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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晌午,崆峒派的后院内,余氏在房间内正用着午膳,一旁的秦婉乖巧的低着头站在一旁。
“这是做的什么饭菜?秦婉你这是要故意气死本夫人吗?”余氏将桌上的饭菜砸在了地上,一脸怒气的看着秦婉。
“少夫人,奴婢不敢,奴婢是按您的要求做的饭菜。”秦婉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那你来吃,阿兰,将这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喂给她吃。”余氏奸笑着看着秦婉,就等着秦婉不顺从于她。
余氏的陪嫁丫鬟阿兰像是得到了令箭一般,她神气十足的着将地上已经脏了的饭菜用勺子舀起,准备喂给秦婉吃。
“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秦婉突然跪下,泪眼婆娑的求着余氏。
一旁的其他丫鬟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跪下来求到:“少夫人,您就饶了秦婉姐姐吧,您一向都宽宏大量的。”
看到其他丫鬟都跪下来替秦婉求情,余氏更加的生气了,没想到自家养的丫头居然会偏袒一个外人。她起身指着丫鬟们怒吼道:“你们是不是也想尝尝地上这饭菜的味道,不想就都给本夫人闭嘴。”
这一怒吼,让丫鬟们都不敢开口了,她们的眼里都看着在,自从少爷走后,这少夫人便是换着花样的整秦婉,就是嫉妒她得到了少爷的宠爱。
阿兰蹲下身子一手捏住秦婉的面颊,另外一手拿着勺子往秦婉的嘴上硬塞,秦婉开始挣扎了起来,她一手打掉了勺子,一手将阿兰给推开了。由于阿兰没有防备,于是她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少夫人,这个贱婢竟敢打我!”阿兰怒气冲冲的指着秦婉。
“好哇,你可胆子真大,连阿兰你都敢打,来人呀,给我把这个贱婢关到地牢里面去!”余氏愤怒的说道,她的内心有一丝的喜悦,她终于找了个借口将这个贱人给关起来了。
屋外的侍从听到余氏的喊叫,连忙进来架起了秦婉,准备着将她带往地牢。
“夫人,这地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万一秦婉姐姐在里面有什么不测,少爷回来了您该如何交代?”小翠跪在地上低着头诚惶诚恐的说道。
“你这个丫头胆敢威胁本夫人,你是不是也想去那地牢里尝一尝是何滋味?”余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翠。
“奴婢不敢,奴婢不想去那地牢。”小翠被瞪了一眼过后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朝着余氏连磕几个响头。
“我去那地牢,你们不必再为我求情了。”秦婉忽然平静的说道,而后她便自己走出了余氏的房间。
余氏看着秦婉的背影,冷哼着说道:“这便是夫君想纳你为妾的下场。”
地上跪着的丫鬟们红着眼互相看了一眼,但都不敢做声。她们的心里知道,进了崆峒派地牢的人,没几个能够活着出来,而且秦婉还那么的瘦弱不堪。
越是接近昆仑山,气候则越是寒冷,前往昆仑山的人却越来越多,毕竟昆仑派玉镜掌门的寿辰即将就要到了,各大门派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达了这昆仑山脉附近。
连续几日的赶路,众人也都有些疲乏,此时未时已过,眼看着离不远处的镇上已经有些近了,于是他们便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将马拴好坐了下来休息一下。
燕凌雪初到这寒冷之地竟有些不习惯,她坐在树旁,打了一个喷嚏后又搓了搓自己的手。阿福也跟着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起身活动了起来。
白奇焕看到燕凌雪表现出一副怕冷的样子,他走到燕凌雪的身前将身上的披着的羊毛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燕凌雪的身上。
燕凌雪抬起头,笑着对白奇焕道了一声谢。
坐在不远处的莫子殊看到了这一幕,他用手肘打了一下正在拿着青草喂马的楚之珩,他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大师兄,你看那白奇焕,看着凌雪姐姐冷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为凌雪姐姐披上,你呢?只知道在这里喂马。你再这样,凌雪姐姐可就要变成白奇焕的人了。”
“她变成谁的人又与我何干?”楚之珩瞟了一眼身披着白奇焕披风的燕凌雪,她的头上还戴着昨日夜里白奇焕送与她的玉簪,他便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哎呀,子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师兄你了。”莫子殊白了一眼楚之珩便朝燕凌雪大步的走了过去,最后他坐到了燕凌雪的身旁。
在一旁坐着的颜思卿看着这一幕,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
“凌雪姐姐,这一路上我都没见你和大师兄怎么讲话,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莫子殊笑了笑,对着燕凌雪问道。
燕凌雪转过头对莫子殊说道:“我和你大师兄很熟吗?”想着这段时间白奇焕对她各种献殷勤,楚之珩都无动于衷,连她今日戴着白奇焕送的玉簪他也毫不在意,燕凌雪就来气。
莫子殊说道:“怎么就不熟了,连那乞巧节你们二人都是在一起过的,而且大师兄喜欢你凌雪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在我面前提那乞巧节,如若不是为了报答我救了你,他才不会去。”燕凌雪有些生气的说道。
莫子殊一本正经的对着我燕凌雪说道:“凌雪姐姐这你可就错了,我大师兄一向对你口是心非,他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他那日去赴约只是因为凌雪姐姐你在等着他,没有其他的原因。如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就算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乞巧节出门赴约的,凌雪姐姐你就相信子殊吧。”
“真的?”燕凌雪半信半疑的看着莫子殊问道。
莫子殊十分认真的回答道:“真的,子殊几岁的时候就跟在了大师兄的身旁,子殊对大师兄可谓是非常的了解,你可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
“唯一喜欢过的又能如何,他还不是照样的对我说让我原谅他不能爱我。你还小,不懂的。”燕凌雪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眼里带着几分忧愁。
“不能爱那便是已经爱上了,凌雪姐姐,子殊一定会让大师兄能够爱你的。”莫子殊看到燕凌雪有些忧愁的模样,赶紧的安慰着她。
燕凌雪苦笑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此时站在不远处还在喂马的楚之珩,她的心里想到:让他能够来爱我该有多难。
夜色又慢慢的降临了,众人此时已经又在另一个镇上的客栈内住了下来。
因客栈的客房还是不足,一行人便依旧按照昨日的分配住下了。
莫子殊坐在房间内的圆桌旁双手撑着头,他一脸郁闷的对着此时正在洗漱的阿福说道:“阿福兄,这昆仑山已经越来越近了,凌雪姐姐不会是真的过几日下了昆仑山便要回独孤城了吧?”
住在莫子殊与阿福隔壁客房的石云飞刚好推开房间的窗户听到了莫子殊问阿福的问题,于是他便朝着楚之珩招了招手示意楚之珩赶紧过来。
楚之珩看了一眼石云飞,虽然他也不知道石云飞对他招手是有何意,但他还是朝着窗边走了过去。
“阿福也不知我们家小姐下了昆仑山之后会不会直接回独孤城。”阿福大声的对莫子殊回答道。
楚之珩瞟了一眼石云飞,原来这石云飞让他过来便是要他偷听有关于燕凌雪的事情,于是他便白了一眼石云飞正欲离开。
石云飞快速的一把拉住了楚之珩的手臂,他小声的对着楚之珩说道:“之珩兄,你可别在我的面前装,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里听着。”
“阿福兄,有一件事情子殊想问你,昨日夜里太困了子殊便忘记了。”莫子殊继续开口问道。
“什么事情?”
“凌雪姐姐与你们独孤城的司鹰使者真的有关系吗?”
“有啊。”
听到阿福毫不犹豫的回答楚之珩的心里一沉,他再次准备要走的时候却还是被石云飞给牢牢的拉住了。
“啊?那不是大师兄真的又多了一个情敌?”
阿福坐到莫子殊的身旁笑着对着莫子殊说道:“子殊弟弟,阿福即将要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告诉你大师兄,否则小姐非得扒了我的皮。”
“阿福兄你就放心吧,子殊保证不说。”莫子殊连忙的回答道。
“司鹰使者与我们家小姐只不过是兄妹而已,城主也从未说过想把小姐许配给司鹰使者,你们昨日所见到的只是司鹰使者和小姐故意做给楚公子看的,他们两个在独孤城里面从来不这样。”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莫子殊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阿福保证说的都是真的,虽然阿福不知司鹰使者所为何意,但是他们二位确实仅仅只是兄妹关系。”
听到阿福的话楚之珩沉下去的心又再次回到了原处,但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那司鹰使者对燕凌雪是不是真的仅有兄妹之情,他的心里想着如若司鹰使者是故意借此让燕凌雪回独孤城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阿福的话之珩兄你也该放心了吧。”石云飞笑着小声的对楚之珩说道。
“我去睡了。”楚之珩淡然的说道。
“唉,可就算没有那司鹰使者,凌雪姐姐的身旁也是前有段世子后有白奇焕,一个在巴郡还等着凌雪姐姐,一个就在凌雪姐姐的身旁整日献着殷勤,你说我那大师兄的心里到底着不着急?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听到莫子殊的问题,石云飞忍不住憋着声大笑了几下,他也对着楚之珩小声的问道:“之珩兄,你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能不能让云飞瞧瞧?”石云飞说罢便将开着的窗户给关上了。
“别闹,他们还小难道云飞你也还小吗?”楚之珩板着一张脸嫌弃的对石云飞说道。
石云飞憋住笑意继续说道:“不过说真的,之珩兄你也太沉得住气了,自己心爱之人天天被别的男人献着殷勤你都能忍着,这要是我早就被气死了。”
楚之珩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被气死不知道不少回了。”
石云飞悠哉的说道:“这都是你活该,但凡燕姑娘日后真的走了再也不与你相见,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日后你若是听到了她与别人成亲,那种锥心之痛你便能明白了。”
“之齐的死还没有着落,我岂能将儿女私情先放在前面,之齐可是替我而死。”楚之珩有些悲伤的说道。
石云飞继续说道:“之齐既然都能毫不犹豫的替你去挡住那一枚毒镖,那他自然也不愿意你因为要替他报仇而使自己每天都备受煎熬,如若是燕姑娘杀了之齐你不能与她在一起云飞能够理解,但杀了之齐的人不是燕姑娘,你又何必这样既折磨自己又折磨燕姑娘呢?我知道之珩兄你作为华山派的下一任掌门继承人你不能够与魔教之人在一起,可是如若燕姑娘隐姓埋名从此不再是独孤城的少城主那么你们也是可以长相厮守的。”
楚之珩认真的回答道:“我不愿她为了我而做不了她自己。”
“如若燕姑娘自己愿意呢?你都不问她你就替她做了这个决定吗?”
“云飞,不要再说了,我想静一静。”楚之珩说罢便大步推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
石云飞叹了一口气后便躺到了床榻之上。
经过一晚的休整,众人一大早便整装待发结伴前往那昆仑山上的玉虚宫。
眼前的昆仑山又名昆仑虚,乃万山之祖,位于高原,山体又是极高的,所以,万里之外就能望到了。山体巍峨雄壮,群山相护,其外形犹如一只倒扣的碗,态若老翁,山顶皆被白雪覆盖,白云缪缪,飘荡其间,山脊延绵而下,好似刀刃一般,乱石杂草,丛生其间。有大能者诗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所幸这玉虚宫不在那最高的山峰之上,这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到达玉虚宫的大门外已是申时,只见那群山皆是一片雪白,燕凌雪望着眼前的奇景不禁睁大了眼睛,还记得小时候爹爹跟她讲过,她的名字中带有雪字便是因为她的母亲生前从未见过下雪,所以希望有一天能够见到大雪纷飞的模样,而此时的燕凌雪终于看到了她母亲所没有见到过的雪,唯一遗憾的便是今日没有大雪纷飞的场景。
“燕姑娘恐怕是第一次看到雪山吧?”白奇焕看着燕凌雪望着眼前的雪山眼里发出的光,便知道她这是第一次见到雪山。
“对啊,好想捏一捏这雪是什么感觉。”燕凌雪笑着说道。
“待给玉镜掌门拜过寿,我便带燕姑娘去那雪山之上可好?”白奇焕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雪山,对燕凌雪说道。
燕凌雪望着白奇焕所指的雪山,开心的说道:“好呀。”
一旁的莫子殊与阿福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楚之珩,经过他们俩昨日夜里的谈话,他们二人觉得有必要要好好的劝劝楚之珩了。而石云飞则是和颜思卿站在一起,并排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莫子殊拉了拉楚之珩的衣袖,示意有话要与他讲,楚之珩看了一眼莫子殊,便跟随他向不远处的凉亭内走了过去。阿福也跟在了楚之珩的身后,三人先后走向了亭子内。
“大师兄,你真的就能眼见着那白奇焕带着凌雪姐姐去雪山?”莫子殊一本正经额叉腰问道。
“是啊,楚公子,我们家小姐喜欢的人可是你,她现在一定是为了故意气你才这样的,你们二位明明相爱又何必这样呢?”阿福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谁说我与你们家小姐相爱了?”楚之珩嘴硬的反驳道。
阿福笑了笑说道:“楚公子你怕是忘了你可是收了我们家小姐赠与你的那一绾青丝,还有你是如何容许我家小姐任意的出入你们华山派还背她下山,又为何会三番两次的下山去寻她,小姐醉酒之时阿福可是看到了楚公子去了我们家小姐的房内,还有你为了我们家小姐夜潜侯府……”
莫子殊惊讶的问道:“阿福兄,这些事情子殊为何一概不知?”
“楚公子,我们家小姐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你可知在巴郡的时候我们家小姐因为你说的话而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就是趴在窗前一边发呆一边哭,哭累就趴着睡,睡醒了继续哭。”阿福认真的看着楚之珩说道。
“可是我与你们家小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想最终伤了她的心。”楚之珩听到阿福的话也难过了起来。
“可是大师兄你现在回避凌雪姐姐的感情已经伤了凌雪姐姐的心,不然她也不会开始接受别的男人对她的好,凌雪姐姐可是跟子殊过说喜欢一个人就如同飞蛾扑火,明知是自取灭亡明知你最终是属于华山派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喜欢你,不论后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而大师兄你呢,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能不能直面自己的心?你自己好好想想,段世子、白奇焕、司鹰使者,这三个人都等着凌雪姐姐,她就是跟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大师兄你就不怕你抱憾终身吗?”莫子殊像是一个大人教训孩子般的教育起了楚之珩。
一旁的阿福听着莫子殊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她真的对你说过这样的话?”楚之珩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莫子殊的话每一句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心上,确实,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在感情里他是怯弱的。
“对,就在凌雪姐姐在巴郡给子殊送药的那日晚上,她亲口对我说的,就在那个时候子殊觉得再也不会有人会对大师兄你如此的情深了,子殊知道你是华山派的大弟子,而她是独孤城的少城主,可感情不就是可以跨越年龄、身份、地位的吗,只要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不就行了吗?”莫子殊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希望他能够让自己的大师兄直面自己的内心,哪怕是最终没有一个好结果,起码他与燕凌雪二人也曾真的相爱过。
“连一个小孩都懂的道理,楚公子为何还不懂?我们家小姐可从未对任何人心动过,唯独对楚公子你是一往情深。”阿福接着莫子殊的话说道。
“我都十六岁了,可不小了。”莫子殊和阿福相视一笑。
“之珩兄,我们要进玉虚宫给玉镜掌门拜寿了,你们仨快来呀。”石云飞站在离亭子的不远处,朝亭子内喊了过去。
楚之珩听到了石云飞的叫唤,他便收回了神来朝玉虚宫的大门走去。莫子殊与阿福也跟在了他的身后。眼看着燕凌雪已经走到了前头,阿福连忙的快步跑了过去跟在了燕凌雪身后。
阿福伪造的请柬可谓是与那真的一模一样,门口收请柬的弟子看了看就让燕凌雪与阿福进去了。
玉镜掌门端坐在玉虚宫的掌门之位上,右手拿着拂尘搭在左上臂之上,他满脸的笑意,玉虚宫内已是宾客盈门。
燕凌雪带着阿福走在最前面,她双手打着背手,从容的走进了玉虚宫的大殿之内。
“晚辈燕凌雪,代表我独孤城祝玉镜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燕凌雪拱手,大声的说道。
“你这妖女是怎么进来的?本掌门可没有发请帖给你们独孤城。”玉镜收起了笑脸,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大殿下各帮派的人看到燕凌雪上来了这昆仑山,都在私底下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燕凌雪礼貌的笑着说道:“玉镜掌门的寿辰我孤独城自然是要前来祝贺的,晚辈素闻玉镜掌门喜欢收集一些奇石,今日特备薄礼,还望玉镜掌门笑纳。”
“我昆仑派可不收你们独孤城的东西,燕姑娘你还是请回吧。”玉镜摆着架子,像是在众人面前划清着与独孤城的关系。
白奇焕走到了燕凌雪的右手旁,拱手道:“这来者皆是客,燕姑娘连日跋山涉水赶往这昆仑山为玉镜掌门您贺寿,您却赶她走,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楚之珩在门口便听到了大殿内的对话,他大步走到燕凌雪左手旁,拱手对玉镜掌门说道:“玉镜掌门,晚辈觉得白兄所言极是,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您又何必赶人家姑娘走呢?”
燕凌雪看了一眼楚之珩,没想到楚之珩此时会站出来替她说话。而她身后的颜思卿则是对着她的背影瞪了她一下。
玉镜掌门摆了一下拂尘,说道:“既然二位贤侄都这么说,那老夫便不赶这丫头走了。”
“玉镜掌门果然是心胸宽广之人,晚辈楚之珩代表华山派恭祝玉镜掌门您松鹤延年、福寿多多。”楚之珩说罢莫子殊便上前将知徽给玉镜准备的寿礼递给了昆仑山的弟子。
白奇焕、石云飞、颜思卿三人齐声对玉镜掌门大声说道:“晚辈白奇焕代表崆峒派,”
“晚辈石云飞代表衡山派,”
“晚辈颜思卿代表衡山派,”
“恭祝玉镜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看到其他各弟子都将寿礼递到了昆仑派弟子的手上,阿福也连忙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将寿礼送了出去。
“各位贤侄免礼呀,只是这知徽兄和群奕贤弟怎么一个都没来?”玉镜又甩了一下拂尘,笑着问道。
楚之珩回答道:“师父近日还在调查我二师弟的死因,便派之珩前来给您祝寿。”
等楚之珩说完,石云飞便也开口说道:“师父最近偶感风寒,不宜长途跋涉,便让云飞带着师妹前来给您祝寿,还请玉镜掌门见谅。”
玉镜点点头,便又对着白奇焕问道:“奇焕贤侄,令尊近来可好?”
“谢玉镜掌门关心,家父一切安好,正在闭关调理。”白奇焕回答道。
燕凌雪挑了一下眉,这白奇焕可真是风流成性啊,连废了他爹之人的女儿他都喜欢,还真是心大。
“那燕姑娘呢,今日前来是想做出一番什么大事?十年前你爹一来可就杀了老夫的师兄。”玉镜盯着大殿下的燕凌雪,眼神中带着几分犀利,又带着几分镇定。
“我爹嘛,那是找人比武而已,比武必然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我相信玉华掌门也无话可说,至于我今日前来就是怀疑冒充本小姐杀了严之齐又冒充我独孤城之人杀了衡山派的弟子就是与你昆仑派有关,玉镜掌门您是想借刀杀人杀了我好为您的师兄报仇吧?”
玉镜怒而起身,指着燕凌雪说道:“你这个丫头满嘴胡言,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会背地里做这些勾当,你这是想故意陷害我昆仑派,引起我昆仑派与华山、衡山两派的纷争好让你爹渔翁得利吧?”
“是呀,这魔教就是不安好心,玉镜掌门是何为人我们大家伙可是都知道的。”一旁围观的人大声的说道,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起哄着。
“晚辈也只是怀疑而已,您说不是便不是,还请玉镜掌门息怒。”燕凌雪看着玉镜的架势,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本来她就只是随口一说,为了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罢了。
“玉镜掌门,燕姑娘年纪尚小,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她计较。”白奇焕赶紧的替燕凌雪说着好话,他没想到燕凌雪今日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起玉镜掌门了。
“奇焕侄儿,这个丫头的爹可是当年废了你爹的筋骨,你还如此替她说话?”玉镜掌门板着脸,对白奇焕说道。
“这上一辈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晚辈如若能够交好,那么江湖上也能免去一些祸端。”
燕凌雪看了白奇焕一眼,她的心里对白奇焕的怀疑更加的深了,这不免让燕凌雪的想着白奇焕这一路跟着她究竟是何目的。
“白兄所言极是,之珩佩服。”楚之珩也看了一眼白奇焕,他的心里想到:究竟这白奇焕是真心地喜欢燕凌雪还是对她另有所图?
众人拜完寿后便在玉虚宫内随意的走动了起来,此时距离开宴席的时辰还有一会儿,燕凌雪看着楚之珩正与石云飞在说着什么,莫子殊也与那阿福正在有说有笑着。正当燕凌雪准备转过身出去透透气,她便看到了那峨眉派的宁絮槿朝着石云飞走了过去。
燕凌雪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过后便也朝着石云飞走了过去。
“云飞哥哥,我们又再次见到了。”宁絮槿对着石云飞微笑着说道。
石云飞出于客套的对着宁絮槿说道:“宁姑娘,近几日可好?”
“絮槿挺好的,只不过未能如愿与云飞哥哥你切磋剑法,絮槿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楚之珩,人家姑娘与石云飞在聊天呢你在这里杵着干嘛?”燕凌雪嫌弃的对着楚之珩说道。
“哦。”楚之珩哦了一声过后便离开了石云飞的身旁。
“絮槿姑娘与石云飞看起来可真是登对。”燕凌雪故意的笑着说道。
宁絮槿也笑着对燕凌雪说道:“都说这独孤城的少城主是蛇蝎之人,今日絮槿倒觉得姐姐你可真是既美艳绝伦又性子好。”
“被夸够了没?走啊。”楚之珩小声的在燕凌雪的耳边说道。
燕凌雪白了楚之珩一眼便跟着楚之珩朝着莫子殊与阿福走了过去。
宁絮槿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楚之珩与燕凌雪后,她便对着石云飞说道:“楚公子与燕姐姐两人是不是一对?”
“宁姑娘这你都知道?”石云飞笑着说道。
宁絮槿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二位的眼里在看着对方的时候满眼都是爱意,这眼睛可骗不了人。”
石云飞赞赏的对着宁絮槿说道:“宁姑娘你说的有道理,云飞佩服。”
燕凌雪继续嫌弃的对楚之珩说道:“本小姐真是服了你了,看到人家宁姑娘走向了石云飞你还杵在那里,你难道看不出来宁姑娘喜欢石云飞吗?”
“你难道不是只想利用宁姑娘来刺激颜小姐吗?”楚之珩直白的对着燕凌雪说道。
“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吗?”燕凌雪冷眼的看了一眼楚之珩后便突然快步的朝着玉虚宫的门外走了出去。
从侧殿回到玉虚宫主殿的颜思卿看到了石云飞与宁絮槿正有说有笑的谈着话,于是她便板着一张脸快步的走到了石云飞的身旁。
“宁姑娘,你是又来让我师兄与你切磋剑法的吗?”颜思卿一脸平静的看着宁絮槿说道。
宁絮槿也平静的对着颜思卿回答道:“颜姐姐,在这昆仑山之上又是玉镜掌门的寿诞,絮槿又怎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宁姑娘知道便好。”颜思卿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宁絮槿说道。
“云飞哥哥,既然颜姐姐来了,那絮槿便先回我师姐那里了。”宁絮槿柔声对着石云飞说道。
石云飞点了点头,宁絮槿便转过身朝着峨眉派的几位师姐走了过去。
“师兄,宁姑娘好看吗?”颜思卿装作随口一说的对着石云飞问道。
“师妹问这是为何?”石云飞不解的看了一眼颜思卿。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只需回答师妹便可。”颜思卿继续表现的十分的随意。
“宁姑娘还挺好看的。”
颜思卿白了一眼石云飞正欲离开,石云飞又接着笑着说道:“不过没有师妹你好看。”
“当真?”颜思卿板着一张脸对着石云飞问道。
“当真,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远处的宁絮槿看了一眼此时石云飞对颜思卿那充满了宠溺的眼神,她便知道了石云飞的眼里是只有颜思卿的。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免得有一些的难过。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