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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游并没有在意秦彻的回复,他只是慢悠悠地说完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一切,随后,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当然这段对话发生时,裴绵绵还在沉睡之中。
电话那头的秦彻,双拳紧攥,青筋暴起,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愤怒。
“宦游……”
咬牙切齿之余,他还必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能够预料到,宦游肯定是对裴绵绵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在今天晚上的酒会上,将会见到什么样的裴绵绵。
未知的恐惧,向来磨人。
这件事情,秦彻并没有告知很多人。处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越少人知道这件事,后面的事情才越好收场。
宗文作为秦彻身边的新人,似乎还没有到能够让他完全信任的程度,因此他被排除在外。
如今,秦彻唯一能够真正信任的,也只有唐尼了。
他同唐尼交代了来龙去脉,也表明了自己晚上将会去参与酒会的行程。
而当唐尼问起他的计划时,他却难得的沉默了。
“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疯子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你就不怕你和裴绵绵都折在他手里吗?“
“不会的,我会豁出性命保护她。至少,会让她周全。宦游的本意是针对我,绵绵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制服我的一个工具罢了。“
“你比谁都清楚,我也没办法劝你,只能问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叫上唐媛媛,晚上和我一起参加酒会。“
“她啊,她现在可是很难搞的,不过我尽量吧,绑也把她给你绑去。可是……为什么?“
“是宦游的提议,我在想,或许有什么关联,又或许有什么契机。你放心,唐媛媛和宦游看似熟络,他应该不会为难她,我也会照看一二,但还要麻烦你看顾着她。
“嗯,这我知道。”
……
电话中的三言两语或许听不出情绪,可秦彻脚下的一地烟头,说明了他的焦躁之意。
在裴绵绵面前,秦彻几乎不抽烟。因为曾经有一次,他点燃了烟,就听到了她的轻咳。后来,索性他就再也不再她面前抽烟了。
但是,现在,他的焦虑一波一波涌上心头,也只有一根根的香烟,才能让他勉强保持冷静。
烟雾缭绕,升腾而起,缠绕在秦彻紧锁的眉间。
直至掐灭最后一根香烟,秦彻才动起身来,驾车离去。
于他而言,等待酒宴开始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
此时此刻的裴绵绵对于这一切全然不知,她在镜子前试着今晚晚宴的装扮。可是,无论穿着多好看的裙子,她的眉间,纵使笼罩着一丝忧郁。她也很苦恼,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这条裙子不错。”
是宦游的声音。
裴绵绵回头望去,只见宦游已经换好了酒会的礼服,和裴绵绵身上这件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裴绵绵总觉得,这对衣服有些熟悉。她能有如此感知是因为——宦游特地挑选了,她与秦彻拍摄杂志封面时,类似款式的衣服。
“你这样觉得吗?”
裴绵绵回过头来,再一次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丝自我怀疑的神情。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宦游三两步走上前来,从背后轻轻搂住了裴绵绵的腰,就像秦彻平日里做的那样。
他将头埋在裴绵绵的脖颈之间,轻轻呼吸着,吞吐的气息打在皮肤上,让她有些发痒。
“嗯,我这样觉得。”
“那……今天晚上就这么穿吗?”
“嗯……”
宦游仿佛沉溺在少女脖颈之间的香气一般,他就像一只吸血鬼一样,用獠牙轻轻啃噬着猎物。
裴绵绵感到有些不适,想要试图挣脱,但宦游的力气大的吓人,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她试图开口让她停止,可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产生的时候,思绪却骤然停滞了下来。
她忘记了,她平时到底叫宦游什么呢?
宦游吗?
绝对不是。
任凭她如何回想,也想不出一个较为亲昵的昵称。仿佛,她从来没有亲昵地呼唤过他一般。仿佛是另一个模糊的字眼,在脑海中盘旋着,但是她看不清,摸不着。
终于,在她用“你”这样的第二人称发出惊呼前,宦游停止了自己的攻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要不要再睡会儿?我看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太累了?”
裴绵绵透过镜子与宦游四目相对,从镜子中,她能够看到,宦游那漆黑的瞳仁,仿佛一潭沉寂了多年的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果然……是自己太累了吗?
裴绵绵这么想着,下意识认为宦游是对的,将自己的胡思乱想,归咎于太累了。
“可是,再睡一会儿来得及吗?“
“来得及,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乖孩子。“
宦游像哄小孩一般,将裴绵绵牵到了床边。
裴绵绵静静躺了下来,将被子盖到唇部。
她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因为,身体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这里的床,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宦游临走前,点燃了床头桌上的熏香,随后轻轻掩上了门。
随着一丝虚无缥缈的烟火气,一股奇异的香气在寂静的室内缓缓扩散开来。
呼吸……呼吸……不知不觉间,裴绵绵又陷入了睡梦之中。
然而,这并非是一个如何香甜的梦。反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噩梦。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个令他极度恐惧的面孔——秦彻。恐惧至于,似乎也带着一丝忧伤之情。她一刻不停的在无尽漆黑中狂奔,秦彻就这么红着眼,凶神恶煞地追着。
她跑的好累,上气不接下气,难受极了。
他却不肯放过她,只是这么追着……
“不要……不要……不要!!“
最后一声惊呼,裴绵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已经满头大汗,几乎浸湿了自己身上的这条礼服裙子。
至于宦游呢?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床边,就这么坐着,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彻夜不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