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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终于冷静下来,北冥晔冷哼一声道:“我来就是想跟狼王您说,北冥孤突然出现的骁骑兵我已经打探清楚,他们是胡人部落的骑兵。这些天北冥孤不在城里镇守,应该就是去草原搬救兵去了。”
面对狼王,北冥晔也只能耐着性子,虽然他看不上狼族人的无脑鲁莽,没有任何休养,但是现在跟狼族联合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他已经反叛中原,此刻如果联盟崩塌,他被捕回中原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只能一搏!
“胡人部落,”狼王嘴角抽搐着,“难怪,我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擅长马上战争,原来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胡人的力量也不能小觑,我在草原的时候几次想把胡人灭掉都没有成功,他们把胡人找来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的。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北冥晔眸子转动着,思虑片刻说道:“北冥孤能带来这么多胡人的兵马,想必已经跟胡人达成了同盟。既然是这样,这些天就先别轻举妄动了,他们正在兴奋头儿上,我们刚遭受大败,先休养一阵恢复恢复元气再说。”
“可本王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狼王用拳头捶着桌面。
北冥晔眯了眯眼睛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狼王还是忍耐一时吧。”
“这要忍到什么时候!”狼王除了听从北冥晔的话,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他说得对,如果再次发动进攻硬碰硬,很可能还会遭受损失,只会让自己的士气更加挫败。
北冥晔眸子里闪过一丝光线:“很快,我已经派人去请高手助阵,用不了一个月,他一定能来到。”
姜国军队的营帐里,一大早北冥孤就开始处理军中事物。
“报——”一个小兵扯着嗓子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插着鸡毛的信笺,“将军,京城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
“拿过来吧。”北冥孤依然猜到这是什么,果不其然,是皇后下命召他回京的懿旨,没想到他当真拿到这份懿旨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一颤,一个墨点落到纸砚上,把写好的自己晕染成一片。
北冥孤摆摆手示意小兵退下,纳兰悠悠端着清粥白饭过来:“皇后娘娘下懿旨了?”
他点点头,头疼的用手支着脑袋。等到这份懿旨,他也不知是何心情,前几日他听闻皇上驾崩,一直担心中原内政状况,怕大官僚们各怀野心,想各自为政,皇后一介深宫女流压制不住,造成内乱,很想回去中原探究一番,看看究竟适合状况。
但是现在接到这份回京的懿旨,他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又不放心起边塞的事务来,一旦他离开,军中无主帅,狼族人趁机进攻抵挡不住又如何是好?
“狼族刚刚大败而归伤了元气,怎么也要有几天时间休养生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发动进攻。”纳兰悠悠分析着局势,想给北冥孤吃一颗定心丸,“我也能看出杨军师是个有资历的老军师,有他在,还有青峰漠北王猛张浩这些虎将在,镇守城池应该不成问题,你就不必太过担忧了。”
纳兰悠悠沉思片刻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与你骑马速回中原,解决完中原之事之后再迅速返回,两个人的速度总比一队人马快上许多,如何?”
“也好,”北冥孤点头,继而又说道,“还要让你跟我一起奔波。”
以纳兰悠悠的性格,一定会跟他一同回中原,北冥孤索性就答应下来,没有劝阻她跟随。纳兰悠悠果真气愤愤地说:“我要回去好好问一问北冥褚。”
北冥孤在营帐中坐了整整一天,把军中大小事务处理一遍,安排好青峰漠北两人的职务,规划完布防之事,才稍稍安心。
懿旨到达的次日,北冥孤和纳兰悠悠便轻骑便衣踏上返回中原的道路,二人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七天到达京城。
纳兰悠悠和北冥孤都离开京城已久,再回到京城竟然是为奔帝王之丧而来。
他们二人驻足在京城的城门口,抬头看着那块写着“京城”二字的古旧牌匾,策马走了进去,北冥孤亮出皇子令牌,门卫放行后二人缓缓走在离别已久的京城青石古道上。
再次回到京城,已经是物是人非,皇帝驾崩,京城处处缟素,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走在街道上,曾经的叫卖声、嬉闹声全然不复存在。
纳兰悠悠路过曾经的纳兰府邸,辉煌一时的纳兰府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门面破旧,落满灰尘。纳兰裴熠应该已经遵从皇命去了江南,如果按照北冥孤最初的预想,她此刻也应该在江南躲避战乱。
纳兰悠悠轻叹一声,从破败的纳兰府门前经过,随北冥孤到了四皇子府。北冥孤来不及休息,便沐浴更衣换好朝服要进宫去。
北冥孤此次进宫是为皇帝驾崩之事,纳兰悠悠作为外人自然不便一同前去,她本想即刻去找北冥褚,但北冥孤拦住了他:“现在弑天楼的情况尚不明了,我们已经到了京城,难道还会少了跟皇兄见面的机会不成?乖乖呆在我府上,我们离开中原已久,目前的状况尚不清晰,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纳兰悠悠为了让北冥孤放心便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北冥孤迅速进宫去,皇后已经在宫中等候他多时。
皇后见他来了,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莲花步子向他走去,把所有的繁琐礼仪都省了去,眼泪汪汪的握住北冥孤的手:“你可算回来了。”
“让母后独自一人在中原支撑大局,母后辛苦了。”北冥孤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询问道,“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了。”
说着,皇后的眼睛里又漫上泪水:“皇上仙逝,你又远在边疆,褚儿也不知身在何处,朝堂里无人主事,本宫一介妇道人家也没有主意,只能在朝堂上看着你那些皇叔皇弟们与朝中跟大臣们纠缠,你的表皇北冥资叔好像要联合大臣把你的表弟北冥议推上皇位,好在还有王阳大人等一众老臣阻拦,他们的阴谋才没有得逞。”
“北冥议?”北冥孤仔细回想了一番,他对这个表弟几乎都没什么印象了,北冥资当年因涉嫌图谋皇位,被皇爷爷一怒之下贬到极远的地方,勒令他虽保留皇室之名,但终身不得再入京城。那时候他年纪尚小,对这件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这么多年来,皇上坐镇中原,他们也一直默默无闻,不曾有过什么动静,以至于他都忘了还有这么门亲戚。
他疑问道:“母后所说的北冥资,可是皇爷爷贬黜的北冥资?”
“正是他。”
“儿臣记得,他不是被皇爷爷勒令不得再回中原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北冥孤问道。
皇后气恨的牙痒痒:“他们……他们打着为皇上守丧的名义进京,非说与皇上也是血缘兄弟,进京理所当然,可以破例,本宫也阻拦不住,他、他分明就是听说中原无主,所以带着他的儿子前来争抢皇位的!皇上还有你和太子,他居然提出要立北冥议为太子,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老四,你可一定要守住你父皇的江山,不能让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得逞啊!”
北冥孤安抚着皇后的情绪:“母后放心,儿臣一定竭尽全力,父皇的江山儿臣绝不拱手让人。”
他这样说,皇后心里也算踏实了一些,北冥孤虽然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解决难题,但还是劝慰着皇后,让她不必太过伤心焦虑。他哄着皇后进屋睡下,以最快的速度召集群臣了解朝政情况,皇后不懂朝政,所知道的事情必然不是全部,他只有亲自深入了解,才能了解真实的情况。
纳兰悠悠在四皇子府一直等到深夜,才等来疲惫归来的北冥孤,她准备好了羹汤给他端去解乏,关心道:“情况如何?”
北冥孤神色凝重的摇摇头,声音低沉:“只怕是要有一场内战。北冥资集合了一帮势力,要拥护北冥议为帝,而且这些年他虽然远在天边,但是却暗自集结势力,蓄养兵马,早就意图不轨,就是趁着中原无主想趁火打劫。虽然他带来的兵马不多,也不知实力如何,但现在京城空虚,所有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边疆,他如果发动内战,只怕京城吃不消。”
“北冥资?”纳兰悠悠从来没听过这人的名字,在前世,北冥晔与众皇子的皇位之争环环相扣,根本没有给远在边城的北冥资空隙让他趁虚而入,这一世情况发生了不少变化,居然让他得了空子。
北冥孤低叹一声,把事情原委又同纳兰悠悠说了一遍。纳兰悠悠也不由蹙起眉头:“北冥资虽然凭借着自己召集的些许兵马招拢了一些大臣过去辅佐他,但这些人既然能迫于他的兵马屈服于他,便证明这些人全都是些墙头草,只要看到北冥资失势便会立刻倒戈,如此想来,只要能摸清北冥资的底,胜他一筹,情况一定会有转机。”
“可问题就是,该如何胜他一筹?”北冥孤连日操劳,脑子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所有棘手的问题都汇集到他这里,让他压力甚大。
纳兰悠悠轻轻用臂膀揽住他,在他耳边轻语:“事情不是一天能解决的,你先好生休息一晚,说不定明日就能想出办法来。”
“嗯。”北冥孤答应着,随纳兰悠悠向内屋走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下属吩咐道,“先派人去摸摸北冥资的底,再拟一张拜帖,我明日要亲自去拜会我这位皇叔,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名门嫡女不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