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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我发现了，季秋也发现了，她偷偷的低声对我说道：“潇潇好像哭了，你去看一下怎么了？”

　　我坐到凌潇潇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啦？掉金豆豆啦？”

　　凌潇潇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就是心理不平衡而已。”

　　“王主编找你的麻烦了？”我有点不理解的是，凌潇潇是一个很出色的记者，在圈内知名度都很高，又没做错什么事，王主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找她的麻烦？还把她训哭了？

　　季秋也坐了过来，给凌潇潇倒了一杯水，安慰她说道：“傻丫头不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季秋叫她“傻丫头”这个称呼真亲切，感觉我们三个的小团队更像一个家，彼此都是亲人。

　　凌潇潇抽了一张纸巾擦擦自己的眼角，“这几天你和晓峰把网站做的越来越好了，浏览量每天都是翻倍提升，报纸的销量却明显降低，少了差不多三成的零售，王主编不高兴了，刚刚把我叫去办公室，说我们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报纸上面，网站的事要停下来，我就和他理论了一翻，最后我发现他蛮不讲理。”凌潇潇越说越委屈，眼圈又红了。

　　“不哭啦。”季秋又抽了一张纸，帮凌潇潇擦拭着眼泪，“完善网站这件事，本来王主编就不支持，叶总编也不是很支持，这些天我们做的很认真，尽职尽责的更新网站，又在报纸上把我们的网站公布了出去，很多年轻人自然选择登陆网站浏览新闻，只有那些不懂网络的老年人还会继续购买报纸，报纸销量下降是必然的。”

　　“我就是心里不服气，我们这么认真努力的工作为了什么？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被埋怨，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王主编责怪我们，非但没有利用网站创造一分钱的收入，还让报社出现了亏损的，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目光短浅！”我实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没想到我周五上午吐糟了这句话，下午就传到了王主编的耳朵里面，当时我也没在意身边的人，事后一想，真的是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吃过午饭，王主编就让我去办公室里面，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很高傲的样子，“听说你对我的决定不满意？”

　　“什么决定？王主编您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你说我目光短浅，这话你说过吧？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了吧？”

　　“对。”我当时也是狠下心了，反正都这样了，他都知道了，我还怕什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王主编你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这几天网站更新的好了，的确影响到了报纸的销量，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让我们的网站停下来么？”

　　“废话。”王主编拍着桌子说道：“你知道报纸的销量降低了多少么？三成啊，这不仅仅是少卖了几千份报纸那么简单，背后的利害关系你考虑过么？这件事我不和你讨论，你现在去行政那边帮我转达一下，十分钟之后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来会议室开会，你、凌潇潇还有季秋都给我过来，一个都不能少，现在就去。”

　　王主编组织开会，看来这次是针对我们三个，没几分钟，会议室内就来了不少人，各个部门的领导也都到了，让我意外的是，苏慧竟然也混进来了，她又不是领导，谁邀请她进来的呢？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王主编的人。

　　除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之外，叶总编也来了，这次会议室王主编主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客气的话我就不和大家多说了，我们直奔主题，自从上次开会确定要把我们的网站建设起来，将新闻更新在网站上的决策出来之后……这十多天来，我们已经看清楚其中的利弊了，网站信息太过全面，严重影响到了报纸的销量，我们信息报下降了三成的订阅量，今天把大家着急起来，就是最后一次讨论，网站究竟要怎么办？还是不办了，我的态度很明确，不支持网站继续发展下去，我们的本行是报纸，本末倒置的事不要做下去了，这是一条错误的路线。”

　　“我支持王主编的看法。”说话的是广告部的老大——李航。我在他手下还混过差不多一个月呢，他没说任何理由，就是发表了一下态度。

　　编辑部的颜主任马上反对，“我继续支持把网站做起来，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看网站数据，每天的浏览量都是暴增，几乎是成几何倍数的增加，另外易晓峰做的那个微信公众号我也看了，关注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新闻的阅读量转发量都挺高的，而且还有持续增长的趋势，我们在这讨论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让负责网站建设的三个人派个代表说一下自己的观点吧，潇潇。”

　　“我来吧。”不等凌潇潇开口呢，我就站起来说道：“这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时间，网站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大家都看在眼里呢，现在还有一个重头戏没有加进去，那就是实事版采访视频，预计下个月正式加入，当初叶总编允许我们再招聘技术人员进来，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去招聘，我觉得自己辛苦点没关系，我不会软件就去学习软件，就是想把这个网站办好，现在网站的起色已经摆在那里了，大家也都看到了，报纸的销量下降三成，一天也就是少卖出去几千份报纸，一份报纸一块钱……”

　　“等等。”王主编打断我的话，“一份报纸只值一块钱么？你目光短浅的只能看到这一块钱么？”王主编一点都不客气的把“目光短浅”四个字还给了我，“报纸的发行量和报纸内的广告价值是挂钩的，我们每天发行十万份报纸和每天发行一万份报纸的意义能一样么？我们信息报并不是靠卖报纸赚钱，我们是靠广告费来维持报社的开支，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你们现在做的是砸自己的饭碗。”

　　“我支持王主编的看法。”李航坐在位置上，摆弄着手中的笔，声音比较平和，“如果我们的报纸发行量越来越少，广告收入也会受到影响，大家都知道我们报社已经连续亏损了三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再联系亏损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发行量降低，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广告越来越不值钱，直接影响整个报社的未来。”

　　“其他人呢？”王主编环视了一周，“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么？”

　　“为什么你们只看到的是眼前的一点利益？凭什么你们就断定网站以后不会有收入呢？难道刊登在报纸上的广告是钱，-发在网站上的广告就不是钱么？你们看到东西太片面了！报纸的发行量下降并不能影响广告的价格，因为我们多了一个渠道，发表在报纸上的广告，我们也同时发在了网站上，我们的广告不应该是降价，反而是提价。”

　　“关于网站建设这一块，我们已经落后于其他的报纸了，你们一个个死守着一成不变的观点，拿什么去和别人竞争？不要以为报纸就单纯的是报纸，背后延伸的东西太多了……”

　　王主编拍案而起：“照你这么说，我们干嘛不直接去做个信息网站呢？”

　　我正要反驳呢，一直沉默的叶主编突然开口了，“都别吵了，你们都是为报社着想，这一点我很感激，感激你们每一个人所作出的努力，我们要发展，还要考虑收入问题，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在认真的挺，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脑袋并不糊涂，新鲜事物我也愿意去接受，但是考虑到我们报社还是要生存下去，所以……”

　　“叶主编……”颜主任激动的打断了叶主编的话，“你一定要慎重做决定，我很看好潇潇、晓峰他们几个。”

　　叶主编看了一眼颜主任，“这样好了，在做的大家投票，我看一下有多少人同意继续建设网站。”

　　我、季秋、凌潇潇还有颜主任三个人是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坐在王主编身边的苏慧竟然也慢吞吞的举起手来，除了我们几个人，其他人都不动，更多的是不想得罪王主编和叶总编，仅此而已。但是苏慧能举手，我倒是很意外，对她的成见也一下小了很多，王主编看苏慧的眼神有点愤怒。

　　叶总编看着苏慧，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叶总编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多接受新鲜的事物，易晓峰也说了，发表在报纸上的广告也可以发在网站上，网站也可以创造收入，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网站继续办下去，但是每个月也有任务量，必须拿到足够的广告费，来补贴报纸的收入，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当然，这个广告要靠负责网站建设的同事亲自去办，如果不能给报社创造收入，反而拖后腿，那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或者是个人能力问题了。”

　　操她吗了个逼！老子心里顿时问候她全家女性八十一遍，苏慧这是落井下石，我们现在就三个人，凌潇潇还要带着实事版去采访、编辑，真正负责网站的只有我和季秋，现在她这么说，等于是让我和季秋也要去拉广告，拉不到广告就成了我们“个人能力问题”。 欲望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