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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裴绵绵和舍友在方雯的工作室袒露心迹的时候,秦彻和宦游却坐在警察局大眼瞪小眼。
要问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他们做口供?
因为警察局大门早被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堵得水泄不通,大有不拍到头条誓不罢休的气势。警察局所有的警力都用在了门前疏散人群上,甚至不得不请来了隔壁警察局的外援协助维护秩序。
可想而知,这一回的惊天一架,有多轰轰烈烈。
“秦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太孬了,有话直说。“
宦游伸出戴着手铐的一双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满脸不屑地继续挑衅着秦彻。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秦彻早已将宦游来回解剖了千百万遍。
“孬的是你,对女人下手,卑鄙。“
“哈哈哈哈……不卑鄙就不是我了,你也知道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们有着同一个爹。如果正义的血脉留给了你,那么卑鄙的血脉只能由我继承了,这也是天意。“
看着哈哈大笑起来的宦游,秦彻这会儿已经彻彻底底冷静了下来。他冷眼旁观着,直到宦游笑声减弱,才缓缓道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哦?你能对我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手段,配不配得上我。”
“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一了百了。“
“嗯……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只不过,谁死谁活,还不是定论。“
“可是我不会杀了你的,那样太便宜你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活一天,你和你的……小宠物,就永无宁日。这样的话,你也无所谓吗?啧啧啧,秦彻啊秦彻,怂,怂的不行。“
宦游眯着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反观秦彻,依旧是一派正色。
“你等着,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我会把你施加给裴绵绵的痛苦,千百倍的偿还在你身上。“是吗?那我等着。“
眼神交锋之余,总算有警察看见了正在交流的他们。似乎是生怕再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赶忙上前将二人隔离开来。
就这样,秦彻来到了狭窄的笔录间。
面对警察的盘问,他保持着一贯的理性与清醒。
“我的女朋友裴绵绵今天下午失踪了,寻找途中,我接到了宦游的电话,电话我有录音,显然我的女友是被他强制带走的……“
失踪……绑架……失忆……
这些字眼联系起来,仿佛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案件,在场的几位警方人员,神色都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
面前这位和隔壁那位,可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与这种案件扯上关系,还在大庭广众下扰乱治安……想来,这回的事情是不会善了了。
毕竟是秦彻先动的手,双方作完笔录后,虽不愿和解,但也被各自的身边人保释了出去。
前来保释秦彻的人自然是唐尼。
他与唐尼绕过警察局后门,避开了围追堵截的记者后,在江边停下,抽起烟来。
“她怎么样了?“
这个她,显然指的是裴绵绵。
唐尼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她什么也不知道,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宦游家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忆错乱,更不肯去医院。看来,只能等明天白天再看怎么解决了。不过……至少现在她和方雯在一起是安全的。“
秦彻点了点头,夏日的风依旧和煦温暖,但他的心却一片寒凉。裴绵绵望着他时那种惊恐的眼神,始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她怎么可以……忘记我第二次。“
一次次的遗忘,让秦彻有些心力交瘁,于其说秦彻的软肋是裴绵绵,倒不如说,秦彻的软肋是被裴绵绵遗忘。因为别的,总有办法。可是忘记了,有时候,就是一辈子。
一次重逢是侥幸,那么,第二次呢?
秦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根根地抽着香烟,身边缭绕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显得有些模糊,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般。
“这也不是她的错。“
唐尼沉吟一声,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秦彻点了点头。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
其实,唐尼和秦彻心里都知道,这并非保护与否的事,毕竟,没有人能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守护在另一个人身边。事情的根本症结在于,他与宦游的渊源。谁让宦游就是这样一个人呢?疯狂到极点的人。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即使知道了原因,裴绵绵的这种情况罕见,可想而知,恢复如常的概率不会太高。唐尼突然有些担忧自己身边的好朋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击垮呢?
“不知道,绵绵现在那么怕我。最后的保护,就是让她不害怕吧。所以……或许我应该尽量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至少最近应该这么做……“
秦彻苦笑着,这对他而言,是多大的煎熬。
饱受相思之苦,独自沉沦无尽炼狱。这一切,都让人难以承受。
“你……唉……”
终于,唐尼也无话可说了。他轻轻拍了拍秦彻的肩膀,就这么陪着他,两个人在江边吹着夜风,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驱车离去。
……
这次事件发酵得越来越严重,从事发当晚,到翌日清晨,热度居高不下,大有争夺年度超级事件席位的事态。
裴绵绵和方雯众人,自然不能回学校,只得在工作室内凑合一晚上。
不过,也好在没有回学校,据校友所言,整个学校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不少学生怨声载道,纷纷指责起裴绵绵来,让她又平白拉了一波仇恨。
最后,还是校方出面,发动警力,才让媒体记者们从学校离开。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的仇家泄露的消息。记者们一离开学校后,便突然一窝蜂转移阵地,来到了方雯工作室门前,将工作室团团包围。
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给方雯的工作室平添了不少曝光度。 彻夜不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