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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秦遇清听到方兮雯这话，坐不住了。
“我亦希望是我诊错，但事实如此，不仅你子嗣无望，只怕成亲后，也不能与你夫人亲近。”方兮雯一句比一句话狠。
秦遇清脸色逐渐变青，又变红，与平日大相径庭。
柏炘湄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子嗣，是很重要的事吗？干嘛这个反应。
可秦遇清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为何不能亲近。”
方兮雯转过来，一针见血道：“肾脉尽毁，不可人道，也就是说，不行。”
室内一阵沉默，柯叙之揉着额角，目光在秦遇清猪肝色的脸上和柏炘湄迷茫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从揉着额角改为捂住双眼。
“那个，我先出去一下。”似是忍着笑，柯叙之额头青筋直跳，几乎是飞了出去，跃出了后院。
出个门用的到飞？估计是躲到哪里去笑了，方兮雯微微摇头。
“哦，听起来蛮严重的，那要调理多久能好。”柏炘湄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自然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方兮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永远。”
“啊？这病很严重吗？会不会死啊。”柏炘湄单纯的考虑着。
“那倒不会。”方兮雯慢慢收拾着东西，脉已诊完，准备离开这里。
“你跟我出来。”方兮雯起身出去，顺便叫走柏炘湄。
二人出了这方院落才停下，方兮雯猛一回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柏炘湄，片刻道：“那年我苦求师父无用，你还扑了上去。”
柏炘湄心头雪亮，接道：“我扑上去又能怎样，还不是秦遇清替我挡下致命一击。”
“你真的回来了。”方兮雯拎着药箱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将柏炘湄看个不住。
“对呀，我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方才，我实在没办法被逼急了，才和你说的。”柏炘湄拉了拉方兮雯的袖子，撒娇。
“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完全换了一个人，换了个名字，就连性情，也不一样了。”方兮雯反握住柏炘湄的手，泪珠滚滚而落。
握住方兮雯的手，感受到她汹涌的情意，柏炘湄解释道：“还记得我寄生玉的预言吗。”
“一气未生，恶煞缠身。”方兮雯毫无拖沓，记得十分清楚。
“对，但在我死后，还有另外八个字呢。”柏炘湄说着，左右看了看无人，才将寄生玉从怀中拿出，轻轻扫过，十六个字呈现在二人面前。
一气未生，恶煞缠身，劫至身死，借命还魂。
“这……”方兮雯惊讶了，“所以，你是借了命，才活下来的？”
“对呀。”柏炘湄点头道。
可方兮雯泪珠不停：“这些年，你的元神，都飘荡到哪去了？怎么过来的？”
“你别哭啊，我没事，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都不记得，醒来就是十年后，呵呵，多好。”柏炘湄安慰着方兮雯。
可她自以为是的安慰，却更让方兮雯痛心，这是经历了生死，才会这般的不在意。
方兮雯勉强平静下心绪，不住的点头道：“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你如今在秦遇清身边，是以什么身份？”方兮雯开始为柏炘湄挂心起来。
“嗯……我也不清楚。”柏炘湄对于自己身份的问题，依旧很是模糊。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方兮雯换了个方式问她。
“大概，是好朋友吧，要比好朋友更好一点的那种！”柏炘湄挠挠头，这可真难形容呀。
“我明白了。”方兮雯点点头。
柏炘湄突然想到她刚才在屋里说的一堆秦遇清的病症，好奇道：“兮雯，你刚才说秦遇清肾脉断，又不能人道，什么意思啊，是大小便失禁吗？”
“……”
方兮雯感觉一口老血冲上头顶。
抓起柏炘湄的手腕，方兮雯开始为她把脉，她看起来，有些傻。
身体十分正常，除了有些孱弱外，几乎没有任何问题，可她怎么会，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呢？
柏炘湄感受到方兮雯疑惑的内心，又翻个白眼，这个人也开始觉得她傻了。
“我大概需要找回元神。”柏炘湄胡乱解释道。
方兮雯何等聪慧，又精通医理灵术，思索道：“你元神缺失，才致如此？”
“对啊。”柏炘湄毫不在意，一脸坦然。
“姓秦的知不知道。”方兮雯声音又变冷。
“嗯，应该不知道吧？”柏炘湄猜测，“你还没说，他到底什么病啊。”
方兮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假的，我是为你考虑才骗他。”
“你什么意思啊？”柏炘湄疑惑的五官都要皱在一起。
“在药庐外你告诉我你是柏炘湄时，我便要为你试探秦遇清的态度。”方兮雯解释道。
柏炘湄抓耳挠腮仔细想想，有点想通了，撇着嘴摇摇头：“你真是可怕的女人。”
“我们还是要装作不熟，我去给他配药，你回去看看，见他对你是什么态度。”方兮雯道。
“知道了知道了。”柏炘湄摆摆手，虽然觉得方兮雯此举实在有点多余，但还是感激方兮雯在第一时间就为她着想。
有挚友如此，要什么男人，干脆她拉着方兮雯，两人找个世外桃源归隐算了。
慢慢回到秦遇清的院子，只见秦遇清一身的伤，强撑着出了门，一步步向外挪。
“你干什么呀！不要命啦？”柏炘湄赶紧上去扶住他。
秦遇清一把挣开柏炘湄，定定道：“方兮雯说的可是真的？”
嗯……
“是真的呀。”柏炘湄忽发顽皮，骗一骗他。
如遭雷击，秦遇清踉踉跄跄站立不稳，柏炘湄又想上前扶稳他。
“走开。”秦遇清拒绝柏炘湄的帮助。
“干嘛啦，你这个人哦。”真是奇怪，别说没有什么隐疾，就算有病也可以治啊，他干嘛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关于秦遇清的“病”，她还是没有理解透彻，还需悄悄的向方兮雯仔细打听，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遇清微微侧过好看的俊颜：“即便我从此……身有隐疾，你也要待在我身边么。”
“是啊。”你又没有病。
“可我不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了，柏炘湄，”秦遇清缓缓正过身来，“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为你姐姐查清死因，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