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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后山之中,此时后山的树木皆已枯败,一阵寒风袭来,那枯萎的树枝便被吹的沙沙作响。
“大师兄,今日你为何拿着这把沧耳剑?”莫子衿有些疑虑却又猜到了大概的对着楚之珩说道。
楚之珩神色凝重的说道:“子衿,师兄谢谢你每日不畏艰辛的一遍遍的练习着剑法,也谢谢你天资过人,这么快便将那虚无剑法练就到了第五层,如此师兄便也能放心的将这沧耳剑与剑谱都传给你。”
莫子衿连忙的单膝跪地拱手对着楚之珩说道:“还望掌门您收回您方才说的话,接过沧耳剑,子衿没有能力做到,子衿知道大师兄你这一年里每天都丝毫不懈怠,对子衿的要求也极为严格,可是子衿学这虚无剑法只不过是为了日后能保护我华山派仅此而已,我也知道大师兄你是想去找燕姑娘,可是去找燕姑娘大师兄也不必放下这掌门之位,你想娶那燕姑娘进门你便娶。”
莫子衿说完话后眼眶便都已湿润了,此时的她只想将楚之珩留在这华山派之内。
楚之珩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便将莫子衿给扶了起来,他依旧神色凝重的对莫子衿说道:“在中原武林中人的眼中这华山派的掌门又怎能做独孤城的女婿?师兄不想由历代掌门人所发扬光大的华山派在我的手里而被其他人冷眼相待。师兄心意已决,还望师妹你成全。”
“大师兄,你真的去意已决?”莫子衿哭着问道。
楚之珩点了点头,他轻声说道:“莫子衿,跪下。”
莫子衿用双手擦了一下眼中的泪水,便慢慢的跪了下去。
楚之珩将沧耳剑递到了莫子衿的眼前,“接剑。”
待莫子衿慢慢的抬起手将沧耳剑拿到手中后,楚之珩便安心的说道:“华山派第十一代掌门人楚之珩将这华山派掌门之位传给华山派弟子莫子衿,从此时开始起,你莫子衿便是我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
“是,莫子衿听令。”莫子衿低着头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楚之珩也微红着眼说道:“子衿,师兄会一辈子铭记你今日的成全。师兄无颜面对华山派的弟子们,待我走后你便继任掌门之位,今后你便好好的带领华山派,好好的教子殊剑法。”
莫子衿艰难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楚之珩这一走她便要承担起整个华山派今后的命运,虽有不舍,但她仍希望楚之珩可以幸福,毕竟她也曾爱过楚之珩。
申时,待莫子衿在前院的教场之中练完剑想要回房里休息片刻之时,他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到了放在他床上的一封信。
莫子殊快步的走到了床边将信件拿了起来,看到上面是楚之珩的字迹,莫子殊便连忙的将里面的信给抽出来翻开认真的看着。
子殊:
当你看到写封信之时,师兄已经离开了华山派,师兄知道这么做是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期望,师兄也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与子衿,师兄希望待子衿成为新一任的华山派掌门过后,你能够像个大男人一样的守护着你的师姐,日后,华山派就交给你与子衿了。珍重。
看完信件后的莫子殊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他没想到他的大师兄竟然会不辞而别只留了一封信给他,他只知道昨日夜里他们二人都还一起练着剑法。
莫子殊有些不敢相信的冲出了房间朝着楚之珩的房间跑了过去,他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呼喊着:“大师兄……大师兄……”
莫子殊跑到楚之珩的房间门口过后便一把的推开了楚之珩的房门,他大步的跑进去四处的瞅了瞅,只见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又像是已经被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莫子殊拿着信件又开始寻找着莫子衿,他知道,莫子衿一定比他早知道楚之珩离开的事情。
“子殊,你别喊了,是的,大师兄已经走了。”莫子衿手拿着沧耳剑站在了此刻四处张望嘴里还喊着她的莫子殊身后。
莫子殊回过头猛的就看到了沧耳剑已经被握在了莫子衿的手中,此刻的他算是真正的相信了楚之珩已走这个事实。
“这是大师兄留给子殊的信,大师兄他竟然不辞而别。”莫子殊轻抬起手中的信件,此刻的眼里都是泪花。
“他也是不忍你舍不得他,所以才会如此的吧。”莫子衿说完后她的眼里也开始闪着泪花。
“子殊能够理解大师兄的抉择,从今往后子殊定不负大师兄的嘱托。”莫子殊说罢便擦干了自己眼中的泪水收起了楚之珩留给他的信件。
“好。”莫子衿点了点头,她也轻拭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泪水。
七日后,玉门关内的集市中,燕凌雪与阿福牵着马匹悠闲的走在街道上,突然燕凌雪的眼睛一亮,她轻声说道:“之珩。”
阿福听到燕凌雪的话,他便连忙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连忙安慰着燕凌雪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太思念楚公子了,这哪里有楚公子的身影?”
燕凌雪苦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这里怎么会有之珩。”
阿福看着燕凌雪有些难过,于是他便笑着说道:“小姐,趁着天色尚早,我们还是早点回独孤城吧,说不定那楚公子已经在独孤城等着你了。”
燕凌雪喃喃自语道:“他怎么可能会已经去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期盼着楚之珩真的如阿福所说已经在独孤城等着她了。
此时的玉门关寒风刺骨,燕凌雪与阿福二人骑着马还有数十步就要走出关外,燕凌雪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只见身后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难道是真的因为自己太过思念楚之珩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了吗?燕凌雪转过头,她不舍的拍打了一下马匹,那马匹便又开始向前走着。
刚过玉门关不远,燕凌雪便准备着抽鞭加快马匹的脚步。
“前面这位姑娘可甚是眼熟,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燕凌雪停下了抽打马匹的手,她的眼眶一下子便全都湿润了,她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回头,她怕又是自己的错觉。
“小姐,是楚公子来了!”阿福兴奋的说道。
听到阿福的话后燕凌雪便转过了身子,她哭笑着说道:“本小姐才不和你眼熟,你是何人?”
看到楚之珩骑着马朝燕凌雪走了过来,阿福便笑着抽打了一下马匹,快速的离开了二人的身旁。
“这燕大小姐可真是健忘,这才一年便忘了在下。”楚之珩说罢便飞身一跃到了燕凌雪的马匹之上,他一手将燕凌雪的腰部搂住一手轻轻的擦拭掉了燕凌雪脸颊上的泪水,他柔声说道:“雪儿,一年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
燕凌雪抽了一下鼻子,她轻瞪了一眼楚之珩说道:“方才集市之上我看到的人是不是你?”
“除了我还能有谁?我就只不过是一晃而过而已,这你都能看出来是我,看来也不枉我故意试探你。”楚之珩笑着说道。
燕凌雪生气的拍打了一下楚之珩的胳膊,她白了楚之珩一眼说道:“你居然敢试探本小姐,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
“谁让你偷偷溜出来玩的,你要是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独孤城等我的吗?”楚之珩说罢便搂紧了燕凌雪的腰部。
“我没有溜出来玩,是青吟姐姐的孩儿前几日百日,我才出来的,我可是还肩负着我爹与司鹰哥哥的祝福出来的。”
“这白奇焕的孩儿都百日了,云飞也成亲了,看来我要加快兑现我对你爹许下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燕凌雪诧异的问道。
“回独孤城你不就知道了。”楚之珩浅笑着说道。
“你来我独孤城多久?”
“你想我去多久便多久。”
“那华山派怎么办?”
“华山派掌门之位我已传给子衿了,从此以后我便可以逍遥自在了。”楚之珩淡然的说道。
燕凌雪惊讶的重重掐了一下楚之珩的大腿,她又气又高兴的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啊……好痛!你想谋杀亲夫啊?”楚之珩一脸痛楚的揉了揉被燕凌雪掐到的部位。
“谁是我亲夫了?”燕凌雪有些羞涩的随口说道。
“你可别想抵赖,我们都已经同床同枕相拥而眠过三次了,要不我说给你爹听听?”
“楚之珩!你闭嘴。”燕凌雪说罢便又掐了一下楚之珩的另外一侧大腿。
“雪儿,我错了,真的疼。”楚之珩又一脸痛楚的揉了揉方才被掐疼了的部位。
“话说,你这不做掌门了以后准备干嘛?”燕凌雪正经的问道。
“你想干嘛我便陪着你。”
“我想在中原与大漠交界的地方开一家客栈,然后每天坐在角落里喝着茶听着形形色色的人讲各种各样的江湖趣事。”
楚之珩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燕凌雪爱热闹之地,于是他便回答道:“好,待你我成亲之后我便按照你说的来。”
“好。”燕凌雪笑着回答道。
“雪儿,你答应与我成亲了?”楚之珩一脸欣喜的问道。
燕凌雪偏过头看向此时正一脸欣喜的楚之珩,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楚之珩趁着燕凌雪将头偏向他后便低下头快速的吻上了燕凌雪的双唇。
马匹在大漠之中慢慢的朝着独孤城的方向走了过去,楚之珩与燕凌雪也继续的坐在马上说着笑着。
镇远侯府。
冬日的寒风将人们吹的都不想离开生着暖炉的房间半步,段郁文与安宁郡主各坐在茶桌的一头正下着棋,一旁的侍从与丫鬟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由于书房内火盆正旺,安宁郡主便也穿的轻薄了些许,她身着一身淡紫色的棉衣纱裙,领口与袖口之处还嵌着白色的狐狸毛,纱裙之上绣着一朵朵金丝彩蝶,看起来庄重又不失活力。她的发髻由左右与后方三处一束而上,最终盘成了像一朵花状模样,发髻的中央是一朵半扇形的金丝珠花,而两边各有一金丝玛瑙珠钗,珠钗的头上也各生出了一支金色的步摇。
“安宁,这一局你可输定了。”段郁文说罢便得意的将自己手中的白色棋子下到了棋盘之上。
“依本郡主来看,未必。”安宁轻笑了一下便拈起一颗黑色棋子走在了段郁文的对角之处。
看着安宁兵行险招,段郁文皱了皱眉开始思索着如何才能获胜,正当他有些苦恼的时候,他的那名胖侍从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跑了进来。
“世子,属下有好消息要告知于您。”胖侍从一进门便连忙的说道,也没有顾什么礼节。
胖侍从一进门,一旁的珠儿便上前几步将开着的门又关上了。
“什么好消息?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段郁文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瞟了一眼胖随从。
“看来是侯府有喜事呀。”安宁说罢便转过头去笑着看了看胖随从。
“我侯府最大的喜事不都已经在安宁你的腹中了吗?还能有什么喜事。”
“不是侯府,今日属下上街听一些江湖上的人讲的,据说那楚之珩放弃了华山派掌门之位,去大漠找燕姑娘了。”
“本世子就知道他会这样做。”段郁文说罢则是由衷的笑了笑。
“看来郁文你挺为他们二人高兴的呀。”安宁回过头笑看着此时也是一脸笑意的段郁文。
“那是自然,本世子还要让李校尉送一份厚礼去那独孤城给他们二人当作成婚之礼呢。”
“送什么?”
“父亲不是刚刚得到了西域送上来的一尊送子观音嘛,正好本世子又得了一把好琴,就一并送过去吧。”
安宁点了点头,道:“甚好,琴瑟和谐,早生贵子。”
“对。”段郁文说罢便拿起一颗棋子随心的下到了棋盘之上。
安宁看着段郁文的棋子已经落了上去,她高兴的拍了拍手说道:“段郁文,你已经输了!”
“输了便输了,我哪敢赢你呀。”段郁文说罢便宠溺的抬起手轻捏了一下安宁的脸颊。
看着眼前如此恩爱的世子与世子妃,一旁的侍从与丫鬟们都相互看了一眼偷笑了一下。
衡山派内,得知楚之珩已经离开了华山派这个消息的颜群奕自然是为知徽感到惋惜与心痛。他痛心疾首的拍打了一下座椅过后便离开了衡山派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下的颜思卿恍然大悟的对着石云飞说道:“难怪在你我成亲的前一日你说之珩哥哥与燕姑娘的事情快了,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之珩哥哥会这样做。”
石云飞笑着点了点头。
“你竟然不告诉我!”
“卿儿你不是也没问吗?”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告知于我的?”颜思卿说罢便用质疑的眼神审视了一下石云飞。
“绝对没有。”
“真的?”
“真的,你怎么连夫妻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呵……”颜思卿笑着白了一眼石云飞便转过身需要离开衡山派的大殿。
石云飞见状也转过了身,他一把搂住颜思卿腰部笑着与她并排的朝着大殿之外走了出去。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