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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见秦雪柴答应的痛快,秦遇清一向微抿的嘴角多了几分冷笑的意味。
“当年混沌凶灵关押于月华宫,由弟子杨大坤,拭辰,关霁看守,一向平安无事,可他三人却突然在父亲和兄长离宫后身亡,且矛头直指柏炘湄。师姐,”秦遇清不紧不慢的向众人言明,突然转身看向秦雪柴,“当日的在场之人,除了死去的和有嫌疑在身的柏炘湄外,只有你是个真真正正的旁观者。”
秦遇清咬重了真真正正四个字。
秦雪柴眼皮一跳,嘴动了动欲反驳秦遇清,却被秦遇清抢去了话语权。
“而当日柏炘湄并不是一无所获,她发现了这片衣角,”秦遇清拿出那一小片布料,“后来她被师姐你劝说下山追查凶手,而你对父亲说的话,却是柏炘湄杀人潜逃。”
每当听到秦芸的名字,秦雪柴的脸色总是格外难看,咬紧后槽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倒要听一听,秦遇清还能说出些什么。
“柏炘湄当年下山查出那片衣角出自江州银氏家族纹,恰巧,”
秦遇清冰冷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住秦雪柴,极有压迫感,手中又抖出秦雪柴那件衣服道:“而刚刚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和当年这衣料一模一样的这件衣服,师姐你,正在拿着作对比,师姐,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弗尘殿中鸦雀无声,只余秦遇清低磁沉稳且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回荡。
除了秦雪柴的惶惶不安外,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秦遇清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最重要的是,月华宫弟子从没见过秦遇清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这放在平常,大概……是半年的话。
秦雪柴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反问秦遇清:“你的意思是凶手出自江州银氏,我的确出自江州银氏,当年为躲仇家追杀,不得已隐姓埋名,今日偶然看到佟幽带出来的衣料,我才奇怪,她怎么会有我家的族袍,这才拿出来察看的。”
柏炘湄深深吸了口气,她怎么不知道,秦雪柴何时这般口齿伶俐了。
“所以,凶手是江州银氏人,可未必是我,难道江州银氏没有其他人了吗?难道当日查银氏之时,确定没有漏掉的?如何确定是我。”秦雪柴握紧长袖下的双手,她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好在,好在没有人证。
秦遇清拿过调查秦雪柴的那册子道:“师姐莫不是忘了,方才介绍你身世之时,已经很清楚,银氏无人活下来,唯有一人,这是兄长当年调查三年的结果,你是觉得兄长查的不够仔细,还是觉得无论是谁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杀的掉月华宫修为不错的弟子?”
将手中的册子递至下方众弟子,众人一拥而上围着那册子看了起来。
秦遇清步步紧逼:“能在月华宫悄无声息杀人,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几人与凶手十分熟识,并不设防;第二,凶手修为高深,凌驾于那三人之上,且已确定凶手便是银氏。师姐,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你都十分符合。”
已经将话说到这地步,其实已经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可秦遇清依然不肯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继续道:“银氏与玄门素无往来,无论与济灵门还是与月华宫都更是没有瓜葛,如师姐所说,凶手另有其人,我实在想不出,她的动机是什么,反观师姐你,倒是嫌疑更多。”
下方的所有人都古怪的,难以置信的看向秦雪柴,若果真是她,那真是太可怕了。
“师姐这般看着我,可是心有不甘?有何话,不妨直说。”
秦雪柴又急又气又心虚:“那我问你,凶手是银氏不假,可为什么那布料会出现在佟幽手里?还有,就算当年柏炘湄没有杀月华宫弟子,可师父之死,大师兄之疯皆是因为她!你作为一门之主,做不到公私分明,反而处处偏袒一个不人不妖的混沌凶灵,是何道理?”
“布料是我给佟幽的,有何不可?”秦遇清冷冷暼向她。
秦雪柴只觉脑中嗡的一下,她知道这是个圈套,可为什么秦遇清会突然怀疑她?这中间定是有什么漏掉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缓缓将头暼向柏炘湄,秦雪柴的目光像见了鬼一样,难道,难道是她?
可下一秒,秦雪柴就真的瞠目结舌。
秦玉绦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步伐稳重,目光清明,哪有半分痴傻的模样?
他一步步走向秦雪柴,秦雪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理,恐惧的神情,缩着脖子向后退。
“你……”
“大师兄!”
“师伯?你醒了?”
“你病好了?”
下方众人见秦玉绦一脸正常,并无半分痴傻疯癫,皆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不错,我醒了,并且我要说,十年前我并非疯掉,而是中了毒心咒,父亲,更非柏炘湄所杀,真正的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玉绦的话虽是说给众人听,可目光却紧紧盯着秦雪柴。
众人心里皆清明起来,秦玉绦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秦雪柴是凶手,且看着殿中前后所发生的事,此刻便顺畅的联系了起来。
可众人仍然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杀了先主秦芸?!
那可是将她从小养大,一手提拔起来的师父啊。
十四年前之案物证俱在,十年前之案人证亦在,秦雪柴辩无可辨,面色雪白。
听到这里,柏炘湄心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感情,脱口道:“你还不承认么。”
秦雪柴刺红着双目,满面狰狞:“就算都是我做的,与你又有什么干系!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她想不通,秦玉绦怎么就清醒了过来,制南归,明明已经被自己毁掉。
柏炘湄唇边一抹轻笑,与自己无关?背着这么多年的人命,一朝沉冤,而自己却只能顶着另一张容颜另一个名字另一副心肠,装作与自己无关的样子,着实悲凉。
“宫主,柏炘湄是否被冤不算重要,可我们自己宫中的人不能白白死掉!尤其是先主,死在自己徒弟的手中,实在是有悖人伦,不被仙门所容!”一弟子义愤填膺道。
“不错!”
“没错,定要严惩不贷!”
众人像商量好的一般齐刷刷以月华宫最郑重之礼跪地,齐齐道:“请宫主严惩真凶,以慰泉下亡魂!”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