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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您稍等。”
店长忙不迭地招呼人去后面的保险柜里去拿,然后殷勤地请他们到贵宾室去坐。
专柜小姐也马不停蹄地倒了两杯顶级的西湖龙井,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茶叶了,还是店长私有的拿出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专柜小姐从里面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黑丝绒方盒。
雷蕾问:“干什么?”
他没做声,亲手打开,把一条和指环一个颜色彩金的项链拿出来,然后说:“摘下来。”
雷蕾听话地把指环从手上摘下来。
指环从项链当中穿过,尹寒阳轻轻一松手,便垂了下来,指环和项链配合得天衣无缝。
对面就是偌大的立式镜子,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可是四目却在镜中相交,他为她戴在脖子上。
项链只不过是普通的圆柱形,可是细看才发现它的独到之处,圆柱间的镂空并不是花纹,而是无数个L手工刻上去的。
项链与指环的玫瑰色,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雪白如玉,尹寒阳在镜中看得出神,她轻声说:“太贵重了。”
他仍旧目不转睛:“这是雷蕾的,现在是你的。”
她回过身,摸着锁骨间的指环说:“这个戒指你不要了吗?”
他苦笑:“你留着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了,一点之前的绅士风度都没有了。
等雷蕾紧追其后走出商场的时候,看着他的车尾灯远去,开得像一阵风,渐渐的消失在繁闹的车河之中。
城中的高架桥拥堵异常,尹寒阳耐不住性子等下去,甩上车门走在停止不前的车辆当中,所到之处无不令人咋舌。
他操起手机打电话:“到华灵高架南出口接我。”
高战正在公司开小型会议,听到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起身:“是。”
身后的湖蓝绿宾利,明晃晃地停在缓慢行驶的车流中。
连续抽了两根烟高战才赶到,他劈头盖脸地训斥:“吃过午饭才来吗?这么慢。”
一看他像吃了炸药,高战明知道在城中的街道用了短短十分钟开到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可是还是没敢吭声。
他坐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踩到底,劳斯莱斯的马力本就惊人,被他这样一踩,直接窜了出去,高战都吓得狠狠的拽住了车门上的把手。
一路穿街过巷,弯弯绕绕的到了七号码头,叫了一艘快艇直奔墓山。
高战只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是拜祭雷蕾也不该是下午。他没敢多问,默默地跟在后面。
背山面海的豪华墓地上,孤零零的一座墓碑,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爱妻雷蕾之墓”!
他叫高战:“把墓山的人叫来。”
高战猜不出他要干什么,只好听命行事。过了一会,墓山的工作人员纷纷赶到,列成一队站在他面前。
他轻声说:“拆了。”
高战大惊:“尹董?”
他暴跳如雷:“我说拆了听不懂话吗?”
瞬间,工作人员散去,取来工具开始拆墓碑,一群人围在那,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他再发火,结果尹寒阳捡起草地上的大锤子,大叫一声:“让开!”
众人闻声迅速闪开,他举起十分沉重的大锤,狠狠的对着墓碑上的名字砸下去,左一锤又一锤,直到把石碑砸成碎渣才罢手。
高战一众人都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说话,更没人敢问。
树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尹寒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锤子,阴沉的说:“都到山下去等我。”
工作人员,连同高战都纷纷下了山,在青翠的草地上,尹寒阳呆呆的看着墓碑下的骨灰盒,不知不觉自嘲地苦笑,视线渐渐晕染,模糊一片……
当他下山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衣冠整洁地款款而来,所有人站了好久只为了等他吩咐,他从人群中穿过,低声说:“封上吧,不要刻名字了。”
回去的路上换高战开车,他像三魂丢了七魄似的望着窗外发呆,高战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情绪失控。
到家的时候雷蕾正在冲奶粉,见他进门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发现他坐在一间客房里,门也没关低头不语。
她有点自责,以为是看到自己这张脸才引得他想起死去的雷蕾,慢慢的走上前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等下我就先走了。”
他没说话,微微的抬起眼,眼睛红得像进了沙子,又看到他手指上的血迹,雷蕾一惊,急忙跑过去问:“怎么这么多血?”
这时他才发现几个手指都有点疼。
她心急如焚地责怪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田田看到要多担心啊?”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大长桌的尽头,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拎到他跟前。
他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是下意识记忆,就连医药箱在哪都会自然而然地找出来,他不敢说话,生怕惊动她。
雷蕾紧张地检查他手上的伤口:“还好,不算深。”说完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消毒的时候还问:“疼不疼?”
他摇头,可是雷蕾没看见,声音更大了:“疼不疼啊?”
他忍住心酸回答:“不疼。”
多希望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
“你怎么了?”雷蕾看她眼圈泛红:“是不是伤到骨头了?动一下我看看。”
他情不自禁地动着右手的四根手指,一下一下,几下之后雷蕾心头一震,脑海里闪过一组法语字母,而她惊奇地发现她可以读出来,心里默念:“我爱你!”
头又开始疼了,可他看尹寒阳的手指还在动着,比划的乱七八糟,和刚刚的根本不一祥,她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
“爸爸你怎么了?”尹雨田银铃般的叫声打碎雷蕾混乱。
她屁颠屁颠的跑进来,看着尹寒阳破了皮的手指大惊小怪:“爸爸是去打架了吗?怎么会受伤的?”
雷蕾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红灯区的一幕,狠狠的瞪着他:“你跟谁去打架了?”
语气的态度像极了凶神恶煞的老婆。 娇妻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