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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闻笙收到沈知则的电话，凯雯和她说，沈知则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讲。
小一个月没看见沈知则了，关键时刻，他又来烦她。
她和凯雯说，不接他电话，以后他打电话也都不用接。
凯雯如是说了，回来转告闻笙，沈知则有东西想送她。
想来沈知则知道打不通她的私人电话，就换了个人打，闻笙收到他助理的电话，窝心的烦，问他这样做，他自己烦不烦。
电话换到沈知则手上，他在手机那头笑，“为了什么事烦，小笙，不妨和我说说。”
她问他，老这样频繁打电话来，是要搞什么，要是想见面，出来见见就是了。
还能有什么事呢，他怎么就是想不开。
沈知则知晓现在约她吃一顿饭，可没有打电话容易，吃一顿饭是好几个人的事，上面有人看着，不然沈宜思不会把他派到瑞士来，这一待，有一个月没回得去。
瑞士星夜明朗，望着极光的山峰，他站在落地窗前想起她。
多美的景色，她要是在，一定高兴。
想起她快要过生日。
可惜在一起的时候，没带她到瑞士来过，也没带她去泰晤士小镇走一走，她在他耳边，曾念叨过好几次。
瑞士是凌晨，她那边太阳高升，因着六个小时的时差，他在电话里和她说话，“再过两天就要过生日了，我不一定赶得回去，礼物给你选好了，今年给你订了个蛋糕。”
他说过生日，闻笙忆起去年这时候，他也是在国外出差，为了给她过生日，他坐凌晨四点的航班，赶回上海只为了和她见次面，可因为没订蛋糕，她给他使了脸色。
也不是一定要吃蛋糕。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呢。
过生日产生了分歧，她不体谅他不远万里赶回来的辛劳，他坐飞机原路返回了英国，转头，闻笙再和他打电话，他助理说他们沈总正在忙。
忙着和人玩，忙着怀里搂着英国的小姑娘。
一点点往事，闻笙历历在目，想到了这些，她在电话里收敛了锋芒，问了一句无关的话，“沈知则，你那边现在是凌晨四点吧。”
他抬起手表看，告诉她，“五点了。”
她半晌无声，后也告诉他，“你的蛋糕我收了，收了你就不欠我了，别再打电话来了，五点了，睡个回笼觉去吧，挂电话了，拜拜。”
他还有话说，“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吃顿饭。”
她想了良久，“不用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她去青岛出差，这次的拍摄任务是给电视台新做的节目拍宣传成片，节目主旨意在民族舞蹈，多少和中国元素有关，项目下来前，闻笙拿眼扫扫一摞文件，这次任务是她亲自挑大梁要接的，带队的人也是她亲自选的，合作方知道是她坐镇把关，说放了心。
到青岛第一天，闻笙在外勘测了一整天的地形，讨论方案里的几个地点，她没一个满意。
带队办了事才知道，现在手里边可以用的人，实在是少。
今年春招到她手底下的人，两个硕士大学生，一个稍稍有点阅历，一个是从国外回来的，可说到底，都是来学经验的，闻笙脾气上来时，年轻的小姑娘沉不住事，这时她想起了小野的好。
小野跟着她干这一行，他爸硬说他不务正业，把他赶去了东京。
也想起了周瑞。
她和周瑞最有默契。
晚上开会开到十二点，合作方来人问，时间照这么耽搁下去，那是一点也耗不起的，闻笙让助理去关门，小白催来的人出工作间，“我们闻总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快走吧，免得她赶人。”
一晚上没睡，才算制定出方案，闻笙望着一群人通红的眼，“都回去补补觉，四点楼下见，我们出趟海。”
实习生可熬不住，闻笙最先喊住她，“赵寅，你就不要睡了，和老寺商量商量，约好明天一早可以用的船。”
赵寅苦不堪言，“一点了，老寺已经睡了。”
再说了，这么晚了，上哪去找船。
她提议能不能明早八九点再去办事，四点钟，天还没亮。
闻笙骂她，“你懂个屁，有这说话的功夫，还不快去敲老寺的门，四点要是船不来，你给我滚回上海去。”
赵寅闭了嘴，一溜烟钻出了工作间。
余下几个有经验的，闻笙仍和他们开小会。
末了倒在工作间略为睡了睡，小白三点四十五来喊闻笙，闻笙精神抖擞，她一惯是夜猫子，罩了件白色体恤，不修边幅，是方便出海的造型。
凌晨四点，海上灯都是亮的，她从楼梯间下台阶往楼下去。
挥斥挥斥了胳膊，她让小白去给她洗个苹果。
大口大口啃着苹果，被晨风吹的头发四散，她在民宿外的广场上等扛机器的工作人员来。
赵寅办事还算利索，什么都照她说的安排好，结果到了四点二十，人没凑齐。
赵寅说模特起不来，还要化妆，还要换衣服，闻笙不厌其烦，挥挥手，“让模特坐后一辆船过来，不等了。”
催命似的工作，一场赶过一场，中午又聚在一起开了个会，拍摄这才正式进行。
把小白留在了岸上，她跟过去没用。
这一天拍摄结束，闻笙是考虑到自己也熬不住了，回到民宿快要到十一点。
闻笙今晚也不打算睡。
小白匆匆拦住了她，和她说，“老板，你有礼物到了。”
“礼物？”
“生日礼物，沈总让人送过来的。”
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她生日。
她从脖子里拿下了相机，轻了脚步，心思浮动，“在哪里？”
“礼物早到了一天，沈总吩咐，怕蛋糕搁不住，让我明天再去拿。”
她停住了脚步，问小白，“那一大盒是沈知则送的？”
小白点头，说是。
还不到点，沈知则将礼物先寄到了青岛。
小白见老板犹豫，问她礼物是拿进客房还是现在拆。
她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拿房间拆吧。”
沈知则的礼物送的太用心，送了她一个相机，布莱恩·达菲用过的相机。
她捧在手里，像捧了一个世界。 靠在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