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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的话极大的安抚了狼族人的心,就连刚刚的查乐将军也闭嘴不言思索起来。
他说得对,现在狼族跟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事对对方都没有好处,还不如先暂时合作,等到这些麻烦事全部解决,再跟他们理清狼王的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到时候他们翻脸不认账,他们狼族就算是拼了灭族的危险也不会让这群汉人好过!
查乐将军勉强答应道:“好吧,就先按你说的,先一起把北冥孤那伙人干掉,希望你们记住许诺给我们狼族的好处,否则到时候休怪我们跟你们翻脸!”
“好,你放心,等到我们入主中原,你们只会得到更大的好处。”青面面上说着安抚他们情绪的话,心里却在暗笑这帮狼族人,实在是好骗,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说动。
等到他们入关,北冥晔称帝,北冥晔能容得下狼族不成?到时候他不带兵把狼族灭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也只有这帮傻瓜会相信北冥晔真的会兑现诺言,给他们岁岁供给粮食。
查乐将军呼应道:“兄弟们,咱们就再暂时相信这些汉人一次,等到平定下来,咱们再推举狼王!狼王是被北冥孤的人所杀,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冲进北冥孤的营帐,拿了北冥孤的人头祭奠狼王!”
“好!我们相信查乐将军,就先听查乐将军的!”一个士兵回应道,紧接着,所有的狼族士兵都跟着回应。
北冥晔侧目看着眼中尽是鄙夷之色的青面,不由在心中暗叹,此人的攻心之术果然厉害,总能几句话就把事情摆平,他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此人,或者,等到战事结束,找个机会连青面也除掉,否则以他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军营中,北冥孤也得到了探子带来的最新消息。
纳兰悠悠读完探子送回的信笺,早有预料的感叹道:“狼族兵不过躁动了一个晚上就安稳下来,一定是青面出手安抚了他们的情绪。狼族兵本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骗骗他们对青面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北冥孤感叹道:“他们没了掣肘,狼族军营可就真是他们的天下了。”
“就算狼王不死,他们用药物控制狼王让他昏迷,狼族军营也一样是他们的天下。现在狼王死了,狼族将领就算一时服从于北冥晔和青面,心里也难免不会各怀心思,各有各的算盘,面和心离,星星之火就能点燃狼族和北冥晔他们之间的矛盾,这也算是件好事。”纳兰悠悠把事情向好的方向说去,总是要看到好的一面,不能太过悲观消极。
北冥孤认可的点头道:“没错,时间拖的越久,他们之间的矛盾越容易爆发,所以青面一定会趁着狼族兵还愿意服从于他们,抓紧时间进宫,只怕是这几日就会领兵来犯。传命下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加强防卫。”
“是。”一个小兵抱拳应道,小跑出军营传达命令。
玄机老人又占卜一挂,频频摇头,纳兰悠悠担心道:“师父,为何您如此忧愁?”
“我从未占卜过如此模糊的卦象,凶吉皆无法揭示,此次交战,前途未知啊。”玄机老人长叹一声,“天机随人而变,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北冥孤问道:“大战在即,玄机老人可有妙招?”
玄机老人摇摇头:“敌随我动,我随敌动,我军是被动的一方,如何接招,还是要看青面出什么招式。”
北冥孤整夜无眠,纳兰悠悠一觉醒来,看到北冥孤还坐在桌案前读书,她拿着一盏新的油灯替换下他桌上已经暗淡的油灯,劝道:“你都好几晚没有好好休息了,总这样下去熬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北冥孤轻轻对纳兰悠悠微笑:“我睡不着,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又在皇宫见过那么多的奇人妙人,还没有一个像青面这样让我觉得坐立不安。”
“你就算坐立不安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纳兰悠悠用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为他舒缓疲劳,“青面的玄机术全都来自师父,师父虽然已经隐世多年,但论起经验一定比青面要多,不一定不是青面的对手。”
北冥孤道出心中的担忧:“正是因为玄机老人避世多年,而青面在江湖中四处游走,眼界开阔,所以才担心玄机老人应付不来。”
“你是怕玄机老人的老一套早就被青面吃透了?”纳兰悠悠明白他心中的担心。北冥孤点点头,世上的事变化万千,新旧更替,玄机老人的消息闭塞,当今的江湖已经不是从前的江湖,计谋百变,他怕玄机老人已经过时。
纳兰悠悠不否认这一点,自古后浪推前浪,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比比皆是。纳兰悠悠定定的看着北冥孤:“我相信玄机老人,我们现在也只能相信玄机老人。从我跟他的对话中,我能感觉到,玄机老人隐藏的智慧。”
北冥孤握住纳兰悠悠的手:“自然,我也相信玄机老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北冥孤虽然心中有担心,但从不质疑玄机老人的决策,反而大大支持他的对策,因为他相信纳兰悠悠,也相信玄机老人。
“报——”
天还未大量,一个士兵急急慌慌地跑过来禀报。
北冥孤感觉到事情不妙,他早就有预料,青面这几日很可能虽是举兵来犯!他问道:“何事。”
小兵禀报道:“将军,探子来报,北冥晔和青面带着大军过来了,很快就要抵达城下了。”
“好,本将知道了,传令下去,整装待发准备迎战!”北冥孤传命下去,自己也立即穿好衣裳,登上城墙观望。
玄机老人卧在床榻,马蹄声惊醒了他,还没等北冥孤命人去请他,他已经收拾妥帖来到城墙。北冥孤见到玄机老人不请自来有些惊讶:“您已经得知北冥晔来犯?”
玄机老人点点头:“我睡着觉就听到马蹄声了,这次来的人不少,他这是想一击即中!”
北冥孤敬佩道:“玄机老人好耳力。”
不愧是江湖前辈。
玄机老人摆摆手:“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青面已经带着大军来到城下,抬头看到北冥孤和玄机老人已经在城墙上等候,他策马上前一步道:“师父,您起的还跟以前一样的早。”
玄机老人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的马蹄声太响,把我吵醒了。”
“那还是徒弟的错喽。”青面勾嘴笑起来,“师父,您知道我为何不采用偷袭之术,而是大大方方领兵前来跟您叫阵交战吗?”
不等玄机老人回答,青面自问自答道:“因为徒弟很想好好跟师父比比,到底谁的计谋更胜一筹!您教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向您讨教过呢。”
“少废话,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为师早就后悔把所学传授给你,居然教出你这么个怪物!”玄机老人愤愤指责道。
青面却全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早就有不少的人把他当成怪物,惧怕他,疏远他,也不差玄机老人一个。青面大笑着一挥手,下命道:“列阵!”
士兵们喊着号子排列开来,玄机老人眯着眼睛看着阵势在眼前展开。北冥孤虽然不懂玄机之术,却也能看出这阵势的复杂多变。
“好小子,果然长进了不少。居然在一字长蛇阵的基础上加以变动,改成了更加玄妙的阵法。”玄机老人在脑中不断的演变着阵法的变动方式。
“一字长蛇阵?”北冥孤听说过这一阵法,这是失传已经的古阵,一字长蛇阵将士兵排成一排,向长蛇一样蜿蜒,但其奇妙之处就在于,虽然士兵看似只有一排这么单薄,但却能虽是替补更换,就像难以突破的长墙。
并且此阵就像没有骨头的蛇一样柔软,可以任意的曲折变化,有两个将领分别镇守蛇头和蛇尾,如果一旦被蛇头攻击,那被攻打之人八成逃不出这条“毒蛇”的一击!
一字长蛇阵已经十分玄妙,青面又在一字长蛇阵上做了变动,必然更加变化无穷,青面的才能和智慧当真是世间罕见了。
玄机老人立即说出迎战之法,打蛇打七寸,只要是一字长蛇阵必然有七寸的破洞之处,只要找出这一漏洞,就能攻破阵法。
北冥孤按玄机老人所说,派三路兵马出去迎敌。玄机老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阵势的变化,青面的长蛇阵的七寸必然已经被他改动过,玄机老人一时也没有看出这阵法的漏洞,只能根据推测派出三路兵马,如果他猜测的不错,这三路应当有一处是阵法的破洞之处!
青面轻轻抿嘴笑着,看着眼前的厮杀,鲜血,叫喊,内心雀跃又激动。玄机老人果然派出这三路兵马,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师父啊师父,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言传身教,你的性子和思路我了如指掌,我深知你,你却不了解我,知己不知彼,如何能打得赢我呢?
纳兰悠悠眼看着阵法正在以慢慢的发生着改变,就像长蛇一样蜿蜒,把他们派出的人马一点一点的包围起来,一个巨大的长蛇阵居然在片刻功夫分成了三个小阵,变成三条凌厉的“小蛇”!
“糟糕,居然没有一处是漏洞!”玄机老人眼看着士兵沦陷,大叫不好,“这小子太了解我了,他这是设了陷阱让我往里面钻,他早就料定我会出兵攻打这三个地方!糟糕,真是糟糕!”
玄机老人抓耳挠腮地想着办法,纳兰悠悠冷静劝道:“师父不要着急,再好好看看,只要是阵法必然有能够破阵的阵门,您平时最不注重的是什么地方,说不定青面会利用这一心理隐藏阵门。”
她的话倒一下给玄机老人提了个醒,玄机老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变化的阵法,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青面一定把阵法最弱的地方设在了别处。
是哪呢?按理说,一字长蛇阵攻击性最强的地方应该是蛇头,所以极少会有人攻阵之时从蛇头处进攻。
蛇头,蛇头……
玄机老人放眼望去,这条“蛇”就像无头之蛇一样,它攻击性最强的地方在蛇腹! 名门嫡女不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