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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殷切于旁抽泣,须臾,便见其母悠悠醒转,嘴里痛哼出声,茫然将身子一震,望空一掌劈出,浑身乱战,口里大叫:“于啸原,于啸原,我要杀了你------”
“娘,是我,女儿呀!”李殷切急忙搀扶她娘,泣不成声。李夫人渐转苏醒了几分,看着眼前景象,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口里喃喃问:“女儿,你------你还好吧?”
“娘,女儿还好!娘,你多日不曾吃东西了,体力都耗尽了!”李殷切心里难受至极。
秦湘女问:“于啸原不给你们东西吃呀?他真是残忍至极,衣冠禽兽。不过李姑娘放心,我已经输入一些内息与她了,可以缓息一阵子,待出去后,就找东西给她吃。”
李夫人软弱无力,说不动话,武书生一把将她搀扶起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出去再说。”不想外面有个阴险的声音呵呵笑道:“出不去啦!”并听轧轧机关声响,有巨石磨动的声音,武书生暗道:“不好!”于是飞身出第一间石室去看,只见大石移动,已将洞门全部堵住。武书生走前几步,便有前墙里的铁锁伸展出来,向他嗖嗖合拢。
武书生猛力挥剑,将几只铁环钢锁斩断下来,秦湘女、李殷切、李夫人三人也跟了出来,见如此,有些惶急。武书生用剑去割巨大的石墙,不想满剑塞入进去,没及剑柄,不能通透,心想有强厚的巨石移过来,将来路堵住了。
他急忙往四处探视,都是一样。秦湘女娇怒道:“于啸原,出去以后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李殷切惊慌失措,不住道:“糟了,这番是出不去了。前面的过道已被巨石塞死,无法透出去了。”正说着,“嘎嘎”声响,两面石壁相向移动,磨进了一截来。
“啊!”秦湘女吃惊道,“于啸原想要挤死我们,石室太小,抵不住多长时间的,情义哥哥,快想办法呀!”
武书生四处乱撞,并不见效果,便停下手来,望着天花板道:“既然四周不通透了,不知上面怎样?依我推算,上面是个水池,只是恐怕泥石厚度也是不小。”
秦湘女嘘了一口气道:“如今,只有从上面逃走了。”李殷切惊异道:“可是这密不透风的,如何出得去?”武书生手晃玄石宝剑道:“幸亏有它,否则,如何凿得出去?”
他说着便飞起身去,用剑剜出几个凹口来,将手脚撑在里面,空出右手将剑直立刺入硬石之中,运上功力,将剑转了一个圈,继而重新刺剑,斜割起来,口里道:“湘儿,你闪开些。”正说着,便有大吨石头往下砸落。
于此同时,两壁石墙又轰隆磨动,靠近了几分。秦湘女慌忙道:“情义哥哥,你快点吧,否则我们就要被挤成肉饼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剑,比不得玄石宝剑的锋锐,也就帮不上什么忙。
武书生劲力加大,使劲切割,碎石不断往下掉落。
李殷切脸色多了几分喜色,缓和了几分焦急,问:“两位恩人,你们姓甚名谁?从何处来,为何会到这石室来?”秦湘女道:“我叫‘秦湘女’,我们两个与程素颜程姐姐是很要好的朋友,今天刚来九曲山,正逢有两人来山上闹事,其中一个叫‘花春秋’,另一个叫‘双刀莫道’,说是要找寻李殷切李姑娘的,与于啸原打了一场------”李殷切听此,“啊”的一声,不觉心情激动。
“于啸原不承认姑娘你在山上,与莫道、花春秋动起手来,花春秋险些遭了于啸原的毒手。又值朝廷公主驾临九曲山,莫道、花春秋乘于啸原前去迎接公主的途中溜走。恐怕就是他们两个在九曲宫的后院放起火来,众人急去救时,我暗随在于啸原身后,不想到了这里来,竟是个秘密石室,你和你娘竟然真的被囚禁在此,看来莫道和花春秋先前所言不假。”
李夫人恢复了几分力气,喘气说道:“姑娘,还有这位少侠,谢谢你们救我娘儿两个!”武书生手不停歇,道一声:“不谢。”石块窸窸窣窣掉落下来。
李殷切搀着她娘,急忙问:“娘,你好些了吗?能说话了,太好了,不过你身子太弱,暂且不要说话。”李夫人站立不住,又坐倒在地。
李殷切心中激越道:“想不到花大哥和莫大哥大老远赶来救我,真是有情有义。于啸原这个合该千刀万剐的,一定是想办法对付了我爹,还有程师伯。我和我娘已经被困在这里大半年了。”
秦湘女吃惊道:“大半年了?于啸原说你和你娘半年前来的九曲山,见过了你家爹爹后,两个月前已经下山回去了。幸好是莫道和花春秋两个不信,前后两次上山来闹,说是从山上一名弟子口中得知,于啸原囚禁了你们,方才不肯放弃寻找你们的。”
李殷切眼中有泪,恨恨道:“我爹去年来的九曲山,说是来我大师伯处做客一二个月,我和我娘见他半年不见回去,便前来探视,不想没见着我爹和大师伯的身影,于啸原接待我们,说我爹和大师伯在后山闭关正到了要紧处,不可打搅,我和娘就要去探查,不想中了于啸原下的迷药,醒来便被囚禁于此了。”
秦湘女“噢”的一声大骂道:“这个姓于的小子,竟瞧不出来,他有这般的狡猾阴险,今日我们上山来时,他就哄程姐姐说掌门人和李师叔在水帘洞闭关正到要紧处,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律不见,我就已经怀疑得很,原来果然是他的阴谋。幸亏程姐姐这一年来一直留在迷山,没有单独回山,否则,依程姐姐的良性儿,恐怕回来了也少不了要中于啸原的阴险手段。”
李殷切母女黯然神伤,泣不成声,软倒在地。李瑞殷切喃喃道:“还不知我爹和大师伯会遭到怎样的手段,能否现在还活着------唉------于啸原这个狗贼前年冬到我东岳城家里送信,亏我还好生招待他,不想他竟是这般的小人。”说着又叹气不止。
武书生回头道:“李姑娘,那时我正好与程素颜、于啸原结识,他们师兄妹正是去东岳城的,只说去东岳城有要紧的事,路上险些遭了断刀三魔的毒手,是我救了他的。”
“噢------?”李殷切回想起来道,“原来你就是那位武公子!当日程素颜师姐在我家提起过你的,说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断刀三魔,是一位武公子救了他们,想不到就是你呀?”
武书生凌空点头道:“李姑娘,正是我!”
不想石墙又轰然挪近了一截来,石室变得更窄,已经不足一丈来宽了。秦湘女摇头道:“情义哥哥,你不想成为血水齑粉的话,还请赶紧些。”武书生“诶呀”一声,闪身进了挖凿出来的石洞里面,直立着身子,放力切割,沙石不住往下掉落,堆了起来。
凿进数掌之深,武书生顿觉泥沙潮湿,含着水分,已经渗下水滴来。武书生望下说道:“遭了,要是放下水来,池塘里水深,和着淤泥,定能将咱们四个淹死掉。”
秦湘女“啊”的一声,问:“那怎么办?”武书生道:“湘儿,你将殷切母子带上来,用轻功站在壁洞内,一者不怕石墙紧闭,二者可以设法突撞出去。”
秦湘女道声好,早见石墙离得更近,半丈都没有了,顿时搀起李殷切和李夫人,由武书生在上面拽着手,秦湘女施展弹跳轻功,三人跳进深洞里去,武书生便将她们放站在刚凿出来的壁凹里。
眼见洞底下石墙推拢,正挤压着那堆地石块沙泥,嘎吱作响。武书生不住用剑掏着松软的泥沙,小心翼翼,以防用力过大,将满堂池水放冲下来,那就要遭受浸水之苦了。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