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桥,你我到我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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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看着纪如歌拉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尽管灯光昏暗,还是可见它的修长,模样是好看的。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爷爷在花圃劳作的原因,白皙色沾染了丝丝暖色,仿若是阳光特意洒下的那缕光影,就似热饮的暖,润物无声。
纪如歌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看着眼前红绿灯的变换:“绿灯亮了。”
霓裳哦了一声,便抬脚朝对面走去。纪如歌单手插兜的跟在她身后,笑容片片零落在灯光里。
到了店内,霓裳看着墙上的菜单,问着纪如歌:“你吃哪种?”
“跟你一样。”
霓裳照着自己的口味点了两份,纪如歌掏出手机微信支付了款项。
霓裳趣弄:“我请你吃早餐,你请我吃宵夜?”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纪如歌抽出纸巾擦着。桌上的油泽:“早餐我也可以请你,纪氏出品。”
“我是不会客气的。”
纪如歌笑着点头。
此时已是晚点九点过,吃饭的人已然不多。米线上的很快,各色菜肴与米线在沸水里面相遇,将陌生变为了糅合的美好。
霓裳饭量其实不大,对于吃谈不上爱好。当然,若是遇见特别好吃的,贪嘴也是常有的事。
亦如这家米线,老板是地道的云南人,原汁原味的将彩云之南的特色搬进了C市,没有对C市人的口味曲意逢迎。它保持着自己的特立独行,在竞争激烈的大都市,描写出了它家乡四季如春的勃勃生机。
男子很少有爱好米线的,纪如歌恰好不在此列。米线口感带着丝丝软糯,爽口如滑,不似面条的劲道,少了一份清香。
细数我国的天南地北,西北的粗犷,将面条都做出了一份狂野,嚼劲十足,让食客回味无穷;北京的杂酱与其他地方的杂酱不同,它的吃法讲究,倒像是杂酱面中的贵族。
如此一对比,倒是山城的小面更为接地气。那里的人们,在一日之晨,便将自己的味蕾交给了麻辣,配上浓郁肉香,或者煎蛋的酥香,让你在意犹未尽之中,道不尽的酣畅淋漓。
纪如歌爱山城,爱它那层峦叠嶂的走势,也爱它弯弯曲曲似迷宫的小巷,每一个转角都是一份惊喜的邂逅。只因你永远也无法猜出,小巷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或许是平坦大道,又或许是万丈高楼,更或许是临江一景。它的美,在于道不尽的奇思妙想,猜不透的变幻莫测。
霓裳曾有年跟随歌舞团演出去过山城,对于那里的吃食,她喜爱,但味蕾在反抗。因为长时间练舞的缘故,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常不按时吃饭,胃病早已是如影随形。在山城的那几日,每顿都是先将胃药吃下去,再去享受那一场场的美味盛宴。
霓裳最爱山城的那一座座连接着两岸的高架桥,每座都是一份情感的联结。你来我往,我去你送,涟涟目光,是无法诉清的情感羁绊。夜间,桥上灯光闪烁,那是绵绵情话的诉说;而倒映在江中央的光点,映射出了情人笑靥如花的模样。
这份米线霓裳是吃不完的,不过才三分之一的量下肚,便感觉饱了。她放慢了本就不快的进食速度,陪着纪如歌慢慢吃着。
纪如歌实则并不饿,只为陪她。看着霓裳意兴阑珊的模样,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
纪如歌放下筷子:“我也饱了。”
两人的米线都所剩颇多,不免浪费。
霓裳的车停在歌舞团的停车场,两人走出食店,顺着原路往回走去。
步伐较之之前有所缓慢,没有其他归家之人脚步的急速。他们的脚步像是在描摹,原本的直线在他们的脚步下改了路径。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霓裳在闹,纪如歌终归是男子,性子要沉稳些。
链条包被她提在手上,时不时的舞动一两下。没有了先前的沉默如斯,霓裳的话变多了些。她时而问问纪如歌这,时而问问那,竟有些喋喋不休,没了以往的安静模样。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花?”
“受我爷爷的影响。”
“那你爷爷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霓裳想起来自己的爷爷。
纪鹤的模样在纪如歌脑中呈现:“其实,我爷爷话很少。一天除了摆弄那些花草,再没有其他爱好了。”
霓裳笑笑:“跟我爷爷一样,除了摆弄他那些古玩字画,也再没有其他爱好了。”
随后霓裳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爷爷是个老顽童。快要九十岁的高龄,还时常捉弄我奶奶。”
“很有趣。”
“嗯。他们就是我们家的俩活宝。”
脚步跟随着谈话,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歌舞团大门口。霓裳打开包包,假意摸了摸:“我钥匙好像锁在练舞室了。”
纪如歌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我帮你叫车。”
霓裳的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笑容:“那不妨纪先生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如何?”
纪如歌宠溺一笑,配合着她的孩子气:“好。”
霓裳家所住的小区,是在前几年新购的。距离歌舞团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小区是那种低层的小洋房。因为奶奶爱好摆弄花草,偶尔也自己种点小菜,故而买在了一楼。
在回去的一路上,霓裳每看见一家好吃的店面总会指给纪如歌看。实则,有些店是否好吃,她也是道听途说,并未亲自试验。只因它们是个很好的话题。
纪如歌笑容犹如春风,柳丝飘飘,将一场从未有过的盛景飘进了霓裳的生活中。
当霓裳指着一家馄饨店时,刚说完,纪如歌开口:“明天早餐,吃馄饨如何?”
“好啊。”
时间这个东西,可以给你度日如年的错觉,也可以让你体验稍纵即逝的落寞。
当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时,两人同时开门下车。霓裳指着身后的房屋:“我住3栋301。”
“好。我记住了。”
“那我走了。”
“嗯。”
霓裳缓缓转身,三步一回头。当霓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纪如歌才抬脚离去。
太晚,又相距甚远,自然不能步行。但也没有打车,他踏上了开往梧桐雨的公交车。没有了日间的拥挤,呈现出一日之中难得空旷。
纪如歌随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霓虹下的市井人生在他眼中一一闪过。他的手放在窗沿上,撑着下颚,想起霓裳,情不自禁的笑着,映出了醉人的烟火绚烂。 我听见时光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