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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倾心为何意？”秦玉绦问道。
“不知道啊。”柏炘湄理直气壮。
秦玉绦苍白枯槁的面色突然微红：“就像你与遇清相互喜欢，便是倾心。”
虽不知“倾心”是何意，但“喜欢”柏炘湄已经理解了。
“可我不喜欢他啊。”为什么秦玉绦要说她和秦遇清相互喜欢呢，那都是前世的过往了，如今，自然只是好朋友啊。
柏炘湄无意识的话却让秦玉绦讶异，转头看向秦遇清。
秦遇清微微抿着嘴角，面色并不温和，与平日一般冰冷，只是寒凉的目光中多了几许黯然，些微痛意。
是啊，她不喜欢他了呢，裂了魂的人，如何喜欢？
只是秦遇清也同柏炘湄一样，无法张开口告知她，他已经知道了裂魂的真相。
“接下来大哥如何打算。”秦遇清冷冷道。
见他转移话题，想是心中定是觉得尴尬，秦玉绦对这个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自然是将那人揪出来，大白于天下，以慰九泉之下父亲和月华宫弟子的亡魂。”秦玉绦目光沉沉地接道。
秦遇清略一沉吟：“自然要让她露出破绽，这些日子，还委屈大哥继续装作痴傻之状，大哥可介意？”
“都已经疯癫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几日光阴？你做主便是。”秦玉绦欣慰又鼓励的目光看住秦遇清。
“好，”秦遇清侧身看向柏炘湄略带婴儿肥的脸，“这几日，需要你来演一出好戏，你可愿意？”
“演戏？”柏炘湄眸中发亮，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求之不得。”
几人商定计划一拍即合。
“宫主。”门外弟子声音响起。
“何事。”秦遇清扭头道。
“雪柴师叔求见。”
秦雪柴要来？！柏炘湄匆忙过去推了推秦玉绦，让他收拾起神色，又在屋子里各处察看，确认没有什么破绽后，才乖觉的站到秦遇清身边。
见她终于折腾完了，秦遇清收回目光：“进。”
秦雪柴一脸的伤心失落，仿佛对秦玉绦的病异常关心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发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去哪里，居然处处都需要请示秦遇清的意见了？
睨了一眼桌边的柏炘湄，秦雪柴看向秦遇清：“遇清，大师兄的病，该怎么办。”
“我还能如何。”秦遇清失魂落魄。
“制南归三百年方结一株，如今被毁，再想寻可就难了……”说到这，秦雪柴有意的扫向柏炘湄的方向。
若是一天前，柏炘湄或许还会认为秦雪柴针对她，是出于作为月华宫弟子的考虑，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已，可如今，柏炘湄心内连连冷笑。
“师姐……”秦遇清似是失去了主意，有些懊悔将佟幽带回来。
见他这般，秦雪柴温柔的笑着上前握住秦遇清的手臂：“大师兄的药，你我再想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至于这个毛毛躁躁的丫头，她还不适合留在月华宫，不如让她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哼，秦雪柴真是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绊倒她这一行为虽然看似粗劣莽撞，可却十分直接有效，若非秦遇清了解前因后果，只怕又被她骗了。
“大哥的药，我自然再想办法，可佟幽……她在这里已无亲人，不如还是留在月华宫中，但不作为我的弟子，如何。”秦遇清十分为难。
想不到秦遇清居然护她到如此地步，这种情况下依然不肯松口，不过也好，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让她下山后，秦遇清心里惦记着她，哪日再出去与她相会也未可知。
秦雪柴继续游说着秦遇清：“那，将她送给我来安排，怎么样。”
秦遇清掩饰的极好，既痛苦又纠葛，不舍又无可奈何，良久，他闭起凤目：“嗯。”
柏炘湄见状，忙扑上前来：“宫主，宫主你不能不要我啊，是她将我绊倒的，我是冤枉的呀！”
“你休要胡言乱语！不要再纠缠遇清了！”秦雪柴一把扯下柏炘湄揪住秦遇清袖子的那只手，狠狠推开。
柏炘湄顺势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又黏回秦遇清身边，将鼻涕眼泪都蹭到他月白的衣袍上，虽然是在演戏，可此行若跟着秦雪柴去了，肯定会吃不少苦头，先在秦遇清身上讨些利息……
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秦玉绦看着柏炘湄唱作俱佳的模样，很想笑又不能笑，忍的十分辛苦。
“放开！”秦雪柴又一把将柏炘湄从秦遇清身上扯下来。
“去吧。”秦遇清恢复清冷，淡淡对柏炘湄道。
见无论怎么哭求都没有用，柏炘湄颓丧着脸道：“宫主，那幽幽去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到秦雪柴身边。
秦雪柴目光中尽是得意神色，迫不及待道：“遇清，那我就带她先安置了。”
“嗯。”秦遇清亦坐在窗边。
说是来探望秦玉绦，可从头到尾，秦雪柴都没有看秦玉绦一眼，只在不停地揪着柏炘湄不放。
待秦雪柴抓着柏炘湄离去后，室内的二人才恢复正常，秦玉绦看向秦遇清：“炘湄姑娘此一去，定是会受苦头，你不担忧么？”
秦遇清神色未动：“她敢对炘湄做什么，我定要她十倍百倍讨回，更何况，以炘湄的性子，秦雪柴能将她如何？”
秦玉绦微微思索后笑道：“倒也是。”
“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搜集昔年的证据。”秦玉绦又补充道。
“嗯。”
“对了遇清，炘湄姑娘看起来如孩童一般，似乎有些不正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她是怎么了。”柏炘湄欢快的性子本与她现在身处的境遇十分不符，更何况，接触两天，秦玉绦发现，柏炘湄有很多情绪都不懂。
“大哥真想知道？”秦遇清目光沉沉的痛。
“那是自然。”
“我当年能活下来，是炘湄裂魂换回来的。”秦遇清声音渐弱，每当看到柏炘湄欢乐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就心痛难忍。
“你……说什么？”时间太过久远，远到秦玉绦都已经模糊了记忆。
秦遇清正了正神色，清清冷冷开口，从头说起……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