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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人呢。
你对她好时,她拎不清,尽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乱混在一起,倘若对她稍稍用了力,她又记在心里,能记上一辈子。
偏偏她又只吃硬不吃软。
有些话还是要明说的好,他哪里会知道她有多少个前任,看不惯她和他那个大侄暗通款曲,没他的准许,她怎么能和不三不四的人乱勾搭。
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她与小三的关系,问也不能问,又是摔门又是离家出走。
她是真不惦记他,闹个脾气一闹就是小半个月,他不打电话,她不会回消息,在外面叫人欺负了,没准还要往他头上记一笔。
分开了几天没见面,电话里她轻声细语,几度委屈,说要和他分手。
统共在一起还没两个月,他让人打听,她上一段恋情维持了也有三个月。
三个月,收了沈知则的心,好马不吃回头草,可见她的能耐。
他怎么能对她放心。
脾气这东西有一点没什么问题,可不能就任凭野草长过了头。
面上沾了层寒霜,薄镜片底下,几道凛冽的眸光,他坐得工整,喜怒不形于色,望向被她投掷至远的项链盒。
这下连阿商也能瞧出他在生气。
他压下面色,望她的眼神冷淡严厉,被他用眼神凌迟,周遭空气连连寂静了好几度。
有股寒气从后脖颈升起。
想起那天他让她拼命的喝红酒。
那晚他还不至于这副神情。
沈宜思贵在他很少发脾气,有一说一,对不熟悉的人来说,他的气质大抵上让人觉得很好亲近,温温和和,读书人的秉性,他也很少对她下脸色。
这回是撕破了脸,即便戴了副眼镜,也能从他眼里看出他的愠意,跳动的火花,刀刃锋芒,深处即是沼泽重渊,危险的令人不能靠近,唯恐没有回头之地。
话放了出去,心内略有胆怯,她纯粹是被他的眼神吓的。
他语气重,望着她不松眼,“捡回来。”
让她把撒气丢出去的项链捡回来。
她迟疑了。
空有一身气势和他对视,无疑落了个下风。
脸色不自然,她不是不知道他那些本事。
捡就是了。
鼻孔朝向他,微微出了声气,她想她现在的面部表情一定很百味杂陈,方方还有一番英勇就义的浩天胆气,现在像被人隔空捶了一拳,软趴趴不敢抬头。
在座位上摩挲了好久,因有前事为例,她觉得不该逞这一时的痛快,便拉开了座位,起了身,离开时,重重拖动了座椅,擦着地板发出一道道滋滋的刺耳音。
这时没觉得自己会完。
但项链确实被她摔坏了,宝石砸成了碎石,缺了好几个角,在地上抠扒抠扒,各别细小的碎石没办法凑齐了。
将盒子也捡了起来。
施施然走回他身边,将项链装进盒子里,盖上盒子放到了桌面上。
她坐回了对面。
不敢和他离得太近。
“打开。”他道。
她僵持了许久,半晌都没动弹,是阿商给他打开了盒盖子。
望见残碎的宝石项链,他眯了两度眼。
不知是在心疼什么。
“舒服了?”他问。
良久,她从喉管里出气,执拗的不去看他,重重应了他一声,“嗯。”
“这条项链怎么办,闻笙?”
她以为,“东西是你送给我的,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谁说是送给你的?”
好伐,现在又改口径了,转着弯和她为难。
回话前,她想了想自己仅存的家产,和他道实话,拗得像条牛,“我没钱,赔不起。”
家里只有一栋房子值钱,估计抵这条项链还不够。
转头,他对阿商说话,“闻小姐在声影的占股是多少,召总部的老黄回来,连夜将她的份额数清,给他三天时间,将闻小姐这笔占股收了,通知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投资部的这些人,谁有方法稀释,公司顶全力支持,收到的股份当作加班费,给心美的周总做个人情,打着她的名号,全部白送,这回情况特殊,就说我做的主,让做事的人尽管放心,半分钱的毛利都可以不用往上报。”
阿商处变不惊。
毕竟不是跟在沈宜思身后见过风浪的人,闻笙受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分手的成本这么大。
她回想,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明阳值不值得。
和沈宜思就这样了,又不是非现在闹不可。
被雷劈了个顶,惶惶恐恐,六神无主,她看见他一脸认真,“这,这不是你送我的分手礼物吗,我赔就是了,我有套房子,房产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我还有辆车,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叫助理交接清楚了,按这条项链的市场价,全款赔给你。”
房产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私心上说,听到这话,他心动了。
他问,“房子哪年买的?”
“十几年前买的,我爸的房子。”
“杜勤礼?”
“我亲爸。”
她亲爸给她留的房子,都没给闻缘留。
公司那么难的时候她都舍不得卖,她后悔了,抬起了头,与他对视,义薄云天,和来时一样,气概恢宏,问的话自己都觉得拗口,“嗳,我们能不能过段时间再分手?”
他凝视着她,一双眼睛眸色如炬,良久后,大概是嗤笑了一声。
小提琴声悦耳,丝毫遮不住他给人面上留下的火辣感。
他还是会照顾人的,对阿商挥了挥手,阿商退到了大厅外。
“到底分不分?”
他望着垂眸沉思的她问话。
和他相处,练就了无比的好脸皮,面上一阵干一阵热,估计明天会长火气痘。
她嗫嚅,“先不分了。”
“说什么,坐过来说。”
“我说,”怕了他,那眼神还没下去,让人看着心惧,她清明了嗓子,“暂时就不分了,好伐。”
“坐过来。”
他那边就一张椅子,站到了他身边,才算知道他说坐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甫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
茶香齁人。
他拍了拍他的大腿。
让她自己坐上去。
硬着头皮坐了上去,靠得太近,能看得见他眼角下有一道微不可寻的细纹,岁月对得起他,在他身上留了些痕迹。 靠在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