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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霞散成绮,
澄江静如练。
晚霞余晖有种血红的艳丽之美,清澈的湖水像无名城中百姓的血液一般静静地流淌。
无名城的妇孺也因为这场屠杀而惊慌失措的逃窜,逃的逃,散的散。
一个王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乌尔雅鲁知道络腮胡子带动屠城时,早已与一波明显不是华国将军李玉穆带领的部队打了起来,那波人显然比李玉穆带的人要强悍许多,乌尔雅鲁渐渐感觉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因为连着几天没有战事,夏国士兵有些松懈,且华国的地盘山好水好,华国人也懂得享受,士兵们在这里差点乐不思蜀。
若不是乌尔雅鲁下令每隔两刻钟便要换岗并到燎台查看,恐怕他们的人被华国士兵摸进来全部抹脖子也没有发现。
今早,那伙队伍便来了,战斗力竟然比他们这些常年吃羊牛的士兵还要强,乌尔雅鲁带人与这队人马久久战斗,到这时显然便吃不消了。
兵力不足。
络腮胡子倒是和一群士兵在城中。
但是,即使他去通知屠城的那一伙人,也来不及了。
“将军,那位姑娘还没有找到。”派出去招人的直隶部下报告正因为前方战事吃紧而皱眉的乌尔雅鲁道。
听到这个消息,乌尔雅鲁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他想去找那个让他有前所未有的心动的感觉的姑娘,但是理智告诉他,国家大事,自己的大业,野心,更为重要。
而且,那位姑娘是生是死,如今也未可知……
乌尔雅鲁思虑片刻,握着武器的大手骨节发白。
“下去吧!”乌尔雅鲁挥手,看着城外那一队和自己的士兵打得不可开交的敌人。
很明显,不占上风,且,他们的武器也快用完了。
至于屠城的络腮胡子?乌尔雅鲁明白这场战争他赢不了了,那就别怪他会给华国军队留下这些烂摊子。
屠城,是华国人最厌恶的,若是华国军队没有保护好百姓,还让百姓们流离失所,甚至死亡,那么华国的军队也不再那么深得民心了。
华国人,向来信奉民心。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多年来母亲的教导,让乌尔雅鲁深知华国人的秉性。
那就让他好好地利用这一秉性吧!
阿蚕和陈婆跟着人群一起向城内走,但是越走越是绝望,这无疑是一条绝路。
走着走着,城中的百姓各奔东西,他们三人与大部队走散了,正不知要走哪个方向,后面却追来三个夏国士兵。
他们早就跑得精疲力尽,且王生在之前和蛮人打架时伤了手臂和腿,行动不便。眼看三个士兵逼近,王生却又发狠地冲了过去,与其中两个士兵扭打起来。
阿蚕和陈婆看着越走越近的士兵,那士兵身上满是血迹,再加上他那慢悠悠的动作,就像猫逗老鼠一般,看着两人一步步恐惧的后退,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华国人,胆小鬼!”那士兵道。
“欺负女人,你又算什么本事?”阿蚕道。
士兵反而笑笑,提起刀,作势要来抓住阿蚕。
阿蚕看那士兵如此嚣张,捏紧了拳头,但是她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以及时不时从心脏处传来的心悸之感,手又无力的垂下来。
陈婆见那士兵还在擦着手中的刀,以及被困在两个蛮人中扭打的王生,心知逃跑无望。
她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至极的玉佩,交给阿蚕。
“婆婆,您这是?”
“阿蚕,这原本便是我在捡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陈婆道,“你要收好,说不定哪天便能通过它找到你的家人。”
“如果我们分开了,阿蚕,我会在无名村等你回来的!”
“嗯,好。”阿蚕像是预感到什么,心脏更疼了,她摇摇头,道,“您便是我的家人。”
不待陈婆说话,阿蚕却突然感觉无法呼吸,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她闭眼时,只听陈婆一声惊慌大呼,“阿蚕!!!”
自然是,阿蚕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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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裘裕筳那小子带人攻下了无名城??”大皇子裘裕疏愤怒地抓住来报信的士兵道。
那士兵不知所措,只结结巴巴地答到,“是...是的,五皇子今早带人攻下无名城,并...并把屠城的夏国蛮人一网打尽,全部屠杀,挂在无名城的...的城门上示众。而...而那夏国敌军只剩乌尔雅鲁一个人带了几千人逃了。”
裘裕疏不耐烦地挥手让此人下去,随即便把营帐中摆得上好的一批书信摔了一地。
李玉穆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殿下,稍安勿躁。”
“裘裕筳那家伙不是在南边要塞镇守了八年吗?居然跑到了北方,掺和本王的事?谁给那野种的胆子!”裘裕疏一看便气急,“这次他又立了大功,父皇定会叫他回京,这叫本王如何不着急。”
“五皇子看来是要回京了。”李玉穆弯腰,身手去捡那书信。
“这次怎么办?玉穆。”裘裕疏也明白再怎么急也是无用,便开始平静下来,“八年前你我设计他,让他失去父皇的信任,本以为那小子一定会一振不撅,想不到那小子来边关这几年,却越发地让人不敢小看了。”
“的确,前几年皇上就有意让五皇子回京,而五皇子却以保护江山社稷和边塞百姓为理由推拒了,本以为是五皇子没了野心,却不曾想......”李玉穆把书信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五皇子的心思,倒是不难猜,不过就是欲擒故纵,让皇上对他松懈。”
“哼!狼子野心,八年前本王能打败他,八年后,本王亦能。”大皇子看着李玉穆,“本王绝不会让他轻易回京!”
李玉穆看着二十有五的裘裕疏,摇摇头,“大皇子不必急,如今小狼已经长大了,我们放在边塞早已不安全,为何不将他放入自己的掌心,更安全呢?何况,他手中的兵权,始终是要除去的。”
也是,京城中,可是他裘裕疏的精心经营多年的势力范围,可不是凭那小子在塞外八年,消息闭塞中了解的那样,小狼崽啊终究就是小狼崽。
想到这里,裘裕疏嘴角的弧度上扬,“还是将军深目远虑。”
“哪里哪里,不过是跟着殿下,学得的皮毛。”说着,李玉穆躬身朝裘裕疏行了一礼。 阿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