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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御山庄,一切还是老样子,于息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些烦恼事自己找上门来了。
“于息,你的决定,我知道了。”
是李怀潸,他打了电话,那像是得逞的笑声回荡了整个厅堂,让人不寒而栗。
于息亦笑了,开了手机免提,放在桌上,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李叔,你果然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了,所以,没派人跟踪我,也没拦着,是吗?”
李怀潸:“孩子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很了解。我给你走的机会,是不像看你继续沉迷,于息,你变了,没发现吗?在我的影响下,我以为你会活成个冷酷无情的机器,却没想到你还是沾了人情味,有了缺点。行了,机会放给你了,活成什么样,你自己决定吧,别后悔啊~”
“谢谢,我自会好好护住这条命的。”
挂了电话,于息仍保持原有的姿态。
手机解锁打开着,屏幕上只有李怀潸三个字。
她冷冷翘着,心下便是阴沉,心情也逐渐暴躁。
这些年,李怀潸拿她当机器,她当然知道。
让一个孩子在那种地方陪着一个疯子,也只有丧心病狂的李叔能做的出了。况且,那一个个夜晚,训练,机械,枪斗,她每日都是皮肤青紫,生了病没人过问,一个医药箱自己解决,甚至有时,他会带于息去打黑拳。粗老爷们的拳头,于息自然抵不过,输了没饭吃,有一次,她没忍住,跳车跑了。李怀潸将她抓回来后,用带刺的鞭子抽了他半宿,她醒来时,伤都是自己上药医好的。
挨着,忍着,直到考进警校。
没毕业,那人把她派去给地下贩卖人口的老大当小兵,那人是女的,很欣赏她。待于息挖出所有窝点后,亲手崩死了自己曾经最敬服的老大。
她成功回来了,重见光明了,李怀潸又把她扔进了下一个狼窝。
这次调查华商,原本以为会是个轻松任务,毕竟华商根基不稳,又是些毛头小子造的小玩具,只是没想到,李怀潸给她下了个局。
什么华商贩毒,华商姿庸平常,好查是好查,但没人告诉她,西门家族到底是什么啊!
现在她明白了,是一个深渊,黑洞,池沼,粘上一点,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狠,够狠。
于息是个不起眼的人物,若是她成功掰垮西门家族,李怀潸事业上升,她仍见不得光。于息失败,没关系,只是个小喽啰,不会伤了元气,既然是只盈利不输的生意,李怀潸自然做的趁手。
所以,如今这般,只是与他想的别无二般罢了,在他的意料之中。
捏起电话一角,于息用了全力,狠狠摔在地上。
自然摔了个粉身碎骨。
她按着太阳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处理。
那个人,也猜到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外面日头正好,阳光明媚,正巧到吃饭时间了。
她朝门外喊着,“管家,您能帮我个忙吗?”
“您说就是。”
“帮我约个人,去嗟如居,顺便去趟律师所,帮我请个律师过来。”顿了顿,她又道,“打电话告诉西门浦吧,把我的吩咐告诉他。”
她相信西门浦不会阻止她这么做,而是想知道他知道后会说什么。
管家也不避讳,让下人端来几盘子零食,又收拾了地上的手机碎屑,这才当着于息的面拨了那人手机。
将于息的话一五一十说了,那边便传来西门浦疲倦的嘱咐,“多派些人,好好保护她,别让她累着了,实在不行交给我来办。不用特意去请律师了,请西门家最好的律师过去,一切按她的旨意来。”
吩咐好一切,电话立马挂断。看得出,他很忙。
“夫人,咱们走吧,我已经差人下去办了,直接载您去嗟如居就是了。”
西门浦的话令于息心中一暖,轻轻露个笑,告诉管家,“以后西门浦的电话,当着我的面接,省的他老是默默付出,搞得我挺绝情的。”
“好的。”
这次要见得人,还不是旁人,正是许一方的养父,打他两巴掌骂于息那老爷子。
“不知这位姑娘,你请我来,所谓何事。”
老人以为许一方在外欠下风流债跑了,姑娘亲自找来了,想讨个说法,于是脸色从进屋开始,一直是铁青着的。
这些小心思,于息一眼看穿,“您千万别多想,我与许一方只是朋友,从小的旧相识,您抚养他长大,也应该清楚他是什么样的。”
人情世故她学了八年,真的学透了。
管家守在她身后,屋子内没保镖,但于息离了老人一桌距离,两人对坐着,空的位子坐着两名律师。门外守着两名保镖,这只是明面上,至于暗面上,于息相信自己不会想数。
这老者也是处变不惊,瞧这场面,一点也不失态。
“我今日请您过来,只是吃个饭,谈些事情。”
菜是保镖端进来的,从门缝中,于息甚至能看见他们拿银针试毒,不免觉得夸张了,不过,她没出声阻止,小心些总是好的。
“你找我一个糟老头子,能谈些什么?”
正巧上了一瓶白酒,于息亲自给那人斟上,打算敬一杯再开口。
这是职业病,之前为凤一打拼时,总是酒开场,事垫后的。
管家适当开口,“这是酒,不是水,喝不得。”
于息无奈,只有请老人自饮。
“酒是好酒,就不知这葫芦里,是不是好药了。”
这老者说话阴阳怪气的,好生别扭。
“我想与你谈谈许一方的事。”
那老者筷子猛地拍在桌上,气急了眼,“那个兔崽子,有什么好谈的。”
于息使眉,一旁的律师连忙拿出一沓纸放在老者面前。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凤一集团,您应该知道吧!”
老人翻着看了看,没明白于息意思。
“我知道生涯剧场是您给他的,希望他帮您发扬光大,我也知道,生涯剧场实则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了,如今他哑了嗓子,你们招牌没了,很快,就会倒闭。”于息真诚地看着他。
她庆幸极了,幸好凤一一切正常,凤一的财产渠道全部合法经营,她給戏子的,除了一片真心热忱干净出尘外,就剩这凤一也是干净的了。
“我把凤一的股份給您,生涯剧场就不会倒闭,这个公司,换许一方一个自由身,可答应?”
在于息看来,白给的肥羊,没人会不答应,只是,她还是自傲了一会。
“我不会收的小姑娘。”
老人将合同扔下了,“我虽然爱钱,但老爷子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一方那孩子没了嗓子,但唱戏是他的命,我当他走,就相当于把他命夺走了,我怎么做的了那种人。他虽然说不了话,也暂时唱不得戏了,但只要尚存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我会带他治好他的嗓子,用我自己的钱。”
他想摔袖子离开,毕竟是于息拿钱侮辱了他,他有这个傲气,只是保镖们比他傲气还重,见于息脸色不正常,连忙把他拦下了。
看了那么多人情世故,没想到搁这栽了个坑。她设想一切会很顺利,毕竟这人性格确实一般,却没想到,她遇着个这般的,不好办了。
“您等等,我还有些话,您顺便听听吧。”
“许一方与我自小相识……”于息讲了很多,老人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于息知道,他心中松弛了,“我给他的,不是白给的,我是感谢他,况且,这又不算多。我自己留着也没啥用,放我手里就是浪费,捐给你们,就当我为传统文化做出贡献了。”
这事可算办完了,于息心中也畅快些了。
临了,她拿出一张卡,“您老别多想,我也不怕告诉您,他的嗓子,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知道我做一切都弥补不了了,原本我想着,尽我所有,陪他治好嗓子,只是现在出了些突发情况,不能陪他了。这卡里钱不多,您就说是为他嗓子买的保险给的钱。您带他,安心治病吧……”
最后一句了,于息请人离开,一桌子菜,极少有动的,倒全成了陪衬,本就不艳丽,如今,越发黯然失色了。
于息就这么想了,以后怕是永远见不得面了。
心里怅然,吃了些菜,许久才开怀。
就这么做了会,竟也累了,上了车便迷糊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再睁眼,瞧见的是粹御山庄熟悉的卧室。
她眼中闪过恍惚,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嘶哑的声音迎面吹来。
“醒了?”
是西门浦,他就坐在床边,服侍着于息做起来。
于息连忙问,“你怎么出院了,你伤怎么样了?”
这人脸色苍白,眼神更是提不起精神,见了她才有些色彩。
西门浦微微摇头,淡然一笑,嘴中飘出一句“不碍事”,便没了声响。
这人,也不知是刚回来,还是早就回来了,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就下床了呢。
“你先上床,把伤养好了,其他的事,还有以后呢……” 鸢飞止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