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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没有给柳戚戚犹豫的机会,调教了这么些时日,今日一定要卖出一个好价钱,手中一个用力,蒙着面,抱着古筝的柳戚戚便被推上舞台。
她一袭白衣,微微露出了香肩,半垂了眸子,玉颜被一袭轻纱半掩,三千青丝垂于脑后,没有半点装饰,倒反而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感。柳戚戚只能抱着手里的琴,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她不敢抬眸看台下那些让她害怕的面孔,一个个带着肮脏心思的面孔,她这半月已经见过了太多。
舞台中心缓缓放下一个秋千,她被一个舞女搀扶着坐了上去,秋千缓缓又升空,修长纤细的腿自然的垂下,裙摆左右浮动之下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古筝轻轻的摆放在了她的腿上。美的不像是凡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把这位仙子惊动了。
亲启朱唇,声音透过面纱穿了出来,
“北方有佳人,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
佳人再难得!”
声音像是春日里的杏花酒,软软绵绵的,叫人只想软在这温香软玉里,怎么都不想起来。
一曲罢,花楼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没想到这次的*姑娘如此的让人惊艳,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行竞价了。花束绸缎像是雨水一样落在台上,柳戚戚再次从秋千上下来,娇娇怯怯的站在了台上,柔弱的的样子叫人心疼。
鸨母扭着水桶腰上了舞台,随手就把柳戚戚手里的古筝交给了旁边的丫头,古筝脱手的那一瞬间,纳兰裴熠明显的看见了她星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舍和害怕。像是春风佛动了古井,纳兰裴熠眉头不可微见的蹙动了一下,这个女子不是风尘中人,他断定。
“各位看官们可瞧够了?我们花满楼最新培养出来的花儿,妈妈我可是当作花魁来养的,各位可还满意?”
台下的人群哄哄闹闹的,都说满意,这样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如何不惹人怜爱?鸨母见着大家的反应,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抑制的意思,只拿着手绢儿捂着嘴笑的不行。
“大家既然都满意,如此妈妈我就给大家开个价儿,今天那位恩客愿意摘花,全凭大家喜欢,我们这朵水莲花的*数就是这个数儿!”
说完鸨母伸出了一个粗粗的带着金戒指的手指头。
柳戚戚只露出一双水灵灵如同杏仁一般的大眼睛,如水一般看着台下的人,像是含了情药,催人情动一般。她的价格是一千两,鸨母早就定好了的。过了今晚她就不是那个柳家大小姐柳戚戚了,而是花满楼里的一朵水莲花了。
即便是带了面纱,遮住了半张面容,台下的有钱乡绅也是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台下叫价叫的厉害,每次一百两加价,叫价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纳兰兄,我记得你最喜欢弹古筝的女子,这样的你可喜欢?”友人扭头一问,却看见纳兰裴熠一直盯着那朵水莲花看,一眨不眨的样子真不像往日的纳兰大人。纳兰裴熠的性子8他多少有些了解,也不是没进过花楼的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如此,只怕是遇见喜欢的了。
友人心里有了计较,不到一时半会儿就有了对策。
最终柳戚戚是被一个年过半百的乡绅给买走了,那乡绅是出了名的爱折磨人的老妖怪,柳戚戚心中像是最后一盏灯也灭了,如此她也只能作为一个玩物而死掉吧。
柳戚戚掀开粉红盖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面容俊朗的纳兰裴熠,虽然年纪已过三十,有了胡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儒雅的文人,一如柳戚戚未家破人亡之时常在深闺中臆想的意中人。 纳兰裴熠也不强求,说要放她自由。
但柳戚戚再不是那些年轻单纯的小姐了,她这样进过花楼的女子,以后也只怕是在花楼之中消磨人生,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片朱唇万人偿。如此倒不如跟着这个男人,他既然有能力从老乡绅手里买下她,肯定也是个富贵人儿。
她抱住了纳兰裴熠不放手,眼泪簌簌的掉落,小声一句,“还请老爷怜惜!”便如同扎进了花海深处,纳兰裴熠此刻只想醉生梦死,皆由着醉意翻腾,不想头脑清明。一夜春宵不提。
第二日,老爷带了一个花楼的姑娘回府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纳兰府。二夫人听着这个消息,只听住院的小丫鬟所说,硬生生的砸烂了一屋子的瓷器。
纳兰府书香世家,祖祖辈辈无人不是洁身自好的,如今纳兰裴熠却带了一个花楼的姑娘回家,纳兰老夫人更加震怒不已,直叫喊着要打死纳兰裴熠这个不孝的儿子。
纳兰老夫人的怒气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分辨,二夫人就坐在老夫人的下手,眼睛红红的,抿着嘴脸上再无表情。纳兰裴熠牵着柳戚戚的手踏进厅堂之中,也是没有半点害怕羞愧之色。
“儿子给母亲请安。”
一撩锈袍,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柳戚戚也同他一样的动作,半低垂着眸子,挽着妇人头,穿着罗裙,样子也温顺,但不太像是花楼里的姑娘。可老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二夫人更加不能,若不是老夫人在场,她必定要撕了这个勾魂夺魄的狐媚子!
老夫人一杯浓茶就丢掉了地上,水还滚烫,大半溅到了柳戚戚的身上,柳戚戚只得咬牙受着,要想在这个府邸里面留下,这些她都得忍下去。
“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尽然还敢把这样的女人带到我面前来,诚心要把我气死吗?”
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对着纳兰裴熠几乎是用喊的声音在说话,旁边的桂嬷嬷仔细又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案几上,一边替老夫人拍着背脊,顺气。纳兰裴熠现在这个年纪被老夫人这样的训斥,也算是没有了脸面,不过为了把柳戚戚留下来,他就当是丢一次脸也无所谓!
“儿子自知羞愧,不过母亲,儿子就只想求母亲一件事,儿子想纳她为妾!”
柳戚戚原来是江南知府的女儿,因为父亲办事不力被撤职,一家子生活不下去卖了柳戚戚,这样的一个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可人儿就这么成为了他的人,他要纳她为妾!
“是从哪里来的狐媚子,也配进我纳兰家的大门,还不快给我撵出去!”
老夫人的话说完,就进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架着柳戚戚就要往外走,柳戚戚挣扎开了,跪倒了老夫人的脚边,哭诉道,
“妾身本是江南知府柳家的女儿,几近波折流落花楼,幸遇上老爷搭手相救,老夫人,大慈大悲的老夫人,还请给亲身一条活路吧!”
二夫人看着跪在老夫人脚边的柳戚戚,长的一副惹人疼的模样,只怕是昨晚被她的丈夫疼爱了,脸色还有些潮红,一如当时刚嫁给纳兰裴熠的自己,这样的女子留在纳兰府,不是打她的脸吗?
然而老夫人却愣住了,江南知府柳家的女儿多子会生养,难不成就是那个柳家,不久前家破人亡的柳家的女儿吗?
老夫人陷入了沉思,纳兰裴熠趁机起身上前,说道,
“母亲,儿子一直子孙福薄,又对女色不很亲近,如今便留下戚戚吧!”
纳兰裴熠的声音也真挚,他从少时就一直不近女色,娶妻生子也全由老夫人做主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子,他当真是要留下她的,如此只是重孝道,希望老夫人也点头同意罢了。
粗使婆子还想要上前,只是老夫人看了看纳兰裴熠的脸,又看了看柳戚戚的脸,挥了挥手让那两个婆子退了下去,二夫人瞪大了眼睛,如此,老夫人这样严谨保守的人是要任由这个花楼女子就在纳兰府吗?或者说还要给她一个小妾名分?
“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听庄槐瑾的这声呼唤,沉着脸说到,
“若真是那个柳家的女儿,就留在着纳兰府,生下儿子之后才能有名分,如若不是,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柳戚戚听到老夫人这样的话,顿时对着老夫人就是三叩首,直叩的额头都肿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纳兰裴熠也是欣慰。
二夫人简直快要被气的吐血,柳家的女儿好生养而且多子是出了名的,老夫人是想孙子想疯了吗?这样的花楼女子也能收进府内?
“老夫人!”
“闭嘴!若不是你不能生养儿子,我何至于如此!”老夫人一大早就被闹的心神不宁,如此只觉得心累,说话的力气为没有了,“纳兰府就只有你一位夫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当是多了一个使唤丫头吧!”
柳戚戚也是精明人,立刻又对着庄槐瑾叩首,认真而虔诚,庄槐瑾气的眸子都快喷出火来,纳兰裴熠也来到她面前站定,“卿卿,只当是为我委屈一回吧!”
卿卿,是庄槐瑾刚嫁给纳兰裴熠,怀纳兰菁菁的时候他对她的爱称,她已经不听这样的称呼有好几年了还是更久她已经记不清了,她的背脊塌了下去,眼神也灰暗了下去,如此,她再僵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贤惠一回,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个一星半点儿的位置。 名门嫡女不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