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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蓝素心开始给每个人安排事务。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激昂有劲。
蓝素心带人在草地上竖起帐篷,搭建营寨,安排饭食。
武书生将秦湘女安置在一座布篷子里养病,梅樱在她身边悉心照料。武书生便带着人取了斧锯刀器,先在矮树丛中砍出一条两三丈宽的路来,到了泠林边上。
武书生手拿利剑,在剑身上贯满劲力,望一棵粗壮树根一剑横砍了去,那树齐根断折,“哗啦啦”侧倒下来,砸在地上,枝桠折断不少。
众人看泠树长得粗壮高大,皮糙硬实,不仅木料银白,而且树轮密密,都道这泠树木料好极,用处多多。
在武书生的指挥下,数千人上前动手,砍的砍、锯的锯、修的修、搬的搬,直到明月升起,稀星满天。
众人吃了些东西后,干劲太大,在林中燃起无数火堆,连夜干活。人数太多,即便林子深密,草木长满,干到半夜,已经挺进泠林二三百丈远去,开出了一条三丈宽的道路。
干到夜半三更,众人方才歇了。
次早起来,接着伐木砍林。三千余壮汉都动上了手。日午,自有队伍中的女眷为大家送水送食。武书生看聂文风、聂武风、金石开、钱大飞、文谦、柳中元、阳英等粗壮大汉都是干劲十足,或抡巨斧、或挥大刀,时不时运上功力,任凭泠木再硬,也是禁不住“哗啦啦”的接二连三被放倒了。
许忠和何承亮看这数千人忙忙碌碌、热火朝天的场景,都恨自己身负重伤,不能一起参与。
有人修枝剪叶,锯断木头;有人挖地割草,铺出路来;有人搬抬木头,堆放两边。直到夜晚,又挺进了树林子去好长一段距离。
次日再干一日,到得傍晚,终于破开了泠林,抵达水边。
武书生唤所有人过来瞧看迷山景致。借着暮霭霞光,江水浩浩荡荡,数百丈远处,最前一座高山自水中生长起来,绝壁峭仞上苍松歪长,飞瀑奔溅。
十几个山峭高低不等,捧簇着最高一处绝壁石峰。用眼丈量,好似不下于一二百丈之高。整个山峰最显眼的莫过于山峭各处有白瀑飞流,间杂青葱翠色,以及嶙峋怪石,高耸入云,令人抬眼犯晕,似乎担心那一处处的山峭绝壁会崩塌下来,砸入江中。
前山之后,北山更加宽大,除了被前山从中间挡住视野之外,可以看见山巅更高,满布雪白,以及那左右两边,树木更多,峰脚宽广,只是高处皆布白雪,映日不化。
众人看得出奇,皆不知道中秋已过,为何山间白雪依然不化。
北山过后,左右两面,峰头众多,参差不齐,向更远处延伸开去。但东、西两面,各有一处最高峰头。峰后有峰,众人看不过来,更是数不过来。
正对北山之后,一座更大的山峰耸立而起,隔得虽远,也见那山峰高大宽广,延到半空,顶上白雪隐隐,云雾缭绕,飘渺深邃,看不真切。中山之后,就看不到南山、后山了。
蓝素心重见迷山,比之先前更有强烈的感觉。想先前她只是随同书生来游览见识一番,不知能否有机会移住这儿,不想此番再见,已然真的是能够在此久居长驻了。世事唏嘘,她不禁感叹。
她前番与武书生来到迷山,虽逗留了将近十日,却只是在后山上游逛观光,而且还没有全部把后山上的每处风景都穷尽过来。况且进入后山,是乘坐飞船飞升进去的,要是步行游逛,单单一座后山,没有半把个月的时间,估计很难走完一遭。
不过此次再看,知道后山坐于阔海当中,有三十六个峰头组成,面积不可谓不大。相比起来,前山最为小巧,北山大了一倍。东西南北四山结成一体,并且地势与中山偶有相连,并未单独错开中间,断隔江水。但也有那两峰间隔处,少不了那深涧纵横、阔水荡漾的奇景之处。
众人无不称奇。
前面江水波平,不见浪花,更是倒映着碧蓝天空于水中,让江水看起来亦如蓝天一般的碧蓝。不过并不是所有江面都是碧蓝和平静一片,向左向右,皆是江水流荡,波涛起伏。
那右面江水更阔,浩浩荡荡一片芦苇深草,掩住江水,顺着泠林岸边生长过去,不知延伸到何处。风儿一吹,芦苇丛林翻涌起来,莎莎的响,实在好看好听极了。
与芦苇丛林相对着的,是荷花阔长,花开叶圆,沿岸弯过,不知边际何处。
荷花与芦苇之间,江水奔流,联通内外。
远望过去,江水另一面,是翠绿之色,连成一片,弯弯延延,慢慢的有山峦起伏。翠树与白苇之间,江水滚滚,声音传来。
武书生指着前面高山道:“此乃北山,特色之处便是那山中飞泉白瀑,因此也叫‘飞瀑山’,最高的峰头就叫它‘飞瀑峰’了。前山之后是北山,有冰雪覆于山巅,故称‘白雪山’。东山见证日出,而称‘朝阳’。西山等待日落,映照霞光,古语‘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取名‘落霞山’。南山怪石林立,并兼秋果累累,唤它‘秋石’。后山坐于海中,宽阔峰多,迎海风受海浪,所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其春意盎然,包容四季,故叫她‘春海山’。至于每处山中,有各处小山,未有名字,日后各据其特点景色,再容取名。南山后有深涧与泠林隔开,深涧里藏有蛟龙巨鳄,故称那涧为‘隐龙涧’。自东、西、南三面望里,不得窥见,依然白雾笼罩,藏于见深。前面这江乃东、西两面江水汇涌而来,力量互消,除远外翻有漩涡外,中间便成了一片静水平湖了,倒映蓝色,故称‘蓝静湖’,日后便是出山进山的水道了。”
武书生一边说,一边手指之处,对众人解说大概,所有人听得入神,看得目不转睛。
武书生又道:“咱们须得加紧时日,进入山中,建设大寨。”
众人听武书生说完,都说太好了,心中有了方向,恨不得现在就放命干活,马上到那山中地势平坦之处,建造住所,安居下来。
次日,武书生又运功为秦湘女抵挡烈毒攻噬,因为有雪莲寒乌果的药效,加之武书生药血的浸润,秦湘女身子恢复得很快,神色好了太多,又恢复到滢美柔爱的样子了。只是五行教五大毒不是寻常毒物,秦湘女体内余毒未消,虽然不适感减退了好多,但依然偶发痛楚,身觉火辣。
武书生取过玄虎千年蛇来看,见两三日后,寒蛇体色变转,毒汁化尽,竟然重新活蹦乱跳了起来。原来那日初毒浓烈,寒蛇吸得太饱,有数日的适应消毒期。如今把体内全部的毒汁消化尽了,又通身变得雪白,惟有头部赤红怪色,有些吓人。
武书生兴高采烈,又将寒蛇替秦湘女吸了一次毒汁,大有好转。秦湘女见情义哥哥如此关怀她,心里感动。梅樱大多时间帮蓝素心照料事务,但也少不了照顾秦湘女的时间。秦湘女原本不习惯梅樱来照顾她,但病体不适,自顾不暇,也就不那么推辞了。
她原本心里面不舒喜梅樱也对情义哥哥心中存爱,但这几日与梅樱频繁接触,见她心地善良、淑然贤惠,无条件照顾自己周全,并且心不着恼,手不闲歇,实实在在是个心胸开阔、怡然自得的大好女儿。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