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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了,师徒二人坐在彻骨凉的山石山,每天练功不止。
冬天到了,北风刺骨。
天还漆黑一片,大岵山顶上,每天都可以看到师徒二人的身影。
腊月二十,白雪皑皑。大雪覆盖了师徒二人的身体。
两人就像雪人一样。
两人相对而坐。突然,肖清感觉两只手的凉气慢慢地向胳膊上流动,他的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当这种凉气传到肩膀上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万一我要是死了,这大过年的,我妈怎么办?
凉气到了肩膀之后,迅速流遍全身。肖清想起身下山,他望见钟老仍在练功,他便放弃了下山的想法。
钟老的鼻孔处呼出热气,下巴挂着两串像屋檐下的冰凌,一高一低,一粗一细。
钟老这么大岁数了,我才二十来岁,他能坚持,难道我还不能坚持吗?
凉气进入四肢进入头脑进入五脏,肖清感觉自己除了简单的意识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想喊钟老,可是已经喊不出来。他想动弹一下,也已经动弹不了!
整个身心一片冰凉,头脑快要失去思维,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他想:完了!
妈呀,我只来世报答您了!
师父,这一生我无法替你养老送终了!
苗依,你别怪我至今没和你联系啊!
萧姐,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活的肖清了!
钟一鹤微微的睁开眼睛,他望向肖清,心里一热:肖清要不是遇到七星针的重大磨难,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吧!
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有多少年轻人还在热窝里焐呢,而他却能坐在这冰冻的雪山上。
又有多少年轻人空调电热毯,天冷一点就躲在屋里不出来。
而他的床上只有一条毛毯和六斤的被子。他虽然也是农村人,从小也吃过苦,但他也是个大学生啊,才毕业半年多的大学生啊!
老天爷啊,你是最公平的!你把一个个苦难洒向人间,意志薄弱的人被你击中后便一蹶不振。意志坚强的人,你会把他锻造成人才!
肖清,你不要在心里总是感激师父,其实,是师父害了你呀!要不是师父传你七星针,凭你那机灵劲,陈苗依可能是你的爱人了!
在下班之后,你挎着她的胳膊走进电影院,在上班的时候,你们共同讨论医术……快过年了,你们小两口成双成对的去孝敬你们各自的父母。
而你,现在却跟着我在这山上受如此大苦……
“肖清!”钟一鹤没有亲人,现在除了蒋芳肚里的孩子,肖清便成了他的牵挂。
喊了肖清一声,见他没有反应,钟一鹤一惊。仔细一看,他的嘴与眼睛都没有了热气呼出的孔洞:啊!难道他死了?
想到这里,他的全身一麻。他想挣扎着站起来,竟然没有挣扎动,他的心里一慌:我要不能起来救他的话,他活不成了,我也有可能完了!
天啦,我和肖清两人这是什么命啊?
不行!我一定要挣扎起来!
钟一鹤用尽全力猛的一甩,雪在身上形成的冰冻嘎嚓嚓一声碎裂,他站了起来。他刚要迈动脚步,身体一下子又倒了下去,整个身体倚在雪上。
他刚要再挣扎着起来,只看见肖清的身上冒着热气,身上雪在向下滚动。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就在肖清感觉要完了的时候,他的双手突然开始发热,手上一股热流向胳膊处流动,到了肩膀,流向头脑。记忆,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热流流向心脏,心脏嘭嘭跳动,像擂动的军鼓那样有力!
身体发热了,四肢发热了。整个身体像是在桑拿浴室一样。
小周天功没有使用意念便自动运行起来,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钟一鹤在相隔三米远的石头上,都能感受到这股热浪。看到肖清整个身体热气腾腾,雪水融化,向四周流去。
雪水融化所到之处,雪都被融化。
“肖清!”钟一鹤不知肖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他用尽全力喊道。
“师父!”肖清的身体动了一下,整个身体嘎嘎直响。
他猛的向上一跳,感觉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一样,一下便跳有一米多高。
他看到钟老整个身体歪在雪堆上,轻轻一跳,从这块石头上便跳到他的身边,一下将他抱了起来。
钟一鹤身体上的寒气被一点点的驱散。看到肖清面色红润,从身体内向外散发着精气,他笑了。
肖清坐了下来,将钟老的身体倚在自己的胸前,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再也感受不到寒冷。
肖清伸手去抓那小孩拳头大的雪花,雪花瞬间化成了雪水。
无须用意念气沉丹田,气便自动下沉。
无须运动气息,小周天功的气息便自动运行。
山顶上,暴雪中,虽然是严冬,但两人的心里都已经是春天!
钟一鹤不想问,肖清,你的身体是怎样发热的?
此时他的心里回荡着一种来自内心震荡的声音:小肖,你是难得的奇才,你有神秘的天赋,你将是病虫的克星!
我相信,你今后也必将得到爱情!
“钟老,你的眼神怎么像恋爱时的眼神,莫非你想蒋芳了?”肖清端详着钟老那红扑扑的脸,已经和雪一样的白发,以及那多情的眼睛问道。
“你跟师父就没大没小的!嗯……快要过年了,蒋芳那里怎么办呢?”
“您老还跟她客气什么?”
“小肖你?”
啊!难怪钟老和我急,蒋芳的孩子也应该有八个月了吧?
“小肖,我们的手机应该开机了。”
“嗯。”细想一下,来这里一晃有三个月了。肖清打开了手机:“这里没信号啊!”
“嗯,下山去!快过年了,该好好的洗个澡,买件新衣服,屋内扫扫尘,准备点年货了”
“准备年货?不!钟老,今年,你要么跟蒋芳过,你要么上我家去,我决不能让你在这里过年!”
“唉!小肖啊,每逢佳节倍思亲啊!我要在这里好好地怀念一下他们啊!”
肖清听了,忽然感觉身上像披了凉水一样:老来没有亲人的人这么悲凉!钟老的现在,会是我未来的写照么?
到了山下,回到四合院的出租屋内,师徒二人炒了点菜,端起酒杯喝了两盅,然后,肖清立即给母亲打去了电话,说自己到远方考察回来了,明天或后天,总之在祭灶前一定到家。
钟一鹤平时给蒋芳汇去五千块钱,这一次过年汇去了一万。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打去了电话。
至所以小心翼翼,因为以前都是蒋芳打给自己,这一次还是第一次打给她。
“小……小芳。”手机通了,钟老像在家长面前考试没及格的孩子一样:“我……我汇去的钱你收到了吗?”
“你……你是谁?小芳快要死了!”手机里传来低沉的痛苦的一个老男人的非常恐怖的声音。
“啊?”钟老的手机跌落砸在酒杯上,酒杯坏了,白酒在桌面上流动。
“怎么啦钟老?”
“蒋芳死了!”钟一鹤拣起手机一看,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不!钟老,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等等,我来问她!”
“不是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肖清听了心里一急:抓起桌子的手机给蒋芳打了过去。“喂,喂……”
“你是谁啊?”一个男人问道。
“我是肖清啊,我是蒋芳的朋友啊!”
“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肖清听到这阴森恐怖的声音,他浑身一哆嗦:“你能让蒋芳和我说句话吗?” 医道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