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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狼叫声,柏炘湄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双腿发抖。
天哪,自己是蠢到什么地步,居然敢在深山老林里大吼大叫。
“嗷呜”声和“沙沙”声越来越近,柏炘湄不由自主的向断崖边挪动,走是走不了了,与其在这里被狼群包围,还不如下去找秦遇清。
心念至此,柏炘湄粉衫轻动,一跃而下,向断崖下的海里跳了下去。
虽然修为低微,但入水什么的,还是没有妨碍的。
海中甚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柏炘湄捏了个低等咒决,将自己的头部套起一个大大的气泡用来呼吸,然后从怀里摸出寄生玉来,寄生玉化作柔光包围柏炘湄,光亮可照至五米以外。
慢慢的向下潜着,胸腔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也不知道这片水域到底有多深。
斜下方似乎有青色的光亮,柏炘湄努力向下划去,那个颜色是秦遇清的灵力,两世为人,她绝不会认错。
果然一个人影渐渐清晰了起来,秦遇清合着凤目,似睡着了入定一般静静悬于水中,手中灵剑遍布青光,十分刺目,与他本人此刻的宁和截然不同。
柏炘湄急忙游过去,检查秦遇清是否溺水。
摸到他怀里的避水珠,柏炘湄稍稍放心,赶紧晃了晃他,难道真睡着了不成?
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柏炘湄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除了岩壁上一株细小的,碧绿的,很符合秦遇清描述的“海草”在飘荡外,别无一物,连条鱼虾都没有,而秦遇清就这样立于这株制南归面前,睡着了。
实在是太诡异了,柏炘湄头皮发麻,不做他想,一把干脆利落的薅下制南归,管他那么多,先拔了再说。
将制南归小心翼翼的收回无尽,柏炘湄抓住身边的人向上游去。
突然听到一阵哭声,柏炘湄扭头看向面前的秦遇清。
眼前一花,柏炘湄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她抓住的哪里是秦遇清,面前的女子端庄娴雅,秀美脱俗,手里抱着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那分明是她已经死去十年的姐姐,柏炘漓!
柏炘湄吓的慌忙推开她,向后游去,却又撞上了一个胸膛,秦遇清在身后?
回首望去,白睦桐胸口血淋淋的洞还在滴着血,散在海水中如同红雾一般绮丽。
两人正一前一后的盯着她。
柏炘湄只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倒流,不能呼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是通往地府的入口?否则怎么会看到死去的人呢?
“湄儿,姐姐死的好惨,你怎么都不闻不问呢?还有你的外甥,你来抱一抱,他冷的很。”柏炘漓阴恻恻的开口,眼角嘴角皆渗出黑血,抱着青紫的婴儿向她飘过来。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柏炘湄拼命远离这两个人。
“湄姐姐,你将我一剑穿心,你好狠的心啊,你看看,我的心脏,现在还是残缺不全的。”白睦桐一边哭着,一边将手伸进伤口里,居然真的要将心掏出来。
柏炘湄吓的魂飞魄散,急急忙忙向上游去。
“你往哪里去!混沌凶灵!”头顶如同一颗炸雷的声音响起,柏炘湄抬首,只见秦芸的头朝下,飘荡着青丝掺杂的银发,两只眼珠子就快掉到柏炘湄脸上了。
“啊——”柏炘湄再也难以控制的惨叫出声,她要被面前这几个“死而复生”的人吓死了。
手脚僵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三人逐渐向自己靠近。
“湄儿!跟哥哥走,快!”脚下一沉,一只刺骨的苍白的手抓住了柏炘湄的脚腕,柏炘源惨白的面庞自柏炘湄的脚底浮了上来。
柏炘湄可没感觉到柏炘源带来的温暖,她只感觉到了恐惧,极度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到这几个人?
柏炘源将她大力拉进水底,其余三人也向柏炘湄聚拢过来。
拼命挣扎,柏炘湄还没傻透,脚下的人怎么可能是哥哥,哥哥怎么会有这般诡异的笑容。
狠狠地踹向脚下人的脸,柏炘源被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头立刻掉了半边,层层血污在海水中化开。
柏炘湄的胃狠狠一抽,下午吃的一堆虾都要吐出来。
脚下的人以及左右和头上的人一人一只手钳住柏炘湄,脚下的“柏炘源”嘿嘿诡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便啃向柏炘湄的脚腕。
柏炘湄怕极了,狠命的挣脱,可白睦桐又掐住她的脖子,被牢牢的推在岩壁上动弹不得。
被吓的脑中空空荡荡什么咒术都忘的一干二净,柏炘湄万万没想到,第三次面临死亡,居然是要被活活吓死,这等憋屈的死法,她实在接受不了。
对了,寄生玉不是除祟辟邪的吗?怎么这会一点作用都没有?
眼见着柏炘漓抓起手中青紫的婴儿靠近自己的脖子,柏炘湄闭上了双眼,若是这样死在柏炘漓手里可以化解她的怨气,她认了!
“刷刷”两声,柏炘湄感觉身上一轻,失去了禁锢。
睁开眼来,只见秦遇清提剑面对着她,身边那几个怨魂被砍的七零八落沉入深暗的海底。
“你无事吧?”秦遇清满面急切,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清雅的秦二公子。
“没事没事……”柏炘湄心有余悸,手抓着凹凸不平的岩壁,揉了揉脖子。
“无事便跟我走吧。”秦遇清拉起了她。
回过神来的柏炘湄目光重回秦遇清身上,瞬间心里一片冰凉。
秦遇清今日穿的衣衫是白色,可眼前的人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分明是……
是前世在若耶城外他死去的那一晚所穿的衣服!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遇清。”柏炘湄颤声叫住他。
“怎么了?”秦遇清温柔似水,直要将她溺毙在这深海里。
见他这般温柔,柏炘湄更加肯定眼前之人绝不是秦遇清,无论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秦遇清的感情从来都是内敛的,深沉的,从不曾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甩开他的手,柏炘湄眨着大眼睛:“你才不是秦遇清!”
“秦遇清”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一副阴鸷诡异的面容,慢慢向她逼近。
“你害的我好苦啊!”那人大吼一声,一剑刺入柏炘湄的肩膀。
疼痛自柏炘湄肩上传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柄剑,低头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剑,而是眼前人的森森白骨穿进了她的肩膀。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