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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沉了些许,天边余晖撒在楼阁之上,印着那楼阁的朱红,更显华丽。集市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路边的店铺也早已收了摊,楚之珩拿着佩剑,走进了他所下榻的客栈。
刚等楚之珩走进客栈,坐在客栈大堂靠近门口第一个桌上的三人便看到了他。
莫子殊看到楚之珩进来了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瞟了瞟两手空空的楚之珩,对着他说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而且你买的干粮呢?”
“是啊,之珩哥哥,你去哪里了?”颜思卿也站起来问道。
“我想了想,子殊现在有伤在身,明日颠簸恐是不妥,不如再休养数日。”
“之珩兄说也有道理,那我们就再多休养几日。”石云飞点了点头,坐在原位说道。
听到楚之珩说暂时不走,莫子殊连忙提议道:“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月初七乞巧节了,这城中一定很是热闹,要不我们明日夜里都一起出去玩玩?”
颜思卿看了一眼楚之珩,她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说道:“子殊说的没错,既然碰上了这乞巧节那我们就明日夜里一起出去看看吧。”
眼见楚之珩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并没有理会她的提议,颜思卿撅着小嘴,又说道:“之珩哥哥,你是否还没有用晚膳?”
“吃过了。”楚之珩背对着颜思卿,准备走向二楼的房间。
颜思卿面带一丝怒气,她转过身望着楚之珩的背影问道:“之珩哥哥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妖女了?”
“是。”楚之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之珩哥哥,你可是华山派的人,你不可以和魔教中人走的太近了。”颜思卿听到楚之珩的回答,脸上的怒气又增加了几分。前日在树林中,她便觉着楚之珩对那燕凌雪与对她是不一样的。
“师妹,燕姑娘毕竟救了子殊,这救命之恩之珩兄亲自去答谢也理所应当。”石云飞看得出他的师妹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看得出楚之珩对她的师妹并没有任何的想法。
“思卿姐姐,我师兄去见那燕凌雪你这般在意是为何?”莫子殊明知故问的问道。
“我只是不想之珩哥哥误入歧途。”颜思卿说罢甩了一下衣袖,径直的走向了二楼。
看到颜思卿耍了小性子,石云飞连忙对楚之珩说道:“之珩兄莫要见怪,我这师妹从小便被师父给惯坏了,云飞这就去对她说教一番。”
看着石云飞跟着颜思卿上了楼,莫子殊奸笑着对楚之珩说道:“大师兄,这思卿姐姐怕是也钟情与你呀。”
“休得胡言。”楚之珩淡淡的说道。这颜思卿对他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华山派,夜色已慢慢渐入,今日掌灯的弟子正拿着一盏油灯,将华山派庭院内的路灯一盏一盏的点亮了。
莫子衿手拿佩剑,面色从容、步伐沉稳的走向了后院的大厅。果不其然,他的师父正坐在大厅的上座品着茶。
知徽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是莫子衿,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徒儿有何事来找为师?”
莫子衿拱手道:“子衿并没有事,只是有一件事情弟子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要告知师父您。”
“什么事?”知徽和蔼的问道。
“子衿觉得大师兄近来与那独孤城的燕凌雪往来有些密集,子衿怕那妖女蛊惑了大师兄的心。”莫子衿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
“子衿呐,你可曾明白上天自有安排这句话?”知徽捋了捋胡须,笑了笑。
莫子衿听了知徽的话有些许不悦,但她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她只好面色不改的说道:“可是师父,您不是一向最看中大师兄的吗?如若大师兄被那妖女迷惑,我们华山派的声誉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为师相信之珩的为人,他定不会让为师失望的。”知徽依旧是面色和蔼。
“徒儿希望大师兄能如您所愿。”莫子衿再次拱手,退出了后院的大厅。
知徽看到莫子衿离开了大厅,便又拿起茶杯,细细的品味了起来。从华山论剑楚之珩拉住燕凌雪的手臂劝说燕凌雪走的时候,知徽便看出了端倪,再之后楚之珩三番五次的夜潜出山,知徽也能大概猜到几分他是去了何处。知徽明白年轻人终逃不过情这一关,就看楚之珩自己最终是如何抉择了。
夜色逐渐浓郁了几分,从客栈庭院内穿出了一缕悠长又寂寥的琴声,庭院中的四角亭内,颜思卿身着淡粉色的纱裙,纱裙上绣着几朵白色的梅花。此时颜思卿头上的彩蝶朱钗在油灯的点坠下熠熠发光。
听到楼下的庭院内有抚琴之声,曲子清冷孤傲,楚之珩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寻着琴声而去。同为抚琴之人,此时庭院中的琴声可谓是技艺精湛。
客栈大厅内,莫子殊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面,不知是否是内力正在恢复消耗着体能,今日的他觉得自己饿的特别快。
燕凌雪打开了客栈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看到了此时正在吃面的莫子殊,便笑着说道:“哟,看来本小姐不用找你了。”
“你找我有何事?”莫子殊吞下了最后一口面,打了个嗝问道。
燕凌雪走向莫子殊,她坐在了莫子殊的左侧从衣袖里掏出来了一个小药瓶,燕凌雪将小药瓶放在了桌上,说道:“这个药是专门用来调理内伤的,一天只能吃一粒。”
莫子殊拿起小药瓶,倒出了一粒,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你一个小孩子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燕凌雪四处瞟了瞟,似在寻找着谁的踪影。
“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大师兄?”莫子殊笑着问道,其实这个答案他的心里是知道的。
“是呀,我确实是喜欢楚之珩。”燕凌雪毫不犹豫的说道。
“唉,你们独孤城与我华山派终究是敌对,你与我大师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莫子殊的面色略带一丝惋惜,他心里觉得如若燕凌雪不是那独孤城的人,她与他的大师兄也着实是很般配的。
“你知道飞蛾扑火吗?喜欢一个人就如同是那飞蛾,明知道那耀眼的光芒最终是绝望,可是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就像我明知道楚之珩最终一定是属于华山派,可是我也无法停止去喜欢他,不论最终结局如何,我想我都不会后悔。”燕凌雪微微的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
“凌雪姐姐,我大师兄也一定不会后悔遇到过你。”莫子殊忽然严肃了起来,不像平时孩子的模样。
“但愿吧,不过你这突然喊我姐姐我有点不大习惯,你不是一直喊我妖女的吗?”燕凌雪继续笑了笑。
“不了不了,以后你就是凌雪姐姐,对了,明日可是乞巧节,要不要明日夜里子殊把大师兄带着去寻你?”莫子殊乖巧的问道。
“你们明日不赶路吗?”燕凌雪轻笑了一下,问道。
莫子殊如实回答道:“大师兄说子殊受伤了所以暂且先休养数日再动身。”
“好,那明日夜里你就将你的大师兄带往我今日救你的地方。”
“一言为定。”
“你听,后院有人在抚琴。”燕凌雪做了一个叫莫子殊不要说话的手势。
莫子殊听了一下便说:“也许是我大师兄,我大师兄抚琴可厉害了。”
“真的吗?那我们去看看吧。”燕凌雪惊讶的说道。
莫子殊点了点头,便带着燕凌雪走到了后院。
只见那后院之中颜思卿坐在亭中抚着琴,楚之珩站在亭外欣赏着曲子,那颜思卿的眼里净是笑意。燕凌雪见状便黑着脸转身欲离开客栈。她的心里想着原来这颜思卿与楚之珩还有这般相同的喜好。
莫子殊见状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离开客栈的燕凌雪,又看了看背对着他正在欣赏琴声的楚之珩,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楚之珩身旁。
莫子殊拿出小药瓶在楚之珩面前晃了晃,说道:“大师兄,方才凌雪姐姐给我送来了调理内伤的药。”
“她人呢?”楚之珩转过头,问道。
“她看到思卿姐姐为你抚琴,便走了呀。”莫子殊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听到莫子殊的话,楚之珩立刻的转过了身大步的朝客栈大厅处走去。莫子殊见状轻笑了一下,原本只是想拿燕凌雪试一下他大师兄的心,没有想到,还真的正如他所料。既然这样,那么明日夜里的事应该能成。
看到楚之珩已经快要离开庭院,颜思卿停下了抚琴的手,她连忙的小跑出了亭子,生气的对莫子殊说道:“你跟之珩哥哥说什么了,他就这样走了?”颜思卿也算是为了楚之珩苦练了琴技,本想着楚之珩已经下来了,她便可以与楚之珩交流琴技,让楚之珩对她刮目相看,未曾想到却被莫子殊给搅和了。
“我对大师兄说,凌雪姐姐来了。”莫子殊诚实的说道。
“什么?莫子殊你是傻了吗?她燕凌雪是魔教中人,你怎能帮她蛊惑你大师兄呢?”此时的颜思卿一脸的怒气。
“思卿姐姐,你难道看不出我大师兄对你一丁点的男女之情都没有吗?你又何必执着?”莫子殊不顾颜思卿的怒意,继续火上浇油。
“气死我了!”颜思卿怒气冲冲的也离开了后庭。
此时站在树荫后面的石云飞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突然的又燃起了希望,毕竟他也看到了,当莫子殊一提燕凌雪,楚之珩便立刻离开了,想必离他的师妹颜思卿对楚之珩死心的那一天也不远了。
大步走到客栈门口的楚之珩又停下了脚步,此番贸然的追上燕凌雪,该如何是好,该说一些什么呢?貌似无论说什么都不大好,可依那燕凌雪的脾气,不知道她又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的楚之珩还是走出了客栈,他一路轻快的跟在了燕凌雪的身后不远处,护送着她回到客栈。
此时正在气头上的燕凌雪步伐十分的快速,但她仍然感觉到了背后有人一直在跟随她。她微微侧过脸,一个白色的身影极快的一闪而过,她又将头偏了过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继续快速的向前走着。楚之珩能够追随着一路护送她,这让燕凌雪的醋意也消了大半。
清晨,路边又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吆喝声,此时天色还尚早,一些路边的摊位还未摆放出来。因是习武之人,楚之珩、莫子殊、石云飞三人早早地便起身晨练了起来。只有那颜思卿,还因昨日的事情,不肯出房门。
待三人晨练结束,太阳也完全升了起来,三人各自收拾一番后相约坐到了一楼大厅的方桌前,准备着吃早饭。
此时突然一位穿着花哨,脂粉涂得厚重却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带着五位穿着各色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进来的女子皆抱着一把古琴。
中年女子还未等店小二开口,便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这儿可有一位身穿白衣,长相俊美的楚公子?”
店小二装作思索一番的模样,然后斜眼瞟了瞟楚之珩,示意中年女子朝楚之珩看过去。
此时的莫子殊也不嫌事大,他起身朝中年女子问道:“您找楚公子有何事?”
背对着中年女子的楚之珩抬起头白了一眼莫子殊,并未言语,而一旁的石云飞也是掩面偷笑。
“我们烟雨楼受一位小姐所托,派了楼中琴技最好的几位姑娘来为楚公子弹奏,那位小姐让我传话给楚公子,楚公子不是爱听琴声吗?今日便让你听个够。”
听到此话的莫子殊噗呲一下笑出声,说道:“还是凌雪姐姐厉害!”
楚之珩一脸无奈的起身后身体朝中年女子转了过去。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劳烦您带着姑娘们回去吧,楚某无福消受。”
姑娘们看到了楚之珩转身过来的模样,不禁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星光,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
“楚公子,我也是收了钱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可不能让姑娘们就这样回去了。”看到楚之珩的容貌后,中年女子的神情突然变得谄媚了起来。
“大师兄你不要听曲的话,那子殊便替你承受了吧。”莫子殊笑着说道。
“对对对,之珩兄是无福消受,可子殊可以,你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石云飞说着便朝几位姑娘瞟了一眼。
几位姑娘与中年女子也自然是看清楚了石云飞的模样,她们的心中不禁想到:这二位公子都这般俊美,到底是何处之人?
“行吧,那你们就为这位莫公子弹奏吧。”楚之珩点了点头,赶紧的将这烫手山芋给甩了出去。
石云飞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他也不得不佩服这燕凌雪的鬼点子实在奇特。
天色渐渐已到黄昏之时,城中的街道两旁已经挂满了一排红色的灯笼,在每个灯笼下面都挂了一张对子,如若是一男一女所拉下来的对子正好对得上,这便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巧合。街道的一旁也有未挂对子的橘色灯笼,这便是为了方便那些才子佳人自行作对所用的,如若哪位才子对上了某位佳人亲笔写上去的对子,便也能成为一段良缘。
燕凌雪走到窗边打开客栈的纸窗朝着窗外瞟了一眼,只见此时街道之上已经是熙熙攘攘,路上的女子皆盛装打扮了一番,男子也皆是衣冠整齐的模样。
燕凌雪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虽不知那楚之珩今日到底会不会被莫子殊带往昨日约好了的地方,但是她也应该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再出门。想到这里,燕凌雪便关上了纸窗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客栈里,莫子殊看着窗外的天色已不早了,他便笑着走出了自己房间来到了楚之珩的房间内。
莫子殊打开了楚之珩的房门,他看到楚之珩正坐在灯下看着书,于是他轻声说道:“大师兄,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还看什么书呀,我们去街上玩玩吧。”
楚之珩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乞巧节与我何干?”
想到自己昨日夜里已经答应了燕凌雪会把楚之珩给带出去与她碰面,莫子殊硬着头皮小声说道:“可是凌雪姐姐昨日夜里说了会等着你去的。大师兄你若不去那凌雪姐姐岂不是要一直等着你。”
听到莫子殊说的话,楚之珩抬起头不动声色的问道:“是你告知她你会带着我出去的吧?”
看到楚之珩已经猜中了自己所说的话,莫子殊连忙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楚之珩说道:“大师兄,你就行行好吧,你若是不去凌雪姐姐等急了跑来客栈找我算账那子殊可就麻烦了。”
“不去,找你算账也是你活该。”
“大师兄,算子殊求你了,你想想,凌雪姐姐生的那般绝世容颜,她今日夜里往那红灯笼下一站,那得多少世间的男儿为她折腰,你就不怕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的趁机调戏于她?”
“调戏她?子殊你是不是忘了那卢知县的侄子是何下场了?”
莫子殊说着说着便有着急躁,他脱口说道:“哎呀,大师兄,不论结果如何,你难道就能接受得了其他男子调戏凌雪姐姐吗?”
听到莫子殊的话楚之珩的心里一沉,他知道他的心里是接受不了,但他还是无动于衷的说道:“她的事与我又有何干?”
莫子殊一下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谢楚之珩明明就是心里喜欢燕凌雪的,可他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他正欲开口再次说楚之珩之时,楚之珩的房门不知被谁给敲响了。
莫子殊生气的问道:“谁呀?”
听到里面说话的人是莫子殊,颜思卿便开口说道:“是我,思卿姐姐。”
“进来吧。”楚之珩开口说道。
听到楚之珩的声音后,颜思卿便笑着将楚之珩的房门给打开了。
颜思卿略有些红着脸对着楚之珩柔声说道:“之珩哥哥,外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可好?”
“恐怕让颜小姐失望了,我已经答应了与子殊一同出去。”楚之珩本就没有真的想要拒绝莫子殊同他一起见燕凌雪,此时颜思卿来了,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和子殊一同出去难道就不能带上我吗?”颜思卿退一步问道。
莫子殊吞吞吐吐的说道:“思卿姐姐,那个……大师兄是要与我一同前去与凌雪姐姐碰面,自然是不能带上你了。”
颜思卿生气的对着莫子殊问道:“子殊,你难道真的想毁了你大师兄的前程吗,燕凌雪可是独孤城的少城主,你知道事情的轻重吗?”
莫子殊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他喃喃自语的说道:“什么独孤城不独孤城的,凌雪姐姐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况独孤城的人也十年没有来过中原了。”
颜思卿听完莫子殊的话后便对着莫子殊教训道:“子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楚之珩听了莫子殊的话后他便起身走到莫子殊的跟前对着此时正低着头丧着脸的莫子殊说道:“走吧,燕凌雪此时应该已经动身了吧。”
听到楚之珩的话莫子殊连忙的抬起了头,他对着楚之珩开心的点了点头。
颜思卿胀红着脸质问道:“之珩哥哥,难道你也跟子殊一样不知轻重吗,今日有着什么含义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之珩背对着颜思卿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楚之珩最讨厌别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还望颜小姐自重。”
颜思卿听到楚之珩的话后便一下子红了眼眶,她自知楚之珩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愫,可是在她的心里她依旧觉得楚之珩绝不能与那燕凌雪有任何的关系。
崆峒派内,天色渐晚,秦婉独坐在窗前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那露在山间的满天的繁星,繁星一闪一闪的,好似一双双闪烁的眼眸。
白奇焕将一只手放在了身后,另一只手轻敲了一下秦婉半掩着的门。
秦婉侧过头看了一眼此时站在房门口的白奇焕,她莞尔一笑的问道:“少爷不是今日事务繁忙吗,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白奇焕笑着走进了秦婉的房间并把房门给关上了,他轻声说道:“我早点来陪你,难道不好吗?”
秦婉有些羞涩的柔声说道:“少爷能够来陪婉儿自然是好。”
待秦婉说罢,白奇焕便将放在身后的手给拿到了秦婉的面前,只见白奇焕的手上出现了一束由各色各样的山里的花卉组成的花束。
秦婉看着白奇焕手中的花束她开心的看着白奇焕问道:“这些花是少爷为婉儿摘的吗?”
看到白奇焕朝着她递来花束的那一刹那,秦婉的心一下子便被拨动了,她知道今日是何日子,只不过她未曾想到这白奇焕会特地前来讨她的欢心。
白奇焕点了点头,他带着几分亏欠的语气说道:“晚些时候听其他弟子说起才知道今日是乞巧节,我便没能带你去山下玩一玩,天色已晚我也只能摘一些这崆峒山上的花回来送给你了。”
秦婉笑着接过白奇焕手中的花束,她继续说道:“少爷不必在意这些,这些花不也是少爷对婉儿的一片心意吗,少爷能在这个时候心里记得的是婉儿,婉儿便知足了。”
“婉儿,你可真容易满足。”白奇焕说罢便亲昵的捏了一下秦婉的脸颊。
“少爷,知足便常乐,不是吗?”秦婉说罢便转过身将手中的花束给放到了梳妆台一旁的瓷器花瓶里。
白奇焕笑着点了点头,他伸出双手轻柔的穿过秦婉的腰间将秦婉从身后抱在了怀里,白奇焕在秦婉的耳边轻轻说道:“这乞巧节女子也会为心爱的男子准备一份心意,婉儿可有为本少爷准备东西?”
在白奇焕怀抱里面的秦婉愣了一下,她还真不知这中原竟有这个规矩,于是她淡定的说道:“婉儿素来手拙,不会做那些女红,故没有给少爷准备什么东西。”
白奇焕的眼神里此时带着几分的失望,他还以为秦婉会像那余氏一样给他准备一份心意,他的心里不禁想到难不成这秦婉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秦婉感觉到了抱着他的白奇焕此时有些许的异样,她为了不让白奇焕多想便又开口说道:“婉儿方才是骗少爷你的。”
白奇焕又有些许期待的问道:“你说什么?”
秦婉说罢便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枚雕工精细的圆形白玉吊坠,她在白奇焕的怀中转过身将吊坠悬在白奇焕的眼前,秦婉温和的说道:“这枚玉佩是我爹赠与我娘的定情信物,最后我娘临死前将这枚玉佩给了我,现在婉儿便将这枚玉佩赠与少爷,希望少爷你能一直将这枚玉佩戴在身上,这样就如同婉儿每天都陪在少爷你的身边。”
白奇焕连忙的说道:“婉儿,这枚玉佩这么珍贵,我不能收。”白奇焕不禁想到难怪秦婉每日都将这枚玉佩戴在身上,原来这是她的娘亲的定情信物在临死之前给了她。
秦婉浅笑了一下,说道:“难道少爷你还不懂婉儿对你的心意吗?这枚玉佩少爷你就好好收着吧,婉儿每日头戴着少爷你送的玉簪,少爷每日佩戴着婉儿送的玉佩,岂不是正好?”
白奇焕不免有些欣喜的接过了秦婉手中的玉佩,这些年来他也收到过不少女人送与他的定情信物,可唯独只有秦婉送的让他觉得心里一暖,是真的有幸福的感觉。
秦婉看着白奇焕欣喜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玉佩,此时的她心里竟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与白奇焕定情好似又并不是这样,可若是不将这枚珍贵的玉佩赠与白奇焕,那么她也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相赠了。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