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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了荷花池,穿过人来人往的小道,走在月色正好的夜空之下,头上乌云如烟如雾,似掩非掩地待在明月身边。
很快,三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面的小庭院里。
庭院十分安静,时不时有虫鸣声响,却并不那么聒噪。
文翎手手执一柄木剑,迎着蓦然袭来的凉风立于浅枝面前,浅枝手里亦是一柄木剑,她佁然不动,一身白衣却是宛如天神一般,在气场上,已是胜了文翎几分。
浅枝不动,文翎亦不动。两人对立良久,最后站在一旁的应凌悄声问道:“小姐,你怎么还不开始啊?”
文翎闻言,终于是动了。只是动的仅仅只是脖子而已。她把脸转向应凌,笑道,今天我要跟以往不一样。”
应凌面露疑惑,颇为不解,就连浅枝也有些不明白文翎的意思。
文翎将头转向浅枝,笑道:“以往都是我先出的招,今天由你先来可好?反正只要我能接下你一招,便是可以的,不是吗?”
文翎这样一说,浅枝便是答应了。这确实没什么问题,只要文翎能够接住她一招,文翎就算胜。
“好。”浅枝应着,随后又提醒道:“招来了。”
话甫落,月光之下,只见一人快步移动,手中木剑来势汹汹,气势难挡,宛若滚滚天雷,瞧着便是威力十足。
文翎心中一惊,在木剑刺向她的那一瞬间,立即举剑一挡,浅枝顺势下滑,木与木之间竟也摩擦出了阵阵声响,可见力度之大。
当浅枝的木剑剑身滑至文翎的木剑的剑柄处时,文翎分明察觉到浅枝的蓄力待发,她还未来得及压下手上传来的麻痹感,又见那剑已是与自己的剑分开,一抬头,便见一把木剑从上往下砍了下来。
浅枝的剑式果然和她的外表不搭,同她的行事作风相同,简单粗暴,雷厉风行。
文翎侧身想要避开,不料肩头却是被狠狠击中,她一咬牙将呼之欲出的叫声尽数吞进肚子里,只有微弱的闷声传出,却已是被恰好吹来的风声盖住,继而见她举剑一挑,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巧妙地将浅枝的剑一把挥开。眨眼间,比试结束,三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人说一句话。
月色忽而被乌云遮住,庭院中陷入一片昏暗。不稍片刻,乌云散,明月现,风过,虫鸣,一切宛如一开始一般。
文翎将手放了下来,一同放下了的还有原本架在浅枝肩头的那柄木剑。
“我赢了。”文翎笑着,一把把那柄木剑扔在了地上。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就是白皙的脸庞此时显得更加白净,准确来说,却是有些苍白。
“你……”
浅枝看着文翎方才被她打中的肩头,似是要说什么,却被文翎打断,“我赢了。”
文翎又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笑:“浅枝,我赢了。你回去吧。明日便回,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她说完,不等浅枝回答,自己转身便回了屋子。身后的应凌无措地看了浅枝一眼,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浅枝待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轮明月,又低头看了看文翎刚刚扔下的那柄木剑,随后把目光投到落在不远处的另一柄木剑。
就这样……结束了?
那么,她确实可以回夺云寨了。这是她自己当初说的。
她站在原地片刻,弯腰捡起了那两把剑,然后走到文翎门口,将剑放在了门旁,随后转身去了同雨宫。
既然要走了,也该是跟三皇婶道个别,此后这皇宫,她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江湖子,江湖人,江湖归江湖,何来一归途。
房中。
“小姐,枝姑娘走了。”应凌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后,担忧地看着文翎。
文翎的脸色很不好看,原先月色下的苍白已经变成了惨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开始冒着冷汗。
应凌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文翎方才被浅枝击中的肩头,才那么一下,文翎便不由地大叫了一声,脸上也有些扭曲。
“我去喊御医。”应凌转身要跑去,就被文翎喊住,“别去啊!这得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应凌停步,回头看着文翎,张了张要说话,就听见文翎说道:“浅枝可以回去了。我真是太厉害了。”
应凌的眼睛微微一红,带着些许哽咽,轻声呵斥道:“小姐,你为何就不能先照顾好自己?枝姑娘想要回夺云寨,应凌是知晓的。可是枝姑娘分明自己也不着急,你这般急着让她回去作甚?竟还用的这样的法子,说是让枝姑娘先出招,为的不过是咬着牙齿硬接下,这般伤着自己,你真的认为枝姑娘能够安心离开吗?”
文翎一愣,随后笑道:“她不着急,我才替她着急啊。她那个人,跟赵岩一样,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不喜欢这样子。我既然感觉到了,便是要实现她心中所想的。若我一直怕疼,不愿意这般挨一下,那么她就得再待上半个月。半个月啊,她不觉得久,我都觉得久。如果有人等我,我一定回想要回去的。”
文翎话一顿,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两人,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差点了哭了出来。
她轻微咳了咳,将心里的难过收回,继续道:“我不想让她跟舒尔一样,带着挂念在这儿待太久。更何况,皇宫啊,应该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来的地方吧。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她能为了我这么一个本是萍水相逢的人,而进入这儿,陪我一段时日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我怎么还能强留着她呢?
我再努力练上一段时间,必然会真正接下她一招,你要相信你家小姐的能力啊。至于她会不会安心离开,难道你不知道吗?方才本小姐的演技有破绽吗?”
应凌摇了摇头,若不是她跟着文翎进屋,见她一手抓住早已无力的右手臂,一脸疼痛的模样,她或许都会认为方才在庭院内,文翎安然无恙,挨了一击夜全然无事,扔下那柄剑更是潇洒之举。
可是,那并不是潇洒之举,当应凌仔细注视了一番文翎的手臂时,才发现文翎的手臂怕是被打麻了,竟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这才松了那柄剑。
应凌叹了口气,走到文翎身边,轻轻将她的衣服从肩头脱下,发现被击中的肩头早就红肿成一大块。
心疼不已的应凌难过着一张脸,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文翎见了她那副模样,自己先笑了出声,“你看看你,跟被人欺负又不敢说与他人听的小孩一样。”
应凌低着头,像是在吸鼻子,她低声说:“小姐,我给你喊御医吧。这么红,这么肿,一定很疼吧。”
“嘿呀!”文翎重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摸了摸应凌的脸,道:“我没事儿,真没事。明天就好了,不难过了啊。来,替你家小姐做两件事。”
“什么?”
“一呢,帮我大桶水来,我想沐浴了。二呢,今日就得拜托你帮我洗澡了。”文林路嬉皮笑脸道:“我现在有点不方便。”
应凌乖乖点头,脸上还是心疼难过的表情,但还是去打了水。
文翎洗过澡之后就有些犯困,好不容易让想要守着的应凌退下去休息之后,自己就在床上睡得死死过去,大概是太累了。
因为另一边的肩头到手指尖都很头,所以文翎是侧着身子面朝里面睡的觉,又睡得太熟,完全就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而且还是不同的两个人进来。进来的时间是一前一后的。
一身紫袍的赵岩坐在文翎的床边,手上拿的是一罐药膏,他看着文翎的后脑勺,想着刚刚在屋檐上看到的那一幕,轻轻叹了口气,道:“该说你什么好呢?”
说完又是轻声一叹,继而放下那药膏,转身离开。
在赵岩离开后,白衣依旧的浅枝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药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然后一道放在桌子上。
步子轻盈,衣摆微动。她缓缓靠近文翎,见她侧躺着身子,想着她今日被自己击中的肩头,心下仍是有些担心。
自己的招式自己怎会不懂,自己的力度自己怎会不知。她本以为文翎会迅速向后退去,却不曾想到她竟是微微侧身,故意让自己打中她的肩头,又在她惊讶失神之间,愣是忍住身上的疼痛将自己的剑挑开,之后还装出无事的模样,为的不过是让自己以为她真的无事。
可是,她到底不是刚出江湖的人,而是夺云寨的大当家。
应凌或许瞧得不真切,可她是明白的,那木头与骨头的撞击,自己下的手,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真傻。”她看了桌子上的药膏一眼,轻声说,“你果然跟我有所不同。那人,或许会保护好你吧。”
“就此别过了。文翎。” 闷骚王爷终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