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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报纸拿在手里的时候,一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信息报的头条就是我的那篇稿子,第一感觉是轻松,第二感觉是失落,或许这也是我在信息报的最后一篇稿子,我没有任何自信,可以通过这篇稿子留下,毕竟竞争对手太多、太强,而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
兜里的烟剩下半盒,欠着66几万块钱,我的总资产是负数,拿着哈弗车的钥匙,又想到了我爸爸打电话时兴奋的语气,如果我没有留在报社,他会不会很失望呢?一定会失望的,他对我的期望那么高……越想越难受,父母的期望才是自己无形中最大的压力……
吃了点东西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白天,66是在下午四点才回到学校的,回来之后躺在床上就睡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踹了一脚床板,66才发出死猪般的抱怨声,“别吵。”
“你这是怎么了?吸毒了?这么没精神?”
“累啊!”66说到这,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坐起来,竖起四根手指说道:“四次,昨天晚一次、半夜一次,早上一次,睡到中午12点又来了一次,下午两点之前退房,我和小美1:50去的,你看我会利用时间吧?”
“催牛逼吧。”我就不信了,不过马上好像也想明白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三分钟一次,一共四次,你挺强悍。”
66竖起一根中指,“别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现在我要睡觉,别吵,睡醒我还得温习一下岛国大片,多学习一些经典的姿势。”
我就真不想理这个无耻的66了,晚上八点,那个叫温雅的女人给我打了电话,约好明天一起去参与越野群的公益活动的见面时间和地点,我让她加我微信,发个位置,明天我去她家接她。
车队的集合地点是在严家山服务区,早上九点半集合。我计算好了时间,早上8点就到了她的小区外面,这里有面包店,进去买完早点才八点十分,我就蹲在车边抽根烟,大约8点25分的时候,温雅发来微信说她现在下楼到小区门口等我,还告诉我不要着急,慢点开车。
当她走出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了我,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有啊。”我站在她面前看着手臂说道:“你没迟到,反而提前了五分钟呢。”
温雅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你等了很久了吧?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买点早点。”
“车上有面包牛奶,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咱们去服务区吧,第一次参加活动,别让大部队等着咱们。”
温雅本人比照片更有气质,淡妆之下那张算不上绝美的脸,别有一番气质,如果她是二十五六岁,一定是我认识女人中最出众的一个。我后备箱里面堆放着都是新书包,这也是我拿给那些孩子的唯一礼物,希望对他们会有一点帮助。
到了严家山服务区就捡到了哈弗车队,已经有四五辆车在那里等着了,群里管事的人在拿着一份免责协议让我们签名,所有风险都是自己承担,面对这些陌生的朋友,我感觉自己表现的还是有一些腼腆,温雅则不一样,她和所有人都能聊的很亲切,她的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气势。
也有几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充当志愿者,虽然这几个女孩年轻、漂亮,但是站在温雅身边的时候,她们全都黯然失色。
从加油站出发,温雅和我随意的聊着天,看到车上放着昨天的信息报,随口问道:“你经常看报纸么?信息报?”说着她就拿起来报纸随意翻阅起来。
“这个份报纸的头条是我的报道的……”说到这,我有些失落,“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把稿子放在信息报上了。”
温雅听我这么一说,把报纸封面打开,看到头条报道黑中介的那片稿子,很有兴致的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问道:“这个是你自己独立采访的么?为什么以后没有机会了?”
“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在信息报只是个实习生,这一周是我们最后的实习期,三十几个实习生只能留下三个,我一个专科毕业的学生和人家争什么呢?比学历直接就把我pass了,更别提那些有钱的送礼、有关系的找人,我要钱没有要关系更没有,所以注定是被干掉的。”
“可是我看到你的稿子写的挺好啊,现在很少在报纸上见到有这么拼命的记者了,还亲自充当卧底,很危险吧?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打击报复你?”
“想过,但是我没得选择,我想尽自己的努力留在信息报,叶总编这个人还是挺有正义感的,信息报是他一手创办的,纸媒这几年效益直线下降,智能手机的普及,让更多的人脱离了报纸,叶总编一心想把报社做好,所以我才这么拼命的去采访、去撰稿,我把最后一丝希望放了叶总编的身上,如果他能看到我的才华,或许会把我留下吧!其实这些都是我自己幻想的,希望还是挺渺茫的。”
“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的。”温雅又把我的那篇稿子反复看了几遍。中午在一个小镇停留,车队的人一起吃饭,吃过饭开始算钱,大家AA,按车统计人数,每个车的司机交钱,然后回车上再收取成员的钱,我把温雅和我的钱一起交了,上车的时候温雅拿给我一百块钱,她说这顿饭算她请我的,这钱我肯定不能要。
我第一次见到云南如此贫困的山村,从乡道下去之后,路面就开始不平整了,此刻我也知道为什么群主说一定要越野车了,这种路不小心就会被刮到地盘,听着那些“刺啦、刺啦”的声音,我心都疼,这是新车啊,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山路很泥泞,对讲机里面传来头车的忠告,让换上四驱系统,前面有一段烂泥路,两驱车过去会打滑。
可是我的车就是两驱的啊,我开始还不相信,真的走进了泥潭才知道,两驱车真的很伤,后轮在不停的原地空转,就是不往前走一步,下来都是烂泥,我彻底没辙了。后面还有四五个车被我堵着,那一瞬间挺尴尬的,因为自己的车不行,耽误了整个车队的前行。
在我前面开车的胖子叫”老虎”,86年的,”老虎”从自己的车上取下来拖车绳,正站在泥浆中把我的车挂在他车后面,我们俩回到车上的时候,鞋子周围都是泥巴,”老虎”就这么把我拉过了那段泥浆路面,崭新的拖车绳变成了泥土的颜色,我还想问”老虎”在这绳子多少钱,我给他钱,把这根脏了的拖车绳给我就行了。
“老虎”很委婉的拒绝,把拖车绳丢在了车上。因为这一件小事,让我对“老虎”的印象特别深,那天到村里,我见到了泥土做成的房子,我看到了睡在稻草床上的老人,我看到了满手风化裂痕的孩子……我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
车队给村里面无偿捐赠了很多衣物,都是平时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衣服百分之九十都是旧的,唯一欣慰的是,都洗的很干净,每一袋子衣服都做过认真的整理,标注着里面装的是童装还是女装,划分非常细。
村主任代收了这些捐赠品,非常热情的要留我们吃饭,还要现场杀猪,被群主很委婉的拒绝了,有几个同行的车友把自己家的孩子也带来了,给孩子起到一个变相教育的方式吧,我亲眼看到一个小孩子,把自己口袋里面的糖果分给其他的小朋友。
村里面四十多户人家,几乎都聚集到了村委会面前的“小广场”,小广场两步支着破烂不堪的篮球架,村里面的学校有三十几个学生,这些是我提前了解到的,我车后备箱里面的书包捐给了学校的孩子,校长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回去的路上,温雅的情绪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高涨了,“你买书包花了多少钱?”
我回忆了一下,一个书包二三十块钱,一共三十多个,“花了不到一千块钱,批发价挺便宜的。”
“你还没有毕业,都没有收入来源,这些钱是父母给的吧?”
我犹豫了一下,“就算是父母给的啊,其实我前段时间也自己做了兼职,最近一个多月我只是在报社忙了,也没有时间赚钱。”
“这个钱我给你吧。”温雅说着打开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大钞,看起来应该有一两千的样子,“今天的饭钱还有油费、过路费都算我的,谢谢你一大早去接我。”
“别!别这样。”我很认真的对温雅说道:“姐你真别这样,这钱我不会要的,你快点收起来。”
温雅把钱放在手扶箱的位置,我拿起钱就塞进她的包里面,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我竟然看到温雅的包里有一个遥控器,遥控器上面的LOGO竟然是海王三叉戟,这是什么?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我从从未想过,原来这个温雅竟然有如此豪华的座驾。 欲望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