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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这匹好货若是以西门浦的名义卖出去,西门芣就会回来,到那时,西门家族就没人与你们挣了,因为西门芣一门心思只有报仇,等到西门家族的正统血脉易主了,你们想干嘛就能干嘛了,对吗?”
那群老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脸上探到深深的疑惑。
难道于息刚才一直在这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哈哈哈,好笑,您们蹉跎几十年了,怎么还如刚入道一样呢?她说这是批好货,各位,西门浦是西门家正统继承人,他有责任护好西门家族,护好你们,还要把西门家族运行好,那么请问,如果这批货物真是好货,为什么西门浦不拿来卖了运行西门家族和华商呢?他何必埋在郊区不让你们知道。”
于息话说得满是气势,那种吞山河咽江海的愤怒,越发焚烧她仅存的理智,“各位都是西门家老人了,是看着西门浦长大的,当初,咱们姑父路邙山给西门老爷下药,夺了他的父爱,他一个年幼丧母又从未体会过父爱的孩子,西门老爷逼迫贩毒,逼着他从小混街头巷尾,当初,西门芣有怎样的野心,你们比我更清楚,他好不容易做了件对你们有宜的事,你们反而埋怨他闹孩子脾气,那你们想过没有,那时的他,真的是个孩子啊!你们呢?”
“一年多前,我受*市警察厅厅长李怀潸命令,暗查西门浦贩毒确凿记录,我以为,真的只是华商而已,他一个老大,定是十恶不赦的,但我没想到,我上司给我挖了个坑,西门浦背后不止华商一个大鳄,还有西门家族一群饿狼。
他让我查,我便查了,西门浦心善,我帮他,没害了他性命,他这才保住我。不怕告诉各位,前些日子,就是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这些东西都是由我提纯的,只是我做的那批被警察缴了去,连方子都没留下,这批货是蔡浅攸三天时间拿出来的,这样的东西,你们不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血咯息吗?”
“这种东西,不仅可以让西门浦身败名裂,让西门家族葬身地狱,还会害死你们的钱主,让整座城市变成停尸场。若我这么说,你们还敢拿出去卖吗?”
说地急了些,于息涨红了眼眶,有些晶莹按压于眼眶,仿佛钦刻倾盆而出。
“我媳妇说了这么多,不知你们可有明白什么?”恰是悄无声息时,一素人携清风徐来。
“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按道理我该敬着,只是西门家族有族规,你们触犯了,我身为当家人,自要秉公处理。”
西门浦出现时,蔡浅攸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身边这群老东西,怕死的很,不过一会就将枪全放下了,即使对方只有两人。
那边虎视眈眈,“新老爷,你派人监视我们了吗?”
“并不是,只是这几箱毒药有人守着,你们动静不小,我想不知道都难。”
“错是犯了,也是有歹人挑衅,还望新老爷念着旧情,能够宽恕一二。”
他们不问,西门浦憋不住:“自然,只是众位不想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吗,值得新老爷藏私?”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表露出疑问,还有惶恐。
“蔡小姐,你虽不是我家族众人,但是听一听,也无妨,毕竟是你白给我的。”西门浦拦了于息在身后,将前几天晚上与她说地话尽数说出来,“那只老虎躲在山上,倒是抓了不少蛇,蝎子啊,这么多货,里面全是毒,用蔗糖麻药,安定等等里里外外涂上几层,就以为我查不出了?”
这话一出,对面那群处变不惊的老人们终于变了脸色,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种东西卖出去,害得可不止西门浦,西门家族了,会害了天下人。
西门芣,是个歹毒的,为了让西门浦身败名裂,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境界了!
“长辈也有不少有瘾的,不如我免费提供,要多少给多少。”
那群老家伙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惨白了脸色,硬是扶着下人才走出凉亭。
“晚辈瞧着,您们脸色不太好,我就不留了,来几个人,送回去休息吧。”
钦刻,凉亭内,只剩下管家与蔡浅攸了。
“管家,你还打算护着他吗?”
宁愿护着他一个下人,都不愿护着从小爱护的西门浦吗?
管家几乎要跪下了:“少爷,二爷在山林里待的够久了,您就放他回来吧!”
西门浦有些抓狂了,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管家,咬牙切齿怒吼着:“放他回来,他会给我铺一条死路,他不像我,会允许对方活着,他会杀了我,绝对不留情面。”
为什么在管家眼里,吃苦的只有西门芣,做错的只能是西门浦,就是这种情况下,管家也要护他一条狗呢!
“管家,我敬重您,您教导我十九年,您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我父亲都要长,我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希望你能护我一些,只是,您令我失望了。”西门浦坚硬的背过身,他在掩盖,脆弱的样子不该有管家同情。
“砰!”
蛋壳混杂泥土,空气中突然填了几味火药味,还有灼烧的炽热。
西门浦惶恐转过头,当于息手中那把袖珍手枪时,阳光晃过眼睛,留下暗斑,他心慌了。
轻轻喊了句:“于息。”
于息不会同情他,“优柔寡断,我报仇而已,不用跟你报备吧!”
他这才看清,流血的,是蔡浅攸,而不是周管家。
“对不起,媳妇。”
“我要是让你杀了他为我道歉,你怕是也做不到吧?行了,那个给你,这个,我慢慢玩。”她只是打断了蔡浅攸双腿,并未害她性命。
这人原形毕露后,总是端着,于息也算着了个机会,好好教育她了。
她面不改色,只是失血过多苍白了些,“于息,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拜蔡大小姐所赐,我是个犯人了。”
于息从箱子里拿了几颗血咯息,直接塞到蔡浅攸嘴里,又掐着她脖子令她咽下,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来回摩擦她富满胶原蛋白的脸颊。
“你那么崇拜她,不如尝尝,这血咯息,究竟是什么欲仙,欲死的滋味。”手腕轻轻用力,那刀嵌入脸颊,钦刻,迎来一声尖叫。
这毫无征兆的举动看的西门浦都变了脸色,蔡浅攸在慌乱中,胡乱用手退着于息,而对方则很轻松的将她的胳膊给卸了。
“不够味吧,这安定无色无味,可是你给丁昕娜让她给我下的,不如,你也来尝尝?”
于息直接灌了整包粉末,这样还不过瘾,将她身上又捅了几个血骷髅才算结束。
安定是蔡浅攸给丁昕娜的,那东西孕妇食用可不好,若不是丁昕娜那边的暗探替换了药品,今日于息就来不成了呢。
“你该庆幸,先前我跟着黑老大混过几次,手法熟练了些,要不然,你早就疼死了……”
蔡浅攸被,玩没了气,于息这才解恨,又命了人碎尸,给西门芣寄过去,才算完事。
管家安排在地下室,西门浦不会杀他,于息也知道,只是命那群看守看得仔细些,不逃出来就行。
她割蔡浅攸那天,西门浦一直忧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患者。
为此,她解释着,“我没病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警察这层皮衣帮我掩盖住了,你若是不信,问了我之前跟过的人,你就清楚了,若是不喜欢这样的于息,那可不好意思脏了您的眼,放我离开就是。”
这一番说下来,西门浦才算放心,“无事就好。”
于息微愣,随即咧嘴笑了,“相比警察,我更喜欢待在黑堂子里的滋味。”
西门浦一直宠溺地看着她,也没因她话露骨而有一点微动作。
两人就露骨谈了半天,终究是于息先忍不住吐出来,西门浦边心疼拍打她背部,边笑着说,“这种事情,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讨论吧。”
经过这件事,西门家族的事情处理起来也不算棘手了,西门浦脸上也不止呈现病态了。
解决了蔡浅攸,也算断了西门芣的三头六臂,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毕竟一个孤家寡人,爬上下一座高山还远着呢,既然找不出究竟藏在哪,不如过好当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于息还是待在家里,偶尔看看电视——“最近,近几年暴火的影后丁昕娜卷入豪门事件引起广大媒体的强烈关注,不仅如此,陆续还有爆出丁昕娜潜规则上位事件,这些事,在娱乐圈里闹的是沸沸扬扬……”
她日子过得顺了,时间也像流水一般瞧瞧逝去。
于息也绝没想到,她肚子里怀的这个如此不安分,离生产还有一个月多呢,他就急着出来了。
医生让她顺产,她就乞求剖腹产,最后还是理智战胜疼痛,顺产。
努力了两三个小时吧,就在于息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声“哇”,叫醒了她的理智,她才输出一口气,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散了。
她醒来时西门浦正守在身边,眼眶红的像个兔子,于息第一次觉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疼的不是他也哭的这么厉害。
心中是暖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于息笑了笑。
“乖,我没事。”
西门浦表情越发难控制着,直接起身抱住于息,哽咽道:“媳妇,我错了,我好害怕……”
当他候在手术室外,看到绿色亮起的“手术中”,听到那一声声惨烈的叫声,他的心脏从未这么加速跳动过,一想到于息有可能出什么事情,他就害怕地连呼吸都不会了,浑身难受。
这人是真的害怕了,身子在不停抖动着,即使隔了布料,身上那股凉意还是能感觉到的,于息只能放柔声音安慰他,“西门浦,你是个父亲了,多大了,还哭啊?”
他这才放开,小心翼翼地扶着于息起身。
“被医生抱去了,我派了保镖看着了。”
遭到于息一顿白眼后,西门浦也不觉羞愧,“是个男孩。”
“男孩?就男孩吧。”
于息更想要个女儿。
她刚叹息一声,西门浦立马紧张了:“你饿不饿媳妇,还疼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是不是要见儿子。”
于息无语地看他两秒,见他又着急着要说话,连忙截住,“我没事,不用叫医生,也不用抱孩子,身上不痛不痒,我好得很。”
西门浦被哄愣了,也没抱怨,乖乖待在她身边,像个忠门犬一样。
“不过,饿是饿了,你帮我送些吧!”现在看这张脸,于息还真看不下去了,一副眼巴巴瞅着你恨不得把你吃了的神情,谁受得了。
西门浦没说话,掏出手机拨个号,“做一顿月子套餐,要两份,送到医院来。”
“为什么要两份。”
“我听说女人最怕胖,坐月子又是长肉的时候,媳妇不用怕,我陪你胖。”西门浦眼睛还是盯着她,像是看着巨宝,生怕漏看一眼她就被偷走了。
于息撇撇嘴,露出笑来:“随你吧!”
医院里头统共带了四天,于息就压着西门浦出院了。
那压得硬是不许她离开病房半步,说什么楼道风太大,坐月子的不能吹风,又不知打哪弄来四床棉花被,裹得于息每天就像待在浴缸似的,还不许医院开空调。
他推了一个月的工作,天天盯着于息,陪的于息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好不容易说服他出院,结果出院呢那天,于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又不是接老大重伤出院,只是生完孩子回家养着,用得着兴师动众请来十几辆车的保镖,把她里里外外裹了三层棉衣,这脸面都丢到医院外了。
回到家,换于息忙活了。
西门中人不知打哪探得的消息,几百口子坐飞机的坐飞机,划游艇的划游艇,半个月下来,粹御山庄就没安静过。
于息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得下去接待着。来的都是妇女儿童,西门浦插不上嘴,整日里净陪着孩子研究菜谱去了。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西门浦没复工,倒是来送礼的人少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没给孩子办满月酒。计划这日里,谢绝所有客人,一家三口温馨着美美和和吃上顿饭,就算过去了。
就是这天晚上,西门浦在厨房收拾碗筷,于息做个月子,他倒是学会了如何做个厨师,靠他的本领,考个厨师证应该不难了,一想到这,于息看看怀里刚满月的宝宝,开始打算以后。
西门浦出来时,就看见于息抱着孩子发呆,她墨水般盈透的眼睛里除此闪现了绚丽多彩,像是暖阳下鼓鼓当当的泡泡,那种美好,令他心中暖暖的,他想停在这一刻,不再出去了。
“媳妇,明天,去民政局吧!”
他亦坐在沙发上,让那人依靠着。
“…好。”两人依偎着,像是心有灵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于息看着宝宝的睡颜,用行动诉写温柔,她有孩子了,做了母亲了。
多久没这么安静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即使此刻时间只是漫游,但两人都清楚,西门芣马上就回来了……
西门浦笑着,这个镜头不知引了多少人驻足观望,牵动多少姑娘心中弦啊。
关键是那手指握住电话的另一头,这毒场叱咤风云的人儿,终究是为了那家女儿舍去了铁血无情。
西门浦站在民政局前,对着电话那头:“媳妇,我们该为咱儿子取个什么名呢?”
她的户口本不在身上,怕是落在小区里或是警局了,他本想派个人去取,于息却想自己一个人去。
那边表示不想麻烦,让他随便取一个就是。
“取个有瑞头的就行,我想让他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西门浦答应了,还没聊上两句,家里那边打来电话,于息担忧孩子,让他先接。
“浦爷,您回来一趟吧,孩子…出事了!”
……
于息挂了电话,接着翻箱倒柜。那断时间过得浑浑噩噩,她也记得李怀潸把户口本送回来了,只是着了好久都未曾找到。
突然,心口一痛,她忍受不得,眼眉缩成一团,整个人像个虾米,弓着身子捂着心口,忍了好半天,有所缓和了。
再抬头看看,苍白爬上脸颊,连嘴唇都被于息咬破了。
“孩子……”
她突然想起西门浦因为什么挂了电话……
于息哆嗦着拿出手机回拨,电话那头却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器,这下,她整个人都像剃了骨头,瘫在地上起不来身。
“不,一定不会的。”
她挣扎起身,手上用了全力,却无法支撑瘫软的脚趾动一下。
于息都快急哭了,就是这时,电话响了,是西门浦。
连忙接了电话,于息手掌哆嗦着,声音也哆嗦着,“西门浦,孩子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于息哭了,那拳头大小的器官,像是落入水中,处处受限制,“我问你孩子怎么样了,西门浦,你说话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他没事的,对吧?”
她是上岸的鱼儿,是折翅的老鹰,是丢了尾巴的狼,是没了牙齿的老虎……她是个母亲,渴望孩子安康的母亲!
“于息,对不起,西门芣来过了,我让人去接你了,你别乱跑。”
“她回来关我什么事!”于息暴躁怒吼一声,眼泪连忙变作洪泉,喷涌而出,“我只问你我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地上有一只试剂,里面…里面的药剂没了,孩子送医院了,正在抢救。”
“啪!”
于息摔了手机,气愤便化作动力,疏通她整个经络。
一个孩子,刚满月的孩子,西门芣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嘛,是人嘛……
她摸了摸身上一直装着的袖珍手枪,确定还在,又从抽屉里抓了几张钞票,下楼了。
不动手挖出他老穴,于息已经给他脸了,如今,他居然这般挑衅,当她于息真是泥巴,弄不死他?
车库里有她几辆车,于息一路飙着公路,十分钟后,在圣洐会所找到了蓝宇毅。
她将枪拍在桌子上,其余人皆吓跑了,蓝宇毅也被她脸色吓到了。
“想知道什么,不用威胁我,我都说。”
“查,西门芣。”
又是一路狂飙,于息来了医院。
“孩子呢,怎么样了?”
西门浦正站在手术室门前,魂不守舍地,见着于息,只是哭着不说话。
于息心中一凉,许是着急,她抬枪指着他:“西门浦,我问你,我孩子呢!”
“媳妇,我错了,我不该放纵西门芣,我错了,我错了……”
这下,于息心中那跳湖,冰上了。她心中麻麻地痛着,又是忘了呼吸,忘了子弹上膛,忘了西门浦也是孩子的亲人。
于息没了表情,他不哭不闹,只是沉默一会后,淡淡说着:“西门浦,算了吧,我们算了吧,你杀不了的人,我替你做了,以后我们,算了吧,算了……”
于息走了,西门浦不敢拦她,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拦她,也许,十年前崩了西门芣,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孩子没了,他彻底留不住于息了。
他带在手术室门口,医生告诉他,孩子的尸体已经由于息带走了。
一会后,他接到电话,那边说,管家死了。
夫人突然闯进来,一声不吭,留下一颗子弹就走了。
再之后,他又收到电话,监视于息的人,全联系不上了。
西门浦还是没有丝毫动作,一直到了下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哥,我是蓝宇毅。”
……
只一个星期时间,西门家族又乱了。
先不说西门浦这个供货商停了所有交易,让有毒瘾的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酬货。毒品,枪支,凡是在西门浦权限下的生意,都被他停了,他派了所有人,查一个叫西门芣的人。内行人知道西门浦丧子,与西门芣有关后,便不再说什么。这些老大手里还是有存货,等西门芣出现,生意就会接着运行,他们没必要触摸逆鳞,一切按着新老爷意思去办就是。 鸢飞止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