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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息渐渐变得重，下视她，眼神令人心慌，好在只是望着她，没有出格的动作。
他抿了唇，唇角压出了一道颇显力度的虚线，有所隐动。
她倒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他问的荒唐，“只有三个月？”
她往后退，瞳孔收缩，眯了半只眼。
他说话，“三个月，是不是太短了。闻笙，别作践自己，你是跟在我手边的人，三年都不为过，下回有人问，就大方说，我度量小，见不得你背着我和人乱调侃。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对你好不好，不用口头上述，你心里知道就好。”
她急了，“你对我难道很好吗？”
啊呸。
索性话都挑开了讲，“你心里既然知道我和周庚佑没什么，为什么还像发了疯一样，谁叫你乱碰我的，我同意了吗。”
都说不喜欢让人碰她了。
和他说过不止多少遍。
有人没人，他都要摸她的手，像要治住她的坏毛病一般。
可他刚刚在车里，也太过分。
一言不合，不管她的意愿。
“你奇不奇怪，你自己说你自己奇不奇怪，我们的关系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清楚吗，压根见不了人，你却带着我去见你朋友，为了什么，我想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朋友的眼神，奚落也好，瞧不上也好，各自的调侃，却每一帧都像根刺，让她没法过的去。
他是故意的。
委身于他，他把她的自尊牢牢踩在了脚下。
从此叫她都抬不起头，反过来，他还说他对她好。
一触即碎的关系，他闹的人尽皆知，比春风化雨要可怕的多的是，什么时候润化了她身边所有的人，她竟都毫无察觉。
殊不知每靠近她一寸，她看得清的，她小小希冀的，像泡沫一般，离支离破碎都要不远了，幻声幻影，她渐渐模糊了她自己。
她情绪上了头，一双眼也不亮了，拿这样的眼神望他，有些惊心。
他摸她的眼睛。
她往后退缩，小二子受吓，从她腿上跳到地板上，抬着头望他二人。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好吗。”
他如样摸上了她的眼角，缓一缓她眼里的不平与委屈。
倔强的人怕是不爱哭，就是这样了，也不见她眼角有润湿。
他说话，“你说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的关系不一直是你说了算的吗。”
叹了一声气，估念她年纪小吧。
将她抱进了怀里，手掌挨上她的后背，后背冰凉，一道一道替她顺气，把所有的温柔体贴都留在了这一刻。
“好了，好了，我们不闹了。”
她没有闹，她才没有和他闹。
“沈宜思，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声线也是冰凉的。
他低头来看她。
压根抚不平她的心，也抚慰不了她心上的温度。
他松了手。
“没正经谈婚论嫁前，我们是正常人的关系，闻笙，你是我女朋友。”
叫她又笑了，笑的轻蔑。
“好，挺好的，”她点头，往外推他，将他推离了自己，“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人，真让人费解，你应该找个懂你的人。”
不清不楚的人，注孤生。
她没办法懂他。
她从沙发上起身，往外找秋生。
“闻笙。”
“我叫秋生去找辆车，他找不见了人，算了吧，不指望他了，我让凯雯来接，我走了，拜拜沈宜思。”
他也要起身。
她往后退，“你腿不是不好吗，今天好点没。”
“好多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不要送我了，我一个人能出去。”
“让秋生送你，回去按时睡觉，好好想想，想通了，回来找我。”
“好。”
她没有时间想他的事，忙起了自己的工作，四月份的时候，还和周瑞见了一面。
周瑞现在风生水起，参加个素人节目，在节目里处了个男朋友，是外地人，节目播完，她和他男朋友都小火了一把。
参加周末贰新签平台的晚会活动，闻笙是场内的工作者，周瑞却是晚会的应邀嘉宾。
转场拍摄的时候，出现了些小意外，场内匆忙，周瑞的礼服没有及时安排上，走不上红毯的她便留在了后台。
这才有功夫和闻笙搭上了两句话。
闻笙倒觉得她像是故意留在后台，专门为和她说话来的。
“闻姐，”她感慨她的变化，“现在也做起了幕后？”
闻笙被助理催的没有时间管她，抬头瞄了她一眼，说她，“身上这条裙子不错。”
周瑞说话，“赞助商提供的。”
她现在走花路，造型师为她下了重功夫，闻笙多看了两眼她的裙子，“听说你在节目里谈了个朋友，今天没带来么？”
她笑，“还以为你知道，都是台本。”
最近她可不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这是什么路线，你难道想往艺人的方向发展？”
“说不定，连你都转来了幕后，还真不是没这个可能。”
当然周瑞不仅仅是来看她的笑话，她怕她不知道，过来提点，“你们周总有和新来合作的打算，姐，我这边的人都是你教出来的，是你一句话的事，我再派两个人给你，到时候还麻烦姐多多照顾了。”
“这么快就替你们老板做了决定啊，好啊，多派些人来呗，有容乃大，声影愿意吃。”
聊了两句话，周瑞被她助理叫走，小白上前为闻笙擦汗，“和新来合作的事。”
闻笙现在放开了，没有小白预想得生气，明总叮嘱她先不要告诉闻总这件事，合作谈妥了，他自己来说。
毕竟新来曾经在背后坑声影坑得太狠。
挖人也挖的狠。
闻笙既没有火光，周瑞来一遭，也没有耽误到她工作，她和小白说话，“合作就合作嘛，又不是我接摊子，关我什么事。”
不和新来那边接触，见不到人，自然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月底闻笙还是和周末贰大吵了一架，周末贰吃不消她，叫秘书喊明总赶快来。
闻笙待在她办公室，险些砸坏她的办公桌。
明阳赶来时，办公室里有响动，他问秘书，“是为新来的合作案？”
凯雯和他道，“不是，周总pass了闻总提出的高原计划。”
坏事了。
明阳心道。
闻笙从去年就说要去高原。 靠在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