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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瑶走的时候,还从椅子背后抱住莱太太,在老太太的脸上亲了一下,老太太笑着说道:“去去去、一边去,多大了还这么腻人。”
佟瑶眼睛一翻,“谁让你是我妈呢?我先走啦,几天就回来了,不要太想我啊。”说完又在老太太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关门的时候,我看到老太太抬起手擦拭眼角的泪,老头尴尬的对我说道:“晓峰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你阿姨可以在附近随便转转,你不用陪着我们俩了。”
“我没什么忙的,毕业的事都忙完了,就等着学校开完毕业典礼之后颁发毕业证了,这几天是最清闲的,七月一号开始正式去报社入职工作了。”
其他客气的话老头和老太太都没说,晚上的大观楼还是挺热闹的,随处可见散步的老人,如果没有我,这老两口真的不行,周围都是说昆明话的人,他们什么都听不懂,我一边走一边给他们介绍云南的特色,路边卖烧豆腐的,在我们老家是见不到的,我买了两份给他们品尝,路过卖水的小摊我就去买水,拎着水陪在他们身边。
有一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在公园的凉亭内自发的组建了“乐队”,拉二胡的、拍手股的,还有的拨弄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乐器,还有站在人群中放声高歌的,老头站在不远处停下来,看着那边问道:“晓峰那边他们唱的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
“唱的都是一些少数民族的歌曲,大多数都是民歌,这些人也都是自发组织的,不只是在大观楼公园可以看到这些,云南任何一个公园都能看到这些,跟当地的文化有关系。”
“挺有意思。”老头身边有几个提着鸟笼进过的人,他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说道:“等以后咱们有了外孙,咱俩就提着鸟笼带着小外孙来公园这样消磨时间。”
从大观楼公园出来已经八点多了,路灯都亮起来,回到佟瑶住的小区门口,老头又看到路边有卖烤猪蹄的,他买了两个,又拎了一瓶二锅头,然后跟我上去陪他喝点。
老太太在路边的菜摊买了一些家常菜,要回去给我做点宵夜,给我俩当下酒菜。说实话真的哟点饿了,晚饭吃的太早还是不行,必须得加餐。
几杯酒下肚,老头就有点把持不住了,对我说道:“晓峰啊,你知道叔叔有多后悔么?当时你和瑶瑶都还小,那时候觉得你们的爱情就像是小孩过家家,哪能想到你们还有未来呢?那年瑶瑶考入了云南大学,我是打心底高兴啊,至少不那么紧张了,怎么说都是一个本科学校了,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你也会来云南找瑶瑶,这是我真没想到的。后来你来了,我和阿姨也没有继续反对你们谈恋爱。”说到这,老头喝了一口白酒,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
放下杯子,老头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想,你和瑶瑶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有个知根知底的人陪着瑶瑶,但是我仍然没有对你们的爱情包有太大的希望,那年过年你来家里,买了那么多的东西看望我们,我和你阿姨是打心底高兴,看着你们一切顺其自然吧。你阿姨一直都挺喜欢你这孩子的,说你懂事……哎!或许是你们都长大了,后来知道你和瑶瑶分手了,你阿姨也难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她还给你打电话劝你,瑶瑶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现在就要看着她嫁人了,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今天也见到了我未来的女婿,呵呵……”老头自嘲的笑起来,“晓峰我也不怕你笑话,你知道我第一感觉是什么么?罗轩这小子太没家教了,都要结婚了,暂且不说我是他未来的岳父,就算他和瑶瑶没打算要结婚呢,进门见到我和你阿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还傻站着,难道让我给他问好么?”
说到这的时候,老头都有点生气了,一边的老太太叹息说道:“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你和个孩子一般计较干什么?”
老头也不吭气了,就是喝酒,我就陪着喝呗。
“说什么都晚了。”老头低着头,样子有些失落,“瑶瑶要嫁人了,我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不愿意都没用了,我和你阿姨算是比较开明的父母,我们不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们下一代的身上,随她去吧。我只希望瑶瑶找个爱她的人,钱多钱少我们真的不在乎,只要对瑶瑶好,那什么都行……”
老头后来越喝越多,喝醉了之后话就更多了,我不记得老头什么时候回去睡觉的,反正老头走了之后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老太太给我煮了醒酒汤让,我喝一碗之后好多了,在洗手间洗个澡才去睡觉。
佟瑶的房间、佟瑶的床,被子上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一个人的体香会变么?
记忆中有很多琐碎的片段,我和佟瑶之间的分手都是很平静的,没有争吵、没有失落,有的只是解脱,其实相处到最后,我们都在极力的寻找一种迎合对方的方式,小心翼翼的,很怕说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儿让对方感到伤心、难过。我们都懂这种感觉,彼此都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对方,那种感觉很微妙。
后来真的是疲倦了,我开始幻想一个人的生活会不会更好呢?我们和平分手的时候,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为什么我们用心呵护的爱情会是这个样子呢?
分开之后,我们彼此都过的很快乐,至少牵绊少了很多,久违的轻松让我都惧怕了恋爱,一场用心的恋爱,是很累的一件事。
后来月姐说我们的价值观不同了,才会出现那么多的问题,后来想想,可能月姐说的对,就是彼此的价值观不同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阳光明媚了,具体是几点我都不知道,听到客厅有老两口的谈话声,好像并不怎么开心。我窝在床上也不想动,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心里挺难平静的,尤其是我摸到床上的海豚,那种心情跟难受了。
在佟瑶的床头柜抽屉里面,一款熟悉的钱包放在那,不是什么名牌包包,那是很多年前我们一起逛街买的,里面还有我们当时一起拍的大头照。看着照片,好怀念那时的年轻。
磨蹭到十一点我才起床,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早饭……算是午饭吧,老头见到我听不好意思的,昨天就是他把我灌醉的,我倒是无所谓。
吃过午饭我就带着他们去金马坊广场转一转,毕竟这里是昆明的市中心,平时不逛街的我都陪着老两口,他们累了我就找地方休息,口渴了我就去给他们买水,吃不惯云南的东西,我就尽量找东北菜给他们。
反正我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陪护佟瑶的爸妈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在我能力范围之外的,我也是没办法,好在老两口都不挑剔,一直都听挺感激我的,佟瑶每次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都说在陪着他父母,在电话中我也听出来佟瑶的歉意了。
三天之后,佟瑶、罗轩还有罗轩的父亲飞回来昆明,下飞机就安排人在酒店正式摆了一桌,佟瑶让我也过去一起吃这顿饭,我摇摇头,这种场合我能去么?人家是双方父母见面,我去算什么呢?
那天我自己从佟瑶家走的时候,老两口送我到电梯口,我要进电梯的时候,老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我说道:“不管怎么说,叔叔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对瑶瑶的照顾,谢谢你这几天对我们老两口的照顾,你是个好孩子,是瑶瑶她没福气……”说到这的时候,我竟然看到老头眼角湿润了,“回去吧,有空叔找你去喝酒。叔知道你心里还有瑶瑶……不说了……瑶瑶这孩子没福气……没福气……”老头低头擦拭了一下眼角,转身走了回去。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我的眼泪也流淌下来了,有一句话是谁他妈的说的?“喜欢一个人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了。”我就去你吗了个B的吧,这他妈的纯属是自我安慰呢。
我和佟瑶终究是缘分不够吧,我走出小区上了自己的车,手机传来一条微信,是佟瑶发过来的。
内容:晓峰谢谢你出现在我每一次需要你的时候。
看着屏幕,我微微一笑,远处……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那天傍晚,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王倩,自从分手之后有过几次见面,但是真正交流却一次都没有,我停好了车,王倩从一边走过来,说实话我不太想和王倩交流什么,但是她走过来了,我也就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王倩抿着嘴,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样。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对她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没事我要回去了。” 欲望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