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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弥漫着茶香，流水倾倒的声音，水壶贴着茶杯，阿姨在茶几上泡茶，问闻笙是现在喝还是稍后喝。

　　她局促，沈宜思上楼前，和她说，“上楼换件衣服，马上就下来，一个人在客厅待会，好不好？”

　　他上楼换件衣服换了十来分钟。

　　阿姨摆茶招待她，无怪她心细，光是闻见茶的味道，觉得人阵阵就有些不清爽，对阿姨说，“我喝温茶。”

　　沈宜思从楼上下来时，她正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茶，走近了瞧见她的模样，好的茶器，到她手里，不会用。

　　直至他走近，她手里的杯子还没放下。

　　扫一眼桌上的茶具，他对阿姨道，“别拿这套紫陶招待她，下回她来，就用案上的那套青瓷，”像是可惜，连坐下了还在说，“糟蹋了我的好东西。”

　　把阿姨说笑了。

　　闻笙抿抿唇，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水，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味道。

　　放下了他的好宝贝。

　　阿姨自觉从客厅离开了，少了个人，虽和他不是坐在同一侧沙发上，客厅的气氛却迥然大不一样。

　　稍稍抬抬腿就像能碰到他的膝盖一般。

　　他嫌这距离远了，茶几上给他新沏的茶留在一侧，缓缓往上升腾着清香的热气，他拍拍身侧的沙发，对她说，“过来坐。”

　　这下近得能看见他眉下浅显的纹络。

　　就说什么不一样，上楼一趟，他摘了眼镜。

　　让她不适应，未来得及避开他的视线，她观望好久，轻轻挪开探究的目光，两秒后，又看回去，欲言又止，“沈先生，你眼镜呢？”

　　没戴眼镜的一双眼比戴了眼镜的眼要清亮，看人看得更透彻。

　　简直望到了她心里，说话也是。

　　他道，“又没外人在，叫这么生疏做什么。”

　　经然就凝住了呼吸。

　　“那该怎么称呼你，”话故意说的萦绕，“私下的话。”

　　一双眼定在了她的眸上，眉目浅重，“像以前那样叫好不好？”

　　以前。

　　以前说到底了，不过就是一声沈宜思。

　　这是为难她，她叫不出口。

　　面前的距离让她不安，她回避了他的问话，往左右都看了一遭，“哎，秋生呢，老大一会儿了，怎么还没看见他——”

　　下颚被冰凉的手指抵住。

　　说话的声音就此中断。

　　桎梏千斤的力度，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容抵抗，扳过了她的脸瓣，以求整个面目都必须朝向他。

　　眼神容不得一丝剥离，分不得一点心。

　　他低头，呼吸吐在她鼻尖上，“怎么不答我的话。”

　　“沈先生，”她笑，“总得给点时间让我想想嘛。”

　　下巴一定青了，好痛。

　　他压根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

　　痛得狠了，从他眼里瞧出了几丝森然的气息，及时识了时务，耳垂红得发烫，往他面上吐字，“宜，宜思？”

　　险些烧了自己的嘴。

　　不尽满意，却让他松了手，面上的表情没松弛的表现，挪开的手轻轻又抚了一遍被他捏红的部位，触感微凉，只叫人心尖发颤。

　　他拿大拇指的指甲刮她的唇瓣。

　　就在几个月前，心里的沈宜思还是个温润如玉的邻家人。

　　受不住。

　　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沈先生，就在客厅，不合适吧。”

　　拿下了他的手，少了这层触碰，颤巍巍的心思，怕他会顺着她的话说，怕上他家的楼。

　　试图往后退却，熟料手里的力度不减，她拿开他的指尖，他牢牢反握住了她的手，半分都不让她挣脱。

　　挣了两下，她是个急脾性，“沈总，你别这样。”

　　握住她的手没放，翻面摸到了她的手腕。

　　触感变得不一样，顺着他的动作看。

　　他又摘下了她的手表，这回严重些，旧手表甩到了茶几上，清脆一声巨响，茶几不知道有没有被砸坏。

　　上次不至于这样，这回大越矩，一手环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摸过来，扯动了她腕上的红绳。

　　连扯了两下。

　　被他扯出了一身脾气。

　　“你喜欢这根绳子吗，”她低头，怕及了他的抚摸，“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只想往回缩手，由来的，不习惯别人碰她。

　　他察觉出，托住她的手，问，“怕什么？” 靠在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