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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蚕正在院子做饭,陈婆还未回来,她正准备把鱼下锅,便听到栅栏外有人在喊,而院子里的阿旺也开始狂吠。
她擦了擦手,出了屋子,便看见是村里有名的悍妇刘明花双手插腰,立在栅栏外,若不是顾忌着阿旺,恐怕她要冲进来。
“阿蚕,陈婆呢??!”语气凶悍,尖利。
“婆婆不在,不知刘婶找婆婆什么事?”阿蚕说道,心知来者不善,得想法子稳住她。
“哼!那婆子莫不是怕了?”刘明花却不会因为阿蚕的好言好语而好说话几分,“既然那婆子不在,给你说也是一样,我警告你们,不要私自养蚕,赶紧把你们家那蚕子给扔了。”
“否则,定让你们尝尝老娘我的厉害!”说着,刘明花那双眼睛泼辣一瞪,便再次冷哼,鼻孔朝天,仰头而去。
阿蚕不知养蚕与刘明花家有何干系,但她倒并不怕刘明花,这养蚕的村里人比比皆是,偏偏这刘明花却如此对待她家,实在太过霸道。
日落西山,落霞与孤鹜齐飞,陈婆才从镇上回来。
阿蚕连忙张罗好饭菜,叫裘裕筳吃饭,三人饭后,一人回屋,阿蚕和陈婆则坐在厅堂里。
阿蚕把今日刘明花来的事情说了,陈婆显然是惊讶,但却又有些意料之中,“说起来,我和这刘明花也是姻亲,只是隔得老远,按辈分,她得叫我一声姑妈。”
“只是,后来家里只我一个人,且名声不好,他们家也就最早和我断绝来往。”陈婆顿了顿,用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手里的针,差一点被针刺到,“他们家如今是村里养蚕大户的头一份,同时也是卖蚕的中间商。他们家现在发达了,据说再过不久便要搬去镇上。按理说,我们家是养蚕的散户,和他们家并无大冲突的。”
“那刘婶一向在村里不好惹,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把蚕卖给她家,影响她家从中间受利?”阿蚕问道,陈婆总是把蚕丝带去镇上卖。
陈婆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很有这个可能,毕竟你刘婶这个人…唉…”
“那我们便交给她卖便是。”阿蚕道,“先前您不过是想多赚点钱,但是在我看来,去镇上也来回麻烦,而且您的身体也会吃不消,我们卖的钱能够度日便好。”
陈婆点点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阿蚕从小便比村里的姑娘懂事许多,不过是有些娇娇的女儿家,她本想着多赚一份利,与阿蚕买点好料子穿,现在看来…也便只得如此了。
翌日,
阿蚕本欲去找刘明花,把自己和陈婆商量的事情讲清楚,顺便看看她的态度。
却不想刘明花一早就带了几个壮汉来了院子,这次仗着人多,她们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陈婆显然没有料到刘明花就这样带人进来,被其彪悍给惊到了。
阿蚕正在收拾准备出门,听到陈婆的声音,立即出来,便看见狭小的院子里站着一群人,为首那人自然是刘明花。看这架势,便让人顿感不妙。
“刘婶,有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何必伤了邻里之间的和气?”阿蚕也出声道。
但那刘婶却像没听到似的,挥挥手,指着阿蚕她们的屋子,“去把把那剩下的蚕给我找出来!”
一声令下,壮汉们气势汹汹地开始正要上前。
“等等!!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们怎可擅长民宅?我要去官府告你们!”阿蚕看事情不妙,扔下这句威胁的话,便打算往外跑去。
却被刘明花眼疾手快地拖住,一手就把她拉住,让她动弹不得。
“阿蚕!”陈婆看刘明花固住阿蚕,欲往前,却被一群壮汉拦住,“刘明花!你要蚕子我去给你拿,你别伤害阿蚕。我把蚕都给你。”
“哼,还用你来?老娘自己会找,”刘明花精明的眼睛扫向阿蚕,“至于她,怕是要跟我走一趟。”
“你要带阿蚕去干什么?!快放开阿蚕!!信不信老婆子今天给你们拼命!!”陈婆声音颤抖,几乎是用吼,她试图推开壮汉们,却被一把推在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陈婆差点晕过去。
“婆婆!!”阿蚕看着陈婆被推在地上,想挣脱着过去,却被刘明花紧紧地捏着,娇嫩的手被捏得疼极了,霎时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转。
“哼,”刘明花看着阿蚕漂亮精致的脸蛋,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真是一个狐狸精!”
刘明花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平,她抬起手,正准备给阿蚕一巴掌,手却被一颗硬物打中,她顿时捂住手臂痛呼。
“谁打我?”刘明花吼道,壮汉们齐齐摇头。
“是我。”裘裕筳从屋里走出来,气定神闲道。
裘裕筳正在屋子里假寐,却听到外面尖锐的争执声,本不欲多管,但是听见阿蚕的哭腔,不知怎么,心里却开始痒痒地,忍不住地出手。
刘明花等人看见来人,不禁都呆了一下,阿蚕趁机挣脱刘明花的手,跑过去把地上的陈婆扶起来,“婆婆您还好吗?”
“缓一缓便好。”陈婆忍痛道。
阿蚕看着年迈的陈婆这个样子,不禁哭了起来,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裘裕筳眉头轻蹙,薄唇紧抿。
而刘明花等人被裘裕筳美貌惊呆的样子,古人的看杀卫玠的典故亦未欺我。
“在人家门口打人,似乎不合适吧?”裘裕筳开头道,“你们还不走吗?”
说出口的同时,只施加一层都不到的内力向壮汉们压去,壮汉们毕竟只是在刘明花家的帮工,当即一个个咬紧牙关,强忍臣服的冲动。
而刘明花只是一介村妇,裘裕筳自然没有对她出手。
但那刘明花显然并未注意到壮汉们的状况,一个劲儿的挑衅,“好啊,阿蚕,你居然在自己家里偷男人,老娘果然知道,你们祖孙俩都不是什么好货!”
“你们给我砸了这屋子,回去给你们五倍的分红!”刘明花道,并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阿蚕和裘裕筳,“阿蚕,你和这个小白脸的事,我定会告诉村长!你简直不知廉耻,到处勾人。”
刘明花说着,回头发现这群人没动,“还愣着干什么?砸啊!不想要钱了?”
那些壮汉本就犹豫,听刘明花一说,有一个不怕死的先冲过去,随后他们便跟着正要冲进屋里。
但却还没走近,不知那男人如何出手,便被一颗颗石子绊倒,摔在地上,一个个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 阿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