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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路旁的一长串灯笼此时已经多数是暗了下去,唯独只有依稀几个还亮着在。
穿过此时路上的行人还不算少的街头,楚之珩便将燕凌雪给送回了燕凌雪所入住的客栈。
“时辰已经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楚之珩说罢便转过身欲离开客栈的门口。
燕凌雪看着楚之珩已经转身要走了,她连忙的开口说道:“楚之珩,今晚谢谢你陪着我玩,我在大漠还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夜景,也从未放过花灯。”
楚之珩停下了脚步,他侧过头找了一个借口一脸平静的对着燕凌雪说道:“不必谢我,毕竟你也救了子殊一场,我这么做也算是答谢了你对子殊的救命之恩的。”
燕凌雪听到楚之珩说的话后不免心中有一点难过,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今日出来陪着我就只是因为我救了子殊吗?”
楚之珩的心里回答道:当然不是。但楚之珩却没有开口回答燕凌雪的问题,他将头又侧了回去,便继续的朝前方走着。楚之珩知道此时他身后的燕凌雪一定是有些失望的,可是除了让她失望,他还能怎么样?
燕凌雪看着楚之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便走了,她知道楚之珩这是默认了她方才的问题。燕凌雪苦笑了一下,她的心里想着原来今晚一切的美好都是她想多了。楚之珩之所以出来陪着她也全都是因为不想欠她的人情罢了。
楚之珩快步的回到了客栈之中,正当他走进客栈之时,他便看到了坐在客栈的大厅里等着他的莫子殊。
莫子殊一看到楚之珩走了进来,他便笑呵呵的对着楚之珩迎上去说道:“大师兄,你与凌雪姐姐放花灯放的怎么样了?”
楚之珩白了一眼莫子殊说道:“子殊,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私自的溜了。”
莫子殊调皮的说道:“大师兄,子殊也是觉着今日如此良辰吉日,你与凌雪姐姐两人单独在一起多好呀,我与阿福兄若是在,得多碍眼。”
楚之珩板着脸边上楼梯边说道:“我与那燕凌雪说了,今日答应你出去赴她之约权当是为了感谢她救了你一命。所以你以后再不要再掺和我与燕凌雪之间的事情了。”
“啊?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对凌雪姐姐说呢,她现在一定伤心死了。”莫子殊连忙跟上楚之珩的步伐一脸惊讶的说道。
听到莫子殊说燕凌雪现在一定很伤心,楚之珩的心便像漏了半拍似的,他停下脚步对着莫子殊装作一副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是少掺和一点我与燕凌雪的事情,她也不必伤心。”
“大师兄,别以为子殊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你能骗得过凌雪姐姐你可骗不过我。”莫子殊说罢便有些生气的快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楚之珩听完莫子殊的话后不免停在原地愣了愣,他的心里想着这莫子殊明明是他的师弟,为何现在却一心都偏袒向了燕凌雪。楚之珩此刻竟有些羡慕这莫子殊,毕竟这莫子殊不用和他一样要承担起整个华山派的责任,也不用将调查严之齐的死因放在首位,所以他便可以喜欢谁便和谁一起玩乐。
房间内烛火摇曳,燕凌雪躺在床上睁着眼正盯着房梁发着呆,她的心里想着这楚之珩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喜欢她,如若没有,他又为何会关心着她,会顾及她的情绪,可如若有,楚之珩方才又为何想要疏远她不让她多想。
次日,因还未到用午膳之时,客栈内的人自然是不多,燕凌雪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的窗前看着窗外的行人,此时的她还在为昨日夜里楚之珩对她说的话而有些闷闷不乐。
一名身穿盔甲的校尉领着数十个身穿盔甲的小兵来到了客栈之中,这一阵仗吓得客栈内的掌柜连忙的点头哈腰出来迎接。
“这位军爷,此番大驾光临小店,此乃小店的福气呀!”
校尉瞟了一眼此时点头哈腰的掌柜,他开口说道:“你们这可住着一位姿色过人的姑娘,而且还带了一名随从,如若有,劳烦掌柜的将那位姑娘与她的随从给请下来。”
掌柜的谄媚的问道:“小的斗胆问一句,那位姑娘是犯了什么事吗?”
校尉摇了摇头说道:“是段侯爷有请。”
掌柜的连忙点点头,便笑着去请燕凌雪去了,从燕凌雪下榻他的客栈之时他便觉着这眼前之人不一般,果然他没有看错,这位姑娘还真是个贵客。
半刻过后,燕凌雪与阿福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不免心声疑虑,这镇远侯与她独孤城可从未有过交集,不知今日为何会来请她前去侯府做客。
看到燕凌雪下来了,校尉便抬起眼细看了一眼燕凌雪,校尉浅笑了一下说道:“姑娘果真是姿色过人,不枉我们世子这么急着想要见到你。”
“你们世子?”燕凌雪疑惑的问道。
“这位姑娘,其他的本校尉不便透露,门外轿子已为姑娘备好了,姑娘请吧。”校尉对着燕凌雪做出了一个有请的动作,他身后的小兵们便连忙的给燕凌雪让开了一条路。
阿福见状小声的在燕凌雪的身后说道:“小姐,你真的要去侯府吗?我们与那镇远侯可未曾相识过。”
听到校尉的话后燕凌雪便已经猜到了几分,她的心里想到:难不成昨日夜里那位公子便是世子吗?可他为何又要以他的父亲镇远侯的名义来请她前去侯府。
燕凌雪开口对着阿福说道:“既然是侯爷有请,我们不去恐怕不大合适,毕竟这镇远侯可是位高权重吶。”
“姑娘明智。”校尉笑着说道。
另一家客栈之内,楚之珩一行人看到侯府的人前来请他们去侯府内坐客也是十分的不解。但既然是镇远侯有请,他们四人也不便拒绝,毕竟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出这巴郡可全凭镇远侯的一句话。
约摸过了二刻,燕凌雪与阿福便先行到达了镇远侯府,跟着校尉进门后一路向前走了数百步,穿过石拱桥再走数百步过后,校尉便带着燕凌雪与阿福走进了侯府的会客前殿。
燕凌雪四处瞟了一眼这大殿里面的陈设,虽是气派但却也看得出这府邸的主人是一位节俭之人。
阿福小声的说道:“小姐,这还是阿福第一次来这官场之人的府邸呢。”
燕凌雪看了一眼阿福,她也小声的说道:“我也是。”
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燕凌雪便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另外一名校尉带着楚之珩、石云飞、莫子殊与颜思卿四人走了过来。
看到楚之珩越走越近了,燕凌雪便收回了她目光,刻意的让自己不去看他。
看到燕凌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故意不看他,楚之珩的心里便知道了燕凌雪还在因他昨晚说的话而伤心着,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自己便也不能再去否认了。
莫子殊一看到燕凌雪居然站在了大殿之中,他便开心的小跑到了燕凌雪的身旁问道:“凌雪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那侯爷也请了你吗?”
还未等燕凌雪回答,只听一人从门口走进来说道:“凌雪姑娘当然得在这里,她可是本世子请的贵客呢。”
只见大殿之中的校尉看到段郁文后连忙的对他拱手行礼道:“属下参见世子。”
众人朝着说话之人看了过去,只见段郁文身着一身白底绣着泼墨山水画的绸缎长衫走进了大殿之中。
燕凌雪挑眉对着段郁文说道:“果真被本小姐猜中了,你真的是世子。”
“大胆,见到世子你们各位还不速速行礼!”一旁的校尉大声呵斥道。
段郁文连忙笑着摆手说道:“他们无需对本世子行礼,你们都下去吧。”
“是,世子。”两位校尉再次对段郁文行礼后便退出了大殿。
“今日我们前来恐怕不是镇远侯所请,而是你世子之请吧?”燕凌雪看着段郁文问道。
段郁文温和的说道:“家父此时尚在京城,又怎会请你们来呢,本世子也是怕你们不给本世子薄面,所以才拿我爹的名号来请你们各位的。”
楚之珩开口说道:“世子多虑了,堂堂镇远侯嫡子段郁文段世子在此尔等凡夫俗子又怎敢薄了您的情面。”
段郁文依旧还是温和的说道:“楚公子说笑了,本世子也只不过是依仗着家父的名望罢了。”
楚之珩抬眼问道:“世子怎知在下的姓氏?”
段郁文笑了笑,他指着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说道:“华山派大弟子楚之珩,衡山派大弟子石云飞,华山派四弟子莫子殊,衡山派掌门之女颜思卿。”
段郁文说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在场之人他刻意的没有去说燕凌雪于阿福的来历。
楚之珩平淡的说道:“不愧是世子,这一夜之间便知道了我们的来历。”
段郁文一派轻松的模样说道:“这又有何难,毕竟这巴郡都在家父的管辖之内,只要是踏入这巴郡之地,本世子就能知道他是谁。何况你们几位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
石云飞直截了当的问道:“世子,不知今日请我们前来所谓何事?”
段郁文看了一眼燕凌雪,他面带微笑的说道:“昨日多亏了凌雪姑娘替本世子保住了本世子的环佩,今日本世子特地设宴款待各位,以表对凌雪姑娘的谢意。”说罢段郁文便朝着大殿之中站在两侧的丫鬟们说道:“来人,赐座,设宴。”
“奴婢遵命。”一众丫鬟们对着段郁文行礼过后便动身将大殿之中每张横桌下面的的蒲团给抽了出来,其余的便纷纷退出了大殿之中前往了后厨。
“各位请坐。”段郁文客气的伸出右手,示意大殿之中的人都坐下。
看到楚之珩一行人皆依次跪坐在了蒲团之上,段郁文便走到了大殿之上也跪坐了下来。
燕凌雪跪坐在了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之上,楚之珩则是跪坐在了她的对面,燕凌雪依次往下的便是颜思卿与阿福,楚之珩的那一侧依次往下的则是石云飞与莫子殊。
颜思卿看到段郁文看燕凌雪的眼神可不一般,于是她便故意对着段郁文问道:“这燕凌雪替世子您保住了环佩您宴请燕凌雪便可,为何将我们都给请来了?”
段郁文看了大殿之下的燕凌雪,他正经的对着颜思卿回答道:“在座的各位皆是凌雪姑娘的朋友,自然也是本世子的朋友,这朋友来到本世子的地盘,本世子当然要做东宴请各位。”
燕凌雪白了一眼段郁文,她毫不客气的说道:“世子,你这话说的像本小姐与你十分熟络似的。”
楚之珩听到段郁文的话心里也自然是不乐意,但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端坐着。
此时丫鬟们一个个都端着吃食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没过一会,每个人的桌上便都出现了几道佳肴与美酒。
段郁文温和的笑着说道:“凌雪姑娘,昨日我们可是在乞巧节相遇的,况且你又替本世子保住了这代表了世子爵位的环佩,如此缘分,你我怎能不熟络?”
阿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原来这环佩这么珍贵。”
莫子殊没好脸色的对着段郁文说道:“什么缘不缘分的,世子您可不要瞎掰扯。”
“子殊。”楚之珩带着几分威严的看了一眼莫子殊,示意他不要在段郁文面前不知轻重的乱说话。
看着楚之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燕凌雪也就没再开口了,她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竟一点的食欲都没有。
“各位动筷吧。”段郁文抬袖说道。
大殿之下只有石云飞是真的像是事不关己,于是他便拿起筷子品尝着这侯府的佳肴,而颜思卿则是因为段郁文的出现而感到有一些的喜悦,所以她也欣然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莫子殊与阿福互相看了一眼,他俩同时轻叹了一口气也拿起了筷子,楚之珩自知自己不能表露出他内心的不悦,于是他也轻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一块鱼片。此时只有燕凌雪未动筷,她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便端起酒一饮而尽。
楚之珩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他的对面正喝着酒的燕凌雪,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难受。
“是侯府的吃食不合凌雪姑娘的胃口吗,凌雪姑娘怎么连筷子都不拿起?”看到燕凌雪喝了一口酒且神色有些许不悦,于是段郁文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心的对着燕凌雪问道。
燕凌雪摇了摇头,她面目表情的说道:“今日本小姐胃口不好,世子无需在意。”
“来人,给凌雪姑娘换上开胃的吃食。”段郁文抬眼吩咐道。
“奴婢遵命。”段郁文说罢站在离燕凌雪最近的丫鬟便行礼欲退出大殿之中。
“不必了。”说罢燕凌雪便拿起手中的筷子随意的夹了一块吃食,在她的眼里,此时无论将眼前的佳肴换成什么,都是一个样。
段郁文笑了笑,其实的他心里已经对燕凌雪与楚之珩之间的事情猜到了几分,他也知道燕凌雪的心里放着的是楚之珩,而楚之珩的心里有没有燕凌雪他还需要考证一下,毕竟这楚之珩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对燕凌雪一丁点意思都没有的。
崆峒派内,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白奇焕与那余氏二人坐在饭桌旁,一旁的丫鬟们则是将菜肴一份一份的给端到了饭桌之上。
“小翠,把婉儿叫来。”白奇焕侧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说道。
“是,少爷。”小翠说罢便点了一下头退出了厢房之中。
看着白奇焕没有动筷子,坐在白奇焕对面的余氏也自然是不敢先动筷子的,她轻声对着白奇焕问道:“夫君此时唤婉儿妹妹来所谓何事?”
“当然是一起用膳。”白奇焕无所谓的回答道。
余氏的神色此时变得有些许难看,但她还是强忍着自己的不悦对着白奇焕继续柔声说道:“夫君,你可知婉儿妹妹是不能与我们一同用膳的。”
白奇焕瞟了余氏一眼,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这是本少爷的家,本少爷说可以便可以。”
余氏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她温顺的笑着回答道:“一切都依夫君的。”
看到秦婉慢慢的走进了,白奇焕不耐烦的神情便从脸上消失了,他浅笑着对秦婉说道:“婉儿,坐下来用膳。”
秦婉看了一眼白奇焕,又看了一眼余氏,她连忙慌张的说道:“少爷,这可不合乎规矩,婉儿不敢。”
白奇焕威而不怒的看着秦婉说道:“本少爷在这个家便是规矩,我让你坐下你便坐下。”
余氏假装大度的笑着说道:“婉儿妹妹,既然夫君都开口了,你便坐下吧。”
“是,少爷,少夫人。”秦婉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白奇焕与余氏的中间。
一旁的小翠见状便连忙的给秦婉添了一副碗筷,余氏抬眼瞪了一下小翠,瞪得小翠赶紧的退到了一旁。
白奇焕看着秦婉有些不自在,于是他便拿起放在秦婉面前的碗给秦婉舀了两勺肉汤,他将肉汤轻放到秦婉的面前柔声的对秦婉说道:“婉儿,喝汤。”
“是,少爷。”秦婉有些拘束的回答道。
白奇焕拿起自己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余氏的碗中,他随口的说道:“多吃点肉。”
余氏看到白奇焕给自己夹菜不免心生欢喜,毕竟这是她嫁入白家五年以来,白奇焕第一次为她夹菜,可是她想到白奇焕这么做也是因为不想她为难秦婉,她心中的欢喜便少了许多。
此时在侯府已经酒足饭饱后的一行人跟随着段郁文来到了侯府的后院之中,只见这后院里每经过一道形状不同的石门后,所看到的陈设与植物都不一样,可谓是一门一奇景。在穿过第五道门时,眼前便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丛里不知名的花卉争相开放着,楼阁后面绯红的月季花开的正盛,一只只蝴蝶也在花丛中漫天飞舞着。
“这镇远侯府里面可真是深藏不露呀。”燕凌雪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禁随口赞叹道。
段郁文回过头对着燕凌雪柔声说道:“凌雪姑娘,你若是喜欢,便可以住在这侯府之中。”
燕凌雪回答道:“世子可别说笑了,这侯府又怎能随意的住进来。”
“凌雪姑娘看本世子像是一个会说笑的人吗?”段郁文神色真诚的说道。
燕凌雪被段郁文一看,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心里清楚这入住侯府意味着什么。
“小姐,你看,那亭子里面放着一把古琴,子殊弟弟不是说楚公子琴技了得吗?今日就让楚公子为我们抚琴一曲如何?”看到燕凌雪的神情有些尴尬,阿福连忙的指着亭子里面的古琴对着燕凌雪说道。
燕凌雪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古琴,又看了一眼楚之珩,她便开口对着楚之珩问道:“楚之珩,可好?”
“之珩哥哥,我也想听你抚琴一曲。”颜思卿带着几分期待的附和道。
“之珩兄,既然大家都很是期待,你便去吧。”石云飞也附和道。
“楚公子,请吧。”段郁文笑着抬手示意楚之珩前去抚琴。
楚之珩看了一眼燕凌雪便收回了他的目光,他慢步走向了亭子之中,而后他将手随意的抚摸了一下琴弦与琴面便轻声说道:“好琴。”
段郁文点了点头,他欣赏的说道:“楚公子可真是识货,这把琴是由百年的杉木打造而成,琴弦则是来自苏州城南老作坊内的蚕丝。”
楚之珩听罢便坐到了古琴的面前,这一曲,自然是为了燕凌雪而奏。他轻抬起白皙且修长的左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又将右手也轻抬起开始拨动着琴弦。
只听琴声柔美清脆,如春日阳光般的温暖,又如同那晚风拂面般的舒适,琴声没过一会便变得婉转幽怨了几分,似与人在述说着自己心中的无奈与痛苦,最后琴声又回到了初时的柔和,但却增添了几分的刚毅。
一曲奏完,众人都还沉醉于这柔美又不失悲凉的琴声之中,楚之珩轻按住琴弦后便抬起眼眸忧郁的看了一眼燕凌雪,他的心中想着也不知这燕凌雪能否听得出这琴声里面的含义。
燕凌雪此时被楚之珩看她的那一个眼神给看的一时之间竟有些心乱如麻,楚之珩所弹奏的这首曲子,她是真的懂了,原来楚之珩并非对她无意,只是他不能去承认罢了。
段郁文连连拍手赞叹道:“好一首无可奈何之曲,楚公子实在是琴技过人,郁文佩服!”
段郁文自然是看到了楚之珩抚琴完毕之后看燕凌雪的那一个眼神,再加上这一曲爱而不能得的曲子,段郁文便也知道了这楚之珩心里是有燕凌雪的,而他却不能够与燕凌雪相守。
楚之珩起身对着段郁文说道:“知音难觅,没想到世子竟听得懂在下的琴声。”
“之珩哥哥,今日可算是听到你抚琴了。”颜思卿自然是听不懂楚之珩的琴声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只知道时隔三年又再次听到了楚之珩抚琴。
段郁文笑了笑,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音确实难觅,知己则更难寻,如若本世子寻到了可不会放手,楚公子,你说呢?”
楚之珩自然是听懂了段郁文的弦外之音,他走到段郁文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世子你寻到了再说,毕竟知己难得。”
段郁文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楚之珩这是在告诉他燕凌雪可是不容易得到的。
莫子殊用手肘轻打了一下石云飞的胳膊,他小声的对着石云飞问道:“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呀,子殊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阿福白了一眼莫子殊说道:“连阿福都听懂了,子殊弟弟你还是年纪太小。”
石云飞笑着说道:“这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听不懂也好。”
莫子殊一脸委屈的对着石云飞说道:“云飞兄,子殊也不小了,你就告诉子殊大师兄与这段世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说。”石云飞摇了摇头。
“阿福兄,那你告诉子殊吧。”莫子殊又小声的对着阿福说道。
“阿福也不说。”阿福也摇了摇头。
“哼,不够意思。”莫子殊白了二人一眼便生气的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段世子,本小姐有些累了,今日谢谢你的款待,告辞。”燕凌雪说完便转过身欲离开侯府。这楚之珩与段郁文二人所说的话她自然是听懂了。
“凌雪姑娘,本世子送你回客栈。”看到燕凌雪已经准备要走,段郁文连忙的说道。
“不必了,还请世子您留步。”燕凌雪头也不回的说道。
看到燕凌雪对自己竟有些冷漠,段郁文开口说道:“凌雪姑娘,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本世子对你的心意吗?本世子对凌雪姑娘你是一见倾心,再见便只想将你留在这侯府之内,本世子知道你是独孤城的人,可本世子不在意这些。”
听到段郁文的话后燕凌雪停住了脚步,她多么想听到楚之珩也对她说,他不在意她是独孤城的人,可是楚之珩却不会说出口,而段郁文却说了。
一旁的其余几人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段郁文,虽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段郁文对燕凌雪有意,可未曾想到这段郁文今日竟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
燕凌雪转过身看了一眼段郁文,她冷笑着说道:“那世子可知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又见过我其他的模样吗?”
段郁文急忙说道:“本世子都知道,不管凌雪姑娘你是不是心如蛇蝎、杀人如麻,本世子都喜欢你。”
楚之珩的心此时开始有了他从未有过的慌张感,段郁文对燕凌雪说的这些话恰好都是他隐藏在心底不敢对燕凌雪说出来的话。
“世子,你说的这番话本小姐会好好考虑一下的,两日后本小姐便给你答复。”燕凌雪看到楚之珩毫无反应后便认真的对着段郁文说道。
听到燕凌雪的话段郁文开心的笑着说道:“好,本世子静等凌雪姑娘你的答复。”
一旁的颜思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浅笑,她心里想着这段郁文都已经对燕凌雪说了如此直白的话之珩哥哥都不为所动,看来之珩哥哥与燕凌雪迟早会分道扬镳。
“大师兄,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愣着干嘛?”莫子殊在楚之珩的身旁焦急的小声说道。
“昨晚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楚之珩故作镇定的对莫子殊说道。
“行,子殊再也不管大师兄你与凌雪姐姐的事情了。”莫子殊有些怄气的说完话后便快步的走到了阿福的身旁与阿福走在一起。
此时的楚之珩只能安慰自己,如若这世子是真的喜欢燕凌雪,能够给燕凌雪一个好的归宿,其实也未尝不可,毕竟他自己并不能期许燕凌雪一个未来。
石云飞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楚之珩后,他长叹了一口气,石云飞能够理解楚之珩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能够理解楚之珩为何一直都对燕凌雪隐藏着自己心,此时的他竟觉得楚之珩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