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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申时,今日已到了沈星赴宁絮槿之约的时候了,伴随着秋日还有些燥热的气候,沈星此时已经骑着马出了无涯山庄朝着峨眉山悠闲的赶了过去。如此早早的就出了门,沈星的心里也是怕路上万一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天色渐渐地已快到黄昏之时,作为寿星的宁絮槿今日自是好生的打扮了一番,她身着一身桃粉色的宽袖纱裙,纱裙的对襟之处绣着两千白色的祥云,而裙摆之上绣有几只白色的仙鹤。今日的她脸上化着红妆,发髻之上也插着几只淡粉色的玛瑙珠钗。
看着宁絮槿在房间里面半天都没动静,沈一秋便好奇的敲了敲宁絮槿的房门。
待宁絮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沈一秋露出了一副看戏的笑容对着宁絮槿说道:“哟,师妹今日可真是漂亮,这女为悦己者容可说的一点都不假。”
宁絮槿有些许羞涩的小声说道:“二师姐,你乱说些什么呀。”
沈一秋笑着说道:“师姐哪有乱说,师姐特地与三师妹换了她今日巡夜的时间,如此一来你便可以与那沈星随意的在后山相会了。”
宁絮槿开心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沈一秋说罢便从自己的袖兜之中拿出了一个绣着红色鸳鸯的锦囊,她将锦囊放到宁絮槿的手中说道:“师妹,这是师姐这几日为你缝制的锦囊,师姐愿你能够和那沈星做一对神仙眷侣。”
宁絮槿拿起锦囊看了看过后便欣喜万分的说道:“二师姐,只有你对絮槿最好了,这个寿礼絮槿可谓是极其的喜欢。”
“师妹你喜欢就好。”说罢沈一秋便握住了宁絮槿的手温和的笑了笑。
无涯山庄外,虽天色还尚早,但古月已经骑在马背上率着日月神教的明护法与一众教徒们来到了无涯山庄的门口。
古月轻瞟了一眼无涯山庄依山而建的布局,他的心里想着,如若有人想要逃跑,那依山的路便是一条好道。
无涯山庄门口的二位仆人一看到黑压压的十几号人来到了门口,他们便有着一种不详预感,二位仆人相互看了一眼过后便大声的对着古月询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明护法一脸傲气的说道:“前去通报你们沈庄主,就说日月神教古教主让他交出金丝软甲,否则今日便是你无涯山庄灭门之时。”
“日月神教?大胆邪教也敢来我无涯山庄撒野!”一名仆人带着些许怒气的朝着明护法说道。
只见刹那之间,这名说话的仆人便被明护法飞身下马给一剑封了喉。
另一名仆人见状后立马慌了神似的朝着山庄内大步跑了进去。
仆人慌张的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叫道:“庄主,夫人!不好了……日月神教的人来夺取金丝软甲了!”
正当沈其南听到声响率着无涯山庄的众人走到无涯山庄的前院之时,古月已经携着日月神教的教徒们走进了无涯山庄内。
古月轻蔑的看了一眼沈其南说道:“你便是无涯山庄的庄主?”
许多天前在巴郡建议沈星将宁絮槿带回无涯山庄的那名随从一看这苗头不对,于是他便悄悄的准备顺着暗藏通往外面的山路去找到沈星告知他日月神教来了他无涯山庄。
沈其南镇定的问道:“我无涯山庄素来不与其他门派有什么来往,今日古教主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古月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本教主就不啰嗦了,本教主要你无涯山庄的至宝金丝软甲。”
还未等沈其南开口,他的贴身随从立马的冷眼说道:“我无涯山庄的金丝软甲岂是你想要便给的,我劝古教主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本教主只问一遍,那金丝软甲给还是不给?”古月说罢便像是没了耐心似的看了一眼沈其南。
“不给!”说话之人便是沈星的母亲祁氏。祁氏不知从何处而来,此刻的她正拿着剑对准了古月。
“那就休怪本教主不手下留情了。”古月说罢便从他的袖口内拿出了一节银棍,他将银棍一挥,银棍便分成了三段成了一把短鞭。
看着古月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沈其南也快速的拔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长刀。
“本教主杀人可是不论男女的,正好你们夫妻二人一起送死吧。”
听到古月的话祁氏快速的挥剑朝着古月刺了过去,沈其南也紧随其后的扬起长刀朝着古月砍了过去。只见沈其南与祁氏刀剑合并招式相辅相成,而古月则是鞭法迅猛毫不留情。
沈其南与祁氏二人呈左右夹攻之势分别的朝着古月的身后与与胸前夹击,而古月在他们二人攻势越快之时他的鞭法便更加的迅猛,就在一瞬间古月的身体快到像是分成了三个他似的,而他手中的银鞭也迅速的软成一条银带将那祁氏手中的剑一把便卷了起来,他纵身一跃过后那祁氏的剑便被他一手给甩到了地上。
看着祁氏已经没了剑,古月对着明护法快速的说道:“杀了她。”
“是,教主。”明护法领命后便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剑朝着祁氏挥了过去。
看着祁氏正要被明护法攻击,沈其南便急于想要从古月的鞭法里抽身去保护祁氏。
无涯山庄的二十多号人见势便连忙的冲到了祁氏的面前将祁氏给护在了身后。
明护法一声令下,只见日月神教的教徒们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这场厮杀之中。
时间仅过了半刻,沈其南就败下了阵来,他的心里不禁想到:这古月的确是厉害,难怪他能独自的占据大漠的另一头,如此一来恐怕我无涯山庄今日都将命丧于此。
在一番激烈的打斗过后,无涯山庄之人已所剩无几。毕竟这明护法与楼护法的武功修为不相上下,这无涯山庄的人其他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古月一鞭正要刺向沈其南的喉部之时,一旁的祁氏看到过后便毫不犹豫想要从明护法身旁越过而去推开沈其南,明护法见状后便快速的一剑从后刺入了祁氏的体内。
“夫人!”沈其南看到那长剑已从祁氏的后腰部刺穿到了前腹,他便情绪失控的大声喊叫道。
看到沈其南一瞬间的失了神,古月便迅速的将手中银棍朝着沈其南的颈部甩了出去,只见那银棍此刻又变成了一条软丝紧紧的缠绕在了沈其南的喉部。
明护法快速的拔出刺入了祁氏体内的长剑,只见那祁氏瞪大了双眼就好似一个木偶般的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沈其南扑通一下双膝跪在了祁氏的面前,他抱住祁氏此时沉重的身子绝望的哭着喊道:“夫人,你我没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今日也能在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祁氏抬起自己的手轻抚了一下沈其南的脸颊,她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在沈其南的耳旁轻声说道:“好在……星儿……不……在……”
祁氏说罢便垂下了轻抚着沈其南的手,她轻闭上眼断了最后的气息。
古月冷眼看着沈其南怀抱着断了气的祁氏大声哭嚎着,此时他的心里想着,这人世间的情感便是如此吗?
古月一刹那间便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抬起手用内力对着此时还在沈其南颈部的软丝重重的朝后吸引着,他知道这沈其南穿着金丝软甲,也唯有直接攻击他的颈部便能将他一击毙命。
在明教主从沈其南的尸体之上脱下了那金丝软甲过后,古月便下令一把火烧了这无涯山庄。
随着古月骑在马背上离开了无涯山庄,他身后的那场火焰便也越来越大了,不到片刻,熊熊烈火与黑烟便直充而上将那片天也烧的通红。
此刻已到黄昏之时,在峨眉山下刚刚简单的用过晚膳后的沈星此刻便慢悠悠的朝着峨眉山走了上去。
正当他悠闲的哼着小曲儿牵着马匹走在路上之时,他的那名随从骑着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赶了过来。
“少庄主!不好了!无涯山庄出大事了!”
沈星听到声音过后便转过了身,他一脸疑虑的对着此时风风火火急着下马的随从问道:“山庄中出了何事?”
随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对着沈星说道:“少庄主,您一走过后……那日月神教……日月神教的教主便来了我无涯山庄夺取庄主的金丝软甲!”
沈星脸色突变的对着随从厉声问道:“你说的当真?”
“当真!小的亲眼所见过后便立马从暗道里跑出来快马加鞭的赶来告知于少庄主您!”
沈星看了一眼峨眉山之上,他迅速骑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无涯山庄赶了回去。
沈星满脸担忧的的想着,爹、娘,你们可一定不能有事!
随从看着沈星已经朝着无涯山庄赶了回去,于是他也连忙的骑上了马朝着沈星追了上去。
夜间,秋风瑟瑟吹得不免让人觉得有几分凉意,林中的树叶飒飒作响,将这寂寥的秋徒添了几分聒噪。
白奇焕独自一人躺在一棵歪脖树上看着星空,今日的月色不太明朗,故星辰满天。
正在白奇焕发呆之际,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快速的跑到了歪脖树前,他对着白奇焕恭敬的弯腰拱手道:“少爷,据在玉门关的探子报,那燕凌雪已跟随楚之珩来了中原。”
白奇焕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他轻侧过头对着黑衣人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将燕凌雪逼往华山派内。”
“是,属下遵命。”黑衣男子再次拱手道。
白奇焕摆了摆手,黑衣男子便消失在了这片树林之中。
白奇焕又看了一眼空中不太明亮的月色,此时朦胧的月色在白奇焕的心中正如那秦婉一般,那皎洁的白月光不复存在。白奇焕的心中想到: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传的信,那么我便只有按照信上的来了。
崆峒派内,秦婉身着一身白衣站在了白奇焕带着她来过的崆峒山山顶,夜间寒冷的风吹打在秦婉的脸颊上,而她却并不感觉寒冷,她的双眸紧盯着那悬空中的月亮,此时的她突然的觉得自己对白奇焕十分的思念,她不禁的幻想着以后她与白奇焕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秦婉又轻抚了一下她的腹部,她收起了自己的幻想,她知道自己不负独孤城,便终负白奇焕。
孤独城内,天色渐晚,大漠的气候也随即变得十分寒冷,燕苍城独坐在书房之中正看着有关于兵法的书籍。
司鹰走到燕苍城的书房后便轻敲了两下书房的门。
“进来。”
司鹰听到了燕苍城的声音过后他便轻盈的走进了燕苍城书房之内,一走进书房,司鹰就快速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城主,据我独孤城的耳目来报,古月去了那中原。”司鹰上前一步从容的说道。
燕苍城抬眼问道:“莫非他知道了雪儿必定会去中原?”
“司鹰觉着城主说的没错,毕竟雪儿杀了那日月神教的楼护法。”
燕苍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本城主觉着那古月倒不打紧,毕竟看在你司鹰的份上,他又怎会动手杀了雪儿。”
司鹰有些许尴尬的说道:“城主,司鹰与那古月也只是毕生想要战胜对方的敌对罢了,还请城主您不要多想。”
燕苍城随性的说道:“本城主倒觉着你与那古月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你若是与那古月做了好友,本城主也不在意,毕竟这天底下难得找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司鹰连忙的低着头拱手道:“司鹰不敢。”
“看着雪儿与那楚之珩本城主也算是看开了,这华山派与独孤城都能交好,你司鹰与谁交好本城主也不想管了。”
司鹰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的神色说道:“城主您就放心吧,司鹰定当不会与那古月成为好友的。”
“随你,本城主决定了五日后你我二人便悄无声息的去中原一趟。”说罢后燕苍城再次的拿起了兵法书。
司鹰想了一下过后便浅笑了一下,他偷笑着对燕苍城说道:“难怪城主您不顾雪儿体内的毒才清除干净便让她跟着楚之珩回了华山,如此一来,城主您便有理由与借口瞄准机会上那华山一趟了,城主您是担心那华山派定会遭暗算而不保吗?”
燕苍城眼见着自己的心思被司鹰都给说了出来,于是他白了一眼司鹰说道:“司鹰,你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司鹰毫不畏惧的笑着继续说道:“看来那楚之珩成为我独孤城的女婿是指日可待了。”
“出去出去……出去!”燕苍城说罢便装作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司鹰。
“司鹰告退。”司鹰再次偷笑了一下便转过身离开了燕苍城的书房之中。
戌时三刻,宁絮槿独自站在峨眉派的后山之处已经等了沈星半个时辰了。她的心里想着,这沈星你不会是忘了今日我与你的约定吧?如若你敢忘了,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沈星还未靠近无涯山庄他便已经看到了还在冒着火的山头,他的心里知道此时依山而建的无涯山庄应该已经沦为了一片灰烬。大火此刻还在山上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沈星下了马过后便像疯了似的朝着无涯山庄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哭嚎着:“爹!娘!你们都出来呀!星儿不信你们在里面!爹!娘!你们出来呀……”
眼看着沈星哭喊着就要往那火场之中跑,沈星的随从连忙的将沈星死命的拉住了,他也哭着对沈星大声的说道:“少庄主,此地不宜久留,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您怎么给庄主与夫人还有无涯山庄的所有人报仇雪恨!”
沈星双眼无神满脸悲怆的喃喃自语道:“对,报仇,我沈星一定要杀了那日月神教的古月已报今日的血海深仇!”
随从拉着沈星劝说道:“少庄主,您活了下来便是天意,您一定能够杀了那古月为我整个无涯山庄报仇的!”
沈星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烧的只剩半壁残垣了的无涯山庄,他眸子里尽是恨意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从今往后,我沈星的心里,便只有复仇。”
随从自然也是满眼仇恨的说道:“少庄主,走吧,我们一起打探那日月神教的动向然后再伺机复仇。”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站在原地等着沈星的宁絮槿此时的心里也是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那沈星竟然都还没有来。
沈一秋看着宁絮槿还是站在原地等着沈星,她轻叹了一口气朝走到了宁絮槿的身旁,沈一秋瞟了一眼此刻被宁絮槿挂在腰间的那颗夜明珠,她的心里不禁感叹道,这颗夜明珠可真是漂亮非凡呐!
沈一秋轻搂着宁絮槿的肩头对着宁絮槿柔声安慰道:“师妹,既然沈星那小子没有来赴约,你便回去歇着吧,鬼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玩心重将师妹你给忘了。”
宁絮槿担忧的看着沈一秋说道:“不可能,沈星一定不会将今日之事给忘了的,师姐,你说沈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一秋连忙的继续安慰道:“师妹,你就别瞎想了,说不定那小子明日便来找你了,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师姐,絮槿的心里一直跳个不停,絮槿真的担心沈星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没有来赴约。”
“师姐明日便派人下山打探一番那无涯山庄的动静,你就放心吧,沈星那小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沈一秋说罢便将宁絮槿给转过了一个身让她回后院。
宁絮槿看着这时辰也确实是很晚了,于是她便听了沈一秋的劝先回间歇息。
次日,巳时刚到,坐在马车里的燕凌雪正靠在楚之珩的肩头与他说着笑着。
燕凌雪轻挑开了马车的窗帘后看了一眼,她便对着楚之珩说道:“之珩,我们是不是再过两日便要到昆仑山的境内了?”
“是啊,这昆仑山可真是你我的福地。”
燕凌雪故意的问道:“福地?要不我们再去一次昆仑山玉虚宫?”
楚之珩板着一张脸说道,:“不去,去了那玉虚宫,下山过后回华山便要经过巴郡,我才不带你从巴郡走。”
燕凌雪偷笑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是怕那段郁文来找我吗?”
“我才不怕,就算他来找你你也是我的人。”说罢楚之珩便瞟了一眼燕凌雪。
“那你为何不让我走那巴郡?”燕凌雪明知故问的说道。
楚之珩知道燕凌雪就是在明知故问,于是他白了一眼燕凌雪说道:“不让就是不让,哪那么多为何?”
燕凌雪笑看着楚之珩说道:“哟,挺凶的呀你。”
“在下可不敢在你燕大小姐的面前凶。”楚之珩说罢便低下头宠溺的轻捏了一下燕凌雪的脸颊。
巳时三刻,此时正是峨眉派内做早课的时辰,只见那慧慈师太正坐在大殿正中央的蒲团之上正在给峨眉派的弟子们讲解着佛法。
宁絮槿本就是一夜都未曾休息好,此时的她听着慧慈师太讲着佛法听着听着就开始泛起了困。
正当她快要睡着之际,一名峨眉派前几日下山办事的剃度修行弟子急匆匆的便来到了大殿之中。
“师太,山下出了大事了!”那名修行的弟子跪在慧慈师太的面前一脸慌张的说道。
慧慈师太平静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弟子说道:“出家之人忌躁,你这慌慌张张的是出了何事?”
“师太,离我们仅有百里之隔的无涯山庄昨日被那日月神教的教主率着众教徒给灭门了,据说全庄上下无一幸免,那一把烧了无涯山庄的大火到现在都还未灭。”
“你说的可是真的?”宁絮槿一下子便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此刻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似的。
“真的,山下可都传遍了。”
宁絮槿快速的起身朝着大殿之外跑了过去,此刻她的眼泪已经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而她的心也已经如刀绞一般的疼。此刻的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那沈家已被灭门的事情。
沈一秋看着宁絮槿这般模样,她担心的连忙起身跑出了大殿朝着宁絮槿追了上去。
沈一秋快速的一把拉住宁絮槿,她担忧的对着宁絮槿说道:“师妹,你要干什么?”
宁絮槿哭着对沈星说道:“我要去无涯山庄,我不信沈星出了事!我不信……絮槿不信!”
看着眼前的二人情绪都有些反常,慧慈师太与其他一众峨眉派的弟子便都走到了大殿的门口看着这二人。
“你信不信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师妹,师姐知道你难受,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
宁絮槿放声哭泣的哽咽着说道:“不!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絮槿不信沈星已经不在了,师姐,你松开我!”
说罢宁絮槿便用力想要挣脱着沈一秋正拉着她的胳膊。
沈星看宁絮槿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于是她大声的说道:“好,这死要见尸是吧,师姐就带你去那无涯山庄看一眼!”
慧慈师太踏出大殿的门口对着沈一秋审视的问道:“一秋,你们二人看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听到慧慈师太说的话,宁絮槿便连忙的对着慧慈师太跪了一下哭着说道:“师父,一切等徒儿从无涯山庄回来过后……徒儿再与您解释,徒儿求……师父您了,徒儿此刻就要下山一趟。”
沈一秋也跪下来对着慧慈师太说道:“师父,徒儿恳求您允许徒儿带师妹下山一趟,这其中的原由师父您应该也能猜到。”
看着宁絮槿此时哭得已经不能自控,慧慈师太便摆了摆手答应了沈一秋的请求。此刻她的心里也猜到了自己的徒儿必定是喜欢上了那无涯山庄的少庄主沈星,只不过一直都在峨眉山上的宁絮槿又是如何识得那沈星的?
午时,随着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密集,不到片刻便渐渐的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巴郡之中的街道上此时因下着雨,路上的行人便急匆匆的朝着目的地赶了过去,古月独自站在一家客栈的窗前正失神的看着这窗外的细雨。
没过多久,明护法站在古月的门前敲了敲古月的房门走了进来。
明护法走到古月的身后对着古月恭敬的拱手说道:“教主,崆峒派的大少爷白奇焕邀您三日后一见。”
古月转动了一下他那冷冽的眸子,他不屑的说道:“那白玉峰自己不来竟派他的儿子来会见本教主。”
明护法有些不解的问道:“教主,那崆峒派的白掌门不是已经筋骨尽毁了吗?”
古月冷笑了一下,他回过头轻瞟了一眼明护法说道:“明护法你还是太天真了。”
“属下愚钝。”说罢明护法便赶紧的低下了头。
“退下吧。”古月挥了挥手,示意着明护法出去。他此番来这中原便是收到了那白玉峰的信件相邀。有崆峒派相助,到时候他能见到司鹰并与司鹰再次一分胜负的概率便更加的高了。
雨水渐渐地小了一些,此时的沈一秋无需打听那无涯山庄具体在何处她便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山体此时还在向上冒着黑烟,所幸下了一场雨,这火也应该慢慢的被熄灭了。
宁絮槿骑在马背上眼看着不远处冒着黑烟的山体,她的泪水一下子便再次的决了堤。此刻她的心脏就好似被紧捏住完全透不过气来。
被雨水浸润的无涯山庄此时已是一片废墟,而这片废墟之上还有着被大火刚刚肆虐而过的痕迹。
宁絮槿一到无涯山庄那一片废墟之中便下马冲了进去,只见地上还有着一具具的被烧焦后的尸体。而那些尸体都已经根本无法辨认。
看着眼前的惨状,宁絮槿双眼涣散的竟想要将那些尸首一具一具的看个仔细。她不敢相信沈星便在其中。
沈一秋看到宁絮槿正欲去翻开一具焦尸,她连忙的一把拉住了宁絮槿将宁絮槿紧紧的抱住了。
沈一秋也红着眼对着宁絮槿大声说说道:“师妹!你清醒一点!这沈星没了已经是事实了,如若他还在,昨夜你们便已经见到了!师妹,师姐知道你难受,但你难受也改变不了无涯山庄已经不复存在的事实!”
听到沈一秋的话,宁絮槿绝望的看了一眼沈一秋过后便觉着自己的双腿像失去了知觉似的,沈一秋也没能一下将宁絮槿扶住,此刻的她突然的就跌落在了地上。
“沈星,都怪我说话不吉利……为何我要说让你等到……等到下辈子,都是我的错!沈星……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算絮槿求你了……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昨日夜里我已经想要告知你……告知你我愿意嫁入你沈家与你成亲……沈星!你不要死好不好……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沈星……你出来好不好……只要你没有死,你让我宁絮槿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沈星……”眼见着一滴一滴的小雨轻轻的滴落在了宁絮槿此刻哭得一抽一抽的身子上,她的心此刻已经被碾碎成了渣。
沈一秋缓慢的蹲下身子扶住了宁絮槿那瘦弱的肩膀,她也哽咽着说道:“师妹,哭吧,哭出来你也能好过一些。”
宁絮槿听到沈一秋的话后便一下子扑到了沈一秋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宁絮槿的眸子里突然的闪过一丝狠劲,她嘶哑的说道:“二师姐,从今往后絮槿一定会勤练剑法,有朝一日絮槿要杀了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为沈星报仇。”
“好,师姐陪你练剑。”沈一秋心里想着,这宁絮槿只要有这个复仇的盼头,如此一来她也能够不做傻事好好的带着仇恨活下去。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