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爱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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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南承平静的描述完一个事实,又问:“你们见过你妈妈的手吗?她才二十三岁,可她的手,像二十三岁的女人吗?”
“你们想要你们的妈妈年纪轻轻就要因为生活操劳而长了皱纹白了头发,比同龄人老十几岁吗?”
“你们想要在你们都长大成人,终于能够照顾你们妈妈的时候,你们妈妈已经老了,身体垮了,漂亮的裙子她穿不了,遥远的风景她看不了吗?”
“你们想要你们的妈妈在你们都成家立业之后,孤孤单单的过完下半辈子吗?”
仨宝一直的沉默,因为他们无法去反驳晋南承任何一句话。
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目前为止晋南承是唯一能够在他们没有长大前,给予陈汐招呼的人。
不说日常花销,就二宝和小宝还有身体疾病,陈汐要赚钱养家要赚钱给孩子治病,有多辛苦他们都知道。
他们时常听街坊邻居说,他们刚出生不久,陈汐连月子都没坐,就开始出去赚奶粉钱了。
那时候小小的一个女孩子,背着三个娃走街串巷的收纸板酒瓶,不知道受了都少苦。
后来他们能够下地走路了,天未亮,他们还在睡梦中,陈汐却已经锁门赚钱去了。
每次回到家里,陈汐都是笑着的,可是等仨宝长大了,慢慢的明白了那笑容之下的疲惫。
白天她是坚强无敌的女金刚,她什么都会做,她好像无所不能,然而晚上她也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
那些年他们的妈妈从来不敢让自己生病,有病了也不敢去医院。
而在得知两个儿子都有病时,她忍着眼泪笑着告诉他们,没事,妈妈会赚钱的。
然后她更加努力的赚钱存钱,去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的药。
他们时常听见有人劝妈妈,她还年轻,没必要被三个拖油瓶拖着,可以把孩子都送人了,自己嫁个好人家。
他们的妈妈长的那么漂亮,有很多人都喜欢她,如果没有三个孩子,她可以过的更好。
这是事实。
那时候他们都害怕,害怕妈妈会把自己送人,可妈妈一直没有。
她没有选择那种让自己过的更好的方式,依旧带着三个孩子挣扎着往前走。
他们也好像在一夕之间就长大了,突然明白了妈妈一个人撑着这个家有多辛苦,开始学着分担,就算是爱哭爱睡如二宝,也会偷偷上街发传单。
刚开始到海江的几年,陈汐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住在杂乱的贫民区,还时常受到当地二流子的骚扰,甚至半夜里还有人来敲门,在门外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然而他们的妈妈像个永远都打不败的女战士,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两个,后来打着打着,就混成了北城一姐。
那时候政府是不太管这些街边势力的,陈汐如果想要弄到钱,其实也并不难。
可她没有,即便成了一姐,她还是在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偷不抢。
她内心外表都强大,强大到让人心疼。
所以仨宝受不了任何人欺负那样善良的妈妈,他们不相信任何人能够照顾好妈妈,只期望着自己能够快一点、快一点长大,这样就能把妈妈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了。
然而现在听了晋南承这些质问一般的话,小小的他们突然好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们爱妈妈,可即便他们长大了,能赚钱了,有些东西,他们也无法给妈妈。
比如爱人的陪伴。
晋南承看着仨宝,继续说:“我能给她的东西,你们一辈子都给不了,别的男人也给不了,她肩上的担子,我能和她一起分担,她要走的路,我能牵着她一起走,她这辈子还有的遗憾,我能和她一起完成,房子、车、钱,甚至孩子我都可以不要,但你们妈妈,我必须要,她是我的。”
当然,晋南承是不会让自己变成穷光蛋。
有钱,他才能给陈汐更好的生活水平,他永远也不想让曾经那些被生活压的抬不起头的日子,再降临到陈汐身上。
这是从他六岁,一直陪伴他到十八岁的女人。
十八岁之后他们分开过,可他从未忘记这个女人。
如今他们重逢了,往后余生,陈汐是他生命里的全部。
他赚钱的目的是陈汐,接纳三个孩子的目的是陈汐,他做所有的事,都是围着陈汐转。
再没有什么,比陈汐更重要了,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只想宠她爱她用自己的双手捧上最好最好的一切到她的面前。
仨宝都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晋南承。
这一刻,这三个孩子,就不像是孩子,他们和晋南承站在了平等的位置,对视着。
最后二宝先认输,一扯嗓子哇哇大哭个没完没了,哽咽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我暂时把妈妈交给你照顾,我每天少吃一点,我也不穿新衣服不要玩具,我帮妈妈一起干活,你不要打我妈妈……”
晋南承拿出手帕,温柔的擦了二宝脸上的眼泪鼻涕。
“我舍不得打她。”
大宝抿唇没说话,自尊心最重的小宝将那种不想依靠晋南承却要被迫弯腰的屈辱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许久大宝问了一句,“爸爸,你很爱妈妈吗?”
“很爱。”她是他情窦初开时就走进他心里的女人,过去没有变过,现在和未来也不会。
“那你爱我们吗?”
晋南承没有犹豫。
“不爱。”
是真的不爱,对三个孩子,他唯一有的只是一份身为父亲的责任心。
晋南承冷心冷血,他对许多人都有责任,但除了陈汐,他其实谁都不爱。
“你们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责任,然而过去八年,我却让你们的妈妈独自承担了这份责任,是我欠了她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补偿,我只能给她更好的将来,免她忧免她愁。”
晋南承此刻就像是在和三个大人说话,那样的郑重。
“如果你们是为了你们的妈妈好,那就不要怂恿你们妈妈离婚。” 一胎三宝:hello,霸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