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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是我,萨八不会失踪,您也不会为明天的会议苦恼了,这事,你没必要抗着。”
“呵~”西门浦放下笔,冷峻眼眸深深刺入于息心灵,他呲笑一声,“你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于息,你以为你是谁,充其量是我西门浦身边的一条狗。萨八那么大毒贩子,消失了就与你有关,西门家开个会也与你有关,于息,哦不,于总,长点脑子吧。别忘了你是下属,我才是上司。”
西门浦说话毫不留情,也确实让于息心中大囧,她尽力压制怒火,知道男人在激她。
“萨八是我踹下去的,与你有关吗?于息,你是真不想干了?
拿着货,赶紧滚。”
既然是家族会议,想来也不会难为西门浦。
“……”
卖货的地点于息暂时不知,只是将它们完整地放在背包里,走在人群密集且混乱的交通要道。
既然要做戏,自然得做足了。
王马子还盯着呢,不能让人家瞧出不对来啊。
越走,于息心中越慌。
这人群太多,像是故意往她身上撞似的,于息只能被动的拥向巷道。
万伟一手拽住她的头发,一手夺她包:“姑娘,身上有好东西啊,拿出来给哥几个瞧瞧。”
身边几人离她半米不到,眼前这个更近。
她一副初生牛犊样,怨不得这些人如此胆大。
拍掉他的手,于息拿出熟练的语气:“这位小老弟,你们鼻子可真灵,我这还没开包呢,你们就知道是好东西?”
语气这般老气,令万伟心中略感不安,“丫头新来的吧,这条街我一直包着,第一次见你。看你也是老手了,我也不多说,这货——卖不卖?”
“咱们该有的规矩,既然货在这,你们有钱我就给。”
于息用眼角打量他,万伟鼻子长挑,长了双樱桃般小眼睛,看着有些滑稽。
他迟疑一会,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沓钱,递到于息面前晃晃,却不给她。
“我最喜欢与规矩人说话,丫不错,介绍吧,总得让我们知道来路!”
于息用最骄傲的口吻回答:“萨八手里接的货,质量不用说,纯度嘛,也是最好的。”
身边的众人全都轻冒一笑,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丫头做事得圆润啊,你说萨八的货,拿我当冤大头耍呢,谁不知他只做华老大的生意,旁人手里的货百分百假的,你骗人之前怎么不提前扫听清楚,在这闹笑话好看嘛!”
“你不验验货,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于息从包中抽出一袋晶莹剔透。
这是真的,于息敢肯定。
从颜色与光泽来看,这是一件世上少有的尤物。
万伟眼巴巴瞅着药品,凸起的喉结适时滚动。
他被冰纯洁清凉的香气吸引,深陷眼窝的珠子放射贪婪。
这像照妖镜,揭开所有人丑陋的原型毕露。
由脑子里爆炸而出的兴奋,叫泄着众人驱动双手。
于息紧咬唇瓣,她永远做不了毒品交易。即使现在必须这样做。
连忙将胳膊收回,手中空荡荡的滋味令于息心尖都在颤抖。
“把它给我!”
她慌忙回头,红砖围墙男孩消瘦身形挡得彻彻底底。
于息整个人都慌了,她朝着影子飞奔。
要是,被他使用…于息无法原谅自己。
“站住!”
街上的行人可不会驻足观赏,更不会帮忙,于息将男孩逼到拐角,再也无路可逃。
瘦骨嶙峋的小脸上充满恐慌,他颧骨凸起,因瘦弱而显得空洞的眼神紧紧盯着于息身影。
十一二岁的孩子,就这么…死死握着毒药,哪怕是偷是枪,他也做的顺手,就为了,手里的“解药”。
“不要!”
那孩子左右逃不过,于息步步紧逼彻底将他撕碎,他发疯般,挥舞着银树树枝一样纤细的胳膊,将美味尽数倒入嘴里。
“吐出来!快点!”
这剂量,他会死的,会死!
于息钳住孩子胳膊,将粉末一点点扣出来。
但是,无事于补。
就晚一步,三十厘米的一小步。
她就可以阻止一个生命丧失。
五克的量,要了他的生命。
他还是个…孩子呀!
瘦弱的孩子,嘴里灌满白色泡沫,他空洞的眼神迎来一丝光明,带有欣悦的,激昂的。
像是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呆泄地跪坐在地上,感觉孩子的身子渐渐冷下来,于息有种灵魂离体的恍惚。
一个女孩,闯入于息眼底。
她附在男孩面前,安安静静地,不哭不闹。
六岁的身板不足三十斤吧,如男孩一样,皮包骨头。
触及哥哥的呼吸,女孩明白了一切,泪水悄无声息,声音满是哽咽的:“哥……”
“呜~”
谁?报警了?
该喜该忧,我该拥有怎样的心情?
也许模糊了双眼就可以看不到,但眼泪确确实实是伤感的。
“怎么回事?”
于息坐在审讯室的另一边,手上挂着锁拷,无知懊悔令她只知道逃避:“他为什么要抢,他不抢,不会死,你们也不会来。他抢了,乖乖还给我,也不会死。李局长,他宁愿要毒品,也不愿要性命,为什么啊?”
“于息!”对面那人重呼一声,阻止于息几近抓狂的状态,“我跟你讲讲他吧。他叫万岗言,抢救无效,未到医院已经判定死亡。他的妹妹,万花杪,刚刚六岁整。万岗言父母离异,后来母亲经历车祸去世,父亲未再娶,拉扯两个孩子。他的脾气不好,因此染上毒品,早早离世。
岗言是个好孩子,他吸毒……是被逼的,我们发现他第一次吸毒,是在医院里,被他的父亲亲手注射一根三毫升冰毒,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那时,他才八岁,就被医生告诉免疫系统永久缺陷,之后,他的父亲被判刑,岗言从戒赌所出来,跟着叔父回家,不过半年,被赶出家门。他一人照顾花杪,我们再遇见他,是花杪的四岁生日,他还是一副骨瘦如柴,却忍着毒瘾,给自己亲妹妹庆祝生日。”
“我们再次把他送到戒赌所,他对我说:叔叔,能不能换一个地方,用一次性方法戒掉毒品呢,我也不想,但我忍不住。我们送他去过很多次,但每次,他都会说着同样的话:我要快点出来,妹妹还在家里。他哪有什么家,老鼠藏匿的地方当成家,避雨的凉亭当成家,可这俩孩子,一点没让人操心。”
这下,他走了,找到了一次性戒掉毒品的方法。 鸢飞止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