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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旋宫之中,文翎在偏房之中休息,一个身影跟在皇后娘娘的后面进了大殿。
“岩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皇后秀眉微皱,略感不安地望着赵岩。
赵岩自责于自己的疏忽大意,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黎贵妃对婉妃下的毒。除了偶尔小憩之外,赵岩一直都听从自己母后的吩咐,视线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文翎的身上,赵岩实在想不明白,婉妃是什么时候下的手,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对人下了毒手。
赵岩把经过解释了一番之后,皇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赵岩先回房去休息。这几天下来,看着赵岩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憔悴,虽然不太明显,可是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洛云羽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颚,头上那些累赘的珠宝簪玉也卸了下来,宛如一个平凡的女子,在忧心着不为他人所知的事。
只见一个人影悄悄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洛云羽说道:“岩儿,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母后没事,你快点回去,母后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洛云羽说完之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人影站在洛云羽面前的时候,洛云羽无奈地抬起了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皇上,洛云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竟然像个孩子似的直接就躺到了皇上的怀里。皇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就这样安静地抱着皇后。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从皇上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疲倦地问道:“皇上今晚不是说有事留在御书房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就又回来了。”
在之前,皇上就已经派人来向洛云羽禀告过说今晚不回来睡了,洛云羽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后来发生这样的事,洛云羽心里又想着还想皇上不在,不然这场面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虽然说即便洛云羽什么都不说,皇上也不会多问,可是洛云羽心里就是会过意不去。
“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发慌,一时担心羽儿,本来是想回来看你一眼就再回去的。这下,朕可是没有心思再回去了。这么晚还不睡,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的语气十分的温柔,洛云羽听了心里一阵感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前世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换来这辈子皇上的倾心相待。被皇上这么一说,洛云羽心里的那些纠结的东西突然就释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好在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还会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便够了。
“臣妾能发生什么事呢,皇上多虑了,臣妾不过是和皇上一样心里想着,便难以入眠。既然皇上都回来了,不如就别走了,没有皇上在身边臣妾多少有点不习惯。”
这些年,皇上几乎从来就没有宠幸去别的妃子,不论去哪都会带上洛云羽。偶尔有事没有回灵旋宫的时候,洛云羽几乎都会睡不着,不过那时候皇上也没有回来过,毕竟国事为重,洛云羽向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这次却是耍了点小性子。
在皇上的陪伴下,洛云羽还是安稳地睡下了,不过还是会皱眉,皇上看见之后又会伸出手把洛云羽的眉脚舒展开来,看得甚是心疼。
第二天一大早,黎贵妃便突然跑来灵旋宫叫嚷着什么,皇上看见黎贵妃心里便有些不悦,本来还想叫人把黎贵妃给拖下去,洛云羽悄悄拉了拉皇上的衣角,制止了皇上。
“皇上,臣妾今日来可不是故意找皇后娘娘的麻烦,这后宫谁都知道皇上护着皇后娘娘,谁在无缘无故在皇后娘娘的宫中造次,不过臣妾这次来的确是有事情要禀告皇上。之前不是丞相家的大小姐文翎当众羞辱臣妾,臣妾心里想着这文大小姐也受到了皇后娘娘的惩罚,就不想再计较了。臣妾今日还想三日期限已到,便准备去接文小姐出来。可是却意外听路边上的宫女说起,这文翎小姐似乎是害死了婉妃。臣妾不信,还把那胡说的丫鬟杖责了三十。但是臣妾没有在后苑见到婉妃,心里着急,这才来找皇上问个明白。”
黎贵妃表现的一惊一乍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薄荷色百褶裙,上面还绣着几多清新嫩秀的荷叶,一头青丝高高挽起,没有一丝碎发,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收,气色也好了许多。
皇上没有搭理黎贵妃,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洛云羽。
皇上虽然并不想质问洛云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眼下这场景,如果什么都不问的问,也不好给众人一个交代。把头瞥向洛云羽的晚上,本来是想皇后自己站出来给一个解释。就在洛云羽迟迟不愿开口的时候,文翎突然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出来之后,文翎便跪在了皇上面前,嘴里还在不断地喊着:“皇上,皇上,你救救她,你救救她,你快去救救她啊,文翎求你了,求你了。”
文翎哭的不成样子,一觉醒来的文翎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又听宫女们说皇上现在正在大厅,文翎便再也克制不住仿佛看见了救星跑到皇上的身边求救。皇上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文翎,心里有些错综复杂,可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不了然。
“文翎,朕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婉妃现在又在何处?”
文翎想要开口,平时伶牙俐齿的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难道说那个人突然死了,可是不是自己害死的,却死在了自己的怀里。文翎还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把事情说了一个大概,可是所有的话都只是在说明婉妃是在文翎的照顾下死了。
皇后看着文翎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心疼得不能自已。洛云羽心中想的是,如果玉儿在世,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幅模样,而身为皇后的洛云羽却一句话都插不上,洛云羽想着玉儿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吧。
“来人,先将文翎押进天牢,剩下的事,等朕查清楚之后再另行处置。至于婉妃,现在尸首在何处,抬到朕的面前来。”
皇上说完,便有侍卫将文翎给拉了下去,应凌死死地拽住文翎不肯放手,皇上看了之后,不耐烦地让侍卫将应凌一起拖了下去。
“皇后,婉妃是在你这里吧?叫人带上来。”
皇后无奈,婉妃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脸已经惨白的不成样子,完全像是一个即将腐化的尸首。黎贵妃突然跑了上去,放声大哭了起来。“婉妃,婉妃,你死的好惨。想当年我们也是情同姐妹,可不曾想,你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当年,我被人害得没了孩子,坏人至今没有伏法,你也失去了神智。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这么惨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们。婉妃,婉妃,你死的好惨,好惨啊。”
黎贵妃哭的十分的大声,所有的人都能清晰地听见黎贵妃说的这番话,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黎贵妃这番话究竟说的是谁,没有敢上前去拉她一把。
当年,黎贵妃和婉妃在宫里情同姐妹,所有人都知道。后来婉妃神智不清关到后苑之后,黎贵妃也冒着危险去看了几次。只是被伤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再去。在后宫,婉妃和黎贵妃向来与皇后是不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皇上听的有些不耐烦,怒声说道:“逝者已逝,应当安息。贵妃这样只会扰了婉妃休息,自己也早些回宫去,这件事,朕会处理的。”
黎贵妃故作十分忧伤状的起来,整个人都似要站不稳的模样,要不是丫鬟及时赶过来扶住的话,想来黎贵妃恐怕已经倒在了地上。纵然忧伤,黎贵妃还是十分识大体地在灵旋宫吵了一番之后回了自己的清玉宫。
皇上把灵旋宫所有的人全部都遣散了回去,只剩下皇后和皇上两个人留在那里。
“羽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朕知道你心疼婉妃也心疼文翎,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今天不是最后一天,文翎就可以从后苑放出来了吗?”
也许是一大早就被这样的事吵醒,皇上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好,皇后也一直闷声没有说话,这就让皇上心里更加地有几分不快了。
“皇上,这件事不是翎儿干的,也不是臣妾干的。婉妃死了,翎儿心里比谁都难过,毕竟血浓与水,不管怎么样,婉妃都是翎儿的亲姑姑,翎儿怎么可能害婉妃呢。至于臣妾,皇上素来知道臣妾和玉儿的情意,婉妃是玉儿的亲妹妹,臣妾照顾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害她。只是,婉妃还是死了,臣妾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这件事是臣妾的疏漏,皇上责罚臣妾吧。”
洛云羽一直没有开口,心里难过得不成样子,不知道能在怎么开口。皇上看着洛云羽低头沉郁的模样,心里其实已经是心疼得不行。年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曾经在江湖上多么的肆意洒脱,可是自从进宫之后,皇上亲眼看着洛云羽一点一点地被束缚,一点一点地忍让,虽然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自由,可是皇宫毕竟是皇宫,很多事即便身为君主,也无法改变。
此刻,皇上除了将洛云羽搂在怀里,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灵旋宫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个安静相拥的人。 闷骚王爷终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