操控着我的人生有5年。”
时光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切,“我本来想亲口问你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后来我觉得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都已经过去了。”
“那你恨我吗?”于在夕同样也是平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恨,我不能因为那份合约限制了我的恋爱和婚姻自由而忽略了它带给我的好处,如果这样做的话,不仅对你很不公平,也会让我觉得自己太没有良心了。这份合约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医治我父亲的医疗费,虽然最终我父亲还是去世了;这份合约给了我体面的工作,让我衣食无忧,一般人可能要奋斗很多年才能升上来的职位和薪水,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份合约还让我遇到了很多优秀的人,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在过着我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对你的愧疚之情就越来越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私心导致的,可是爱本来就是自私的,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像爱过你一样爱过其他女人,我总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痴迷呢?你吸引我的就是你把你经历的所有苦难都化作了一种气质,和你在生活中接触后,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么做没有错,你值得我这么去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全部的身心。可就是因为太爱了,才会让我在张城回来后而变得手足无措,我宁愿毁了你,让你一辈子依靠我,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想让你回到张城身边。”
“不,在夕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配不上你这么高贵的爱。”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对你不好吗?让你过得不快乐吗?” 停留时光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