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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要走,闻笙探出余了空的手,招了又招,“别走啊,你们都别走。”
可惜没人理她。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最后晃了晃手腕,像风中凋零的落叶。
不得已,悬挂在了他的臂腕上,再没了一点力气。
人也没了精神。
方方还板正的脑袋,扑通一声,贴着脸蛋,砸进了他胸膛,全身便跌进了他怀里。
他收紧贴在她腰腹上的手,将怀里这人抱紧了两分。
她是醉着酒的,可脑子没坏,这股余劲还没有散去,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是因为什么人,她心里仅存的一丝神智让她记得清清楚楚。
场面静了下来,她也因此收了心,酒气让她提了胆子,才让她生了怨怼的心思。
她拥在他怀里,此刻是委屈的。
被酒熏哑了嗓音,埋着头在他胸膛,难受得走不动路。
拿小拳头捶了捶他后背。
捶了两下,松了手,在他怀里闹出了声音,他没有听清,双手紧紧护住了她,低着头在她耳边问话,“闻笙?”
良久,良久,她沁出了鼻音,垂落的手再次揽上了他的腰身,一直以来,这些委屈都是在的。
好久了。
她喃喃说着话,“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他听清了,一颗心轻落无边,多是不忍见,面上隐动的神色破了戒,他轻柔着声音问,“谁欺负你?”
这回她真哭了,红了眼。
声音微弱到听不见。
他低头看,怀里这小小的人,比夜风缓,比月色轻,一身酒意引醉了他,他生了恻隐的心思。
闻笙说话了,若论谁欺负她,她再不用想,第一个就能念出他的名字。
“沈宜思,沈宜思欺负我。”
她从不敢示弱于人前,她以为她大了,就不用受寄人篱下的苦,她以为,她这辈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吃苦。
可是这一年间受的苦,完全催磨了她的心智。
“沈宜思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喜欢我,”他用不正经的手段喜欢我,“他喜欢强迫我,喜欢做那种事。”
“你不喜欢?”
如果是他的话,这种事,答不上来了。
“他喜欢碰我,他就是喜欢欺负我……”
大概是想到了痛处,她哭出了声。
他要是真喜欢她,为什么不用正经的手段,他要是和正常人一样,正儿八经地来追她,她兴许就同意了。
失落落一把泪,在他胸膛蹭干净了,这才是最难琢磨的事,“可是他,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就算了,若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也没事,那他早晚会松手的。
可是他,真像个变态。
她对不起她爸,她天天和一个变态待在一起,说出去,那是没脸见人的。
她太没有出息了。
发完了脾气,哭声就小了,她抽噎了两下,躺在他怀里,想回家。
他任她闹足了劲。
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境。
看来是身边这行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摸了摸她的脑袋,便告诉了她,“胡说,笙笙,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你一直都活在我心上。”
喜欢一词到底过轻了。
归根究底,是你先忘了我。
那时候,你说喜欢我手上的红绳带。
第日醒过来,她翻了个身,她发现她在他的卧室里。
睡了个舒服的觉,外头窗帘开了一半,是青天白日。
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哇靠靠,周庚佑那个鬼东西,后来怎么和他还喝嗨了。
小畜生。
人面兽心。
床上实在太舒服,贴着枕头,她拢紧了身上的薄被,不想起了,软软的被子,软软的床,还特别的香。
起床到楼下,屋里空旷得不见个人,连小二子也不见了。
她到后花园找人,看见阿姨在剪花枝。
小二子卧倒在沈宜思常躺着的那面躺椅上,一派怡然。
她走过去,没顾着它是不是睡得正照着乎,抱起了它,放在自己的肚腩上,给它挪了个位,自个儿一颠一颠先晃了起来。
这小二子,真晓得享福。
“阿姨,我好饿啊,厨房有饭吗,给我搞点吃的行不行呀。”
吃过饭她去了一趟公司,被周末贰顺手兜住了,说她,“闻老板,你这班上的,可真随性啊。”
闻笙看见她还气不顺呢,推了推她,“还不是赖你那好哥哥,昨晚可没少给我灌酒,你晓得的,我酒量差,哎,他怎么样了,昨晚几点回去的?”
“我哥和你喝酒?”周末贰不可置信。
“是呀,还有那——”还有那姚磊,不过犯不着和她说,“行了啊,别挡道了,让一让,楼下还有一堆活等着我去做呢。”
前头提到她哥,她在会议室正开着会,手机收到她哥的电话。
让秘书将人先请到了她办公室,开会的事不能耽搁,半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她推门出会议室,问秘书,“周庚佑呢?”
秘书说话,“在楼下。”
“楼下?”
“楼下工作室,周先生问了闻总的行踪,直接就往楼下去了。”
她稀奇她这个亲哥哥的做派,也往楼下去了一趟,在沙发椅上看见了她哥。
“三哥。”
这人坐在沙发椅里玩手机,看样子坐了不短时间。
周庚佑望见她来,向她抬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
她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他聊天,四处回顾了一圈,没看到闻笙人。
问秘书,“闻总人呢。”
周庚佑伸出食指,给她指明了方向。
楼下是闻笙的地盘,乱得不得了,她就在那里教几个小姑娘技术上的活计,忙得很,一如既往地,骂得几个跟在她手底下办事的年轻姑娘个个耻红了脸,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看多了也没什么,见怪不怪。
这还算好的,头几个月,天天在她办公室撒野,那才叫头疼。
周庚佑以手撑额,大拇指刮了刮下巴,“你们闻总,精力一直这样旺盛?”
“她嘛,就这样。”收回了视线,她问他,“来我公司干什么,是来找她的,听说昨天你和她喝酒了,喝醉了?”
他点头。
周末贰存了一肚子狐疑,笑了,“找人怎么还坐到这里来了,我说三哥,你真在这坐了这么久?”
他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可不是等了半个小时,“行了,忙你的去吧,我找她有点事,事不大,别太操心。”
话虽如此,她朝那头活力不小的闻笙望去,估计没什么大事。
但还要和她哥讲,“闻笙这人吧,你别太招惹她,”不单单碍于沈宜思那层面子,“像她这么实诚的人,少见,我留着有用的,哥,可别忘了我的话。”
她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引他抬起了头,略微颔了颔首,“晓得了,走吧。” 靠在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