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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会合一处,秦湘女向前掩护,又杀死了两个人,纵到梅七姑身边,倚靠在岩石之下。秦湘女道:“不行,官兵上千人,实在太多,我们被分割包围的话,只有吃亏的份。”便扬声叫道:“血娘子,你快杀回来!”
柳如意、孙然等人见秦湘女一让开山丘的路口,那官兵便蜂涌进来,并乱箭开道,实在凶猛,阻挡不及,顿即与韩无双、韩天长叔侄且战且走,逐渐退回。
柳小茵、杨小依和蒋先、盛成、安不忍、秦书等人阻住山丘左面奔围过来的官兵,但对方人数太多,禁不住乱马冲撞,被围站在一个圆圈里,还是挡不住官兵的奋勇冲击。
叶夭灼领着松小鹤和柏小婵奋力阻住那右面包抄过来的敌众,已把二三十个官兵打下马去。叶夭灼武功高强,松小鹤和柏小婵与他互为倚托,官兵不但近身不得,反被逼得退开了不少。当然,那些从稍远的地方绕过三人,向山丘中间地带包抄过去的骑者,叶夭灼三人却奈何他不得。
温斗南和王克让亲自带领后队二三百人分四面包抄过来,不时有羽箭、飞刀、梭镖等无数暗器打向秦湘女、柳如意、梅七姑等人,实在危机重重。官兵越围越近,显然看众人已成困兽之斗了。
柳如意厉声问:“温斗南、王克让,你们两个狗将军,你家圣上明明说让我们安全下山,你为何又来追击?堂堂太皇爷,竟是这么不讲信用的吗?”
温斗南仰声道:“末将只是奉令行事,对你等格杀勿论!奉圣上令,饶让花仙子一人,其余人皆不可轻饶,全部处死。花仙子,你休要再助贼人反击官兵。”
秦湘女斥道:“废话!我问你,武书生呢?太皇爷把他怎么样了?”
温斗南道:“末将如何知道?给我杀上去!”秦湘女道:“情况紧急,擒贼先擒王,我去把温斗南和王克让二人宰了,余下的人自然就退。”
柳如意和梅七姑一把扯住她道:“不行,前面官兵太多,那二人夹杂在人众里,要去捉拿,实在太险。”秦湘女道:“只能冒一冒这个险了。”
秦湘女正要纵身,突听半空中一个声音震彻夜空:“武书生来了!挡我者死!”众人心头先惊后喜,秦湘女更是芳心一动,不觉“啊”的一声。
武书生隔空传音,虽然声音传来,人却还未到达。那官兵受此一扰,略有惊乱,温斗南、王克让亦是吃惊不小,仰头四看,虽是未见到武书生的身影,但怕他突然降临,要了自己二人的命。因他二人白天也见识了武书生的盖世武功,更兼他身兼重创却起死回生,简直有如神人,便都有些害怕。但圣命不可违,否则便是死罪,因此反而催促道:“杀过去,谁怕死,畏缩不前者,一律当场处斩!”
那官兵听如此说,皆按辔前行,弓箭队掩护着刀斧队,压阵上前。
突然西面传来嘘溜溜的一阵奇怪响声,半空中打起一圈冲天火花,有脚步声疾奔而来。紧接着正北面也是嘘溜溜一片声响,夹杂着“叽叽、咀咀”的怪声。叶夭灼心头一喜,暗道:“她们来了!”
众人正自惊疑会是什么人杀奔过来,黑暗中只听见脚步在地上窸窣的迅疾移动声。有官兵勒转马头,举火正要看个备细,忽然间正西面数丈远处“嚯噗”亮出一圈奇怪的彩光,那彩光迅速腾散出一些浑浊的烟雾,官兵被烟雾一遮,看不清有任何人的影子。
有人乱箭射将过去,突听一声娇喝“杀!”彩光浊雾中突然闪出一些人影来,剑光耀目,扑进了官兵队里。顿时无数人惨叫,官兵被来人袭击了个措手不及,瞬间死伤数十个。
柏小婵大喜道:“听声音,是竹剑姐姐来了!”松小鹤道:“果然就是!六姐,咱们退后!”那来者个个着宽敞黑袍,手中使剑,剑术迅疾,亦有轻功,翻飞而来,刺向一众官兵。
领头的一个女子,深黑色的袍子翩然翻飞,于中透出闪亮的剑尖来,倏然刺入一个兵士的喉咙中,娇喝一声,那剑扯将出来,带出殷红鲜血,于空洒溅,在火光映照下十分诡异。她传令道:“姐妹们杀上去!”顿时身后跟进二三十个身影,剑光闪烁,众官兵打马后撤,慌乱一团,猝不及防中死伤不少。
正北面有人影窜至,顿听兵器交击之音,有声音惨烈,那围困叶夭灼无数骑者慌忙奔散开去,走不及的被来者挥使鞭绳拖下马来。
柳小茵出声唤道:“水仙姐姐,是你吗?”一人声音轻柔,却明显不是纯熟的大永国语调,答声道:“秋水仙前来接应日月宫宫主,请宫主退后,水仙打发了这些豺狼虎豹后,再来请宫主的安好!”众人听这个语调奇怪,不知她是属于哪个边陲民族的口音。
只听叶夭灼的声音带着喜色道:“水仙教主,你也来了!”那水仙教主的声音道:“是的,宫主!”火光映衬下众人见十数个身影一闪,最前面一个紫红色身影,回头向叶夭灼的方向动唇一笑。
秦湘女夜视镜看得清楚,那女子浅淡紫红的大襟套在身上,襟窄袖衫,下身花色筒裙,裙上织有孔雀图纹;加之头上长发挽髻,髻上斜插着不少不知名的头饰、簪梳,更是系着一朵紫红色的鲜艳水仙花,煞是美然。从上到下她整个人亭亭玉立,仪态自然。瞬间的一打量,秦湘女暗赞这是哪个族民的姑娘,打扮竟有如此的奇特新鲜?只见那水仙教主接着吩咐身边的人道:“咱们追过去,放出雾虫来,咬死这些人!”
秦湘女见水仙教主身后十数个女子打扮虽然有异,但也大同小异,都不是大永朝民的服饰。众异族的女子奔纵过去,手里各持一只袋笼,靠近官兵,把那袋笼端口解开,竟有白雾涌出,那白雾窜涌得急,追至官兵身背,雾中伸出似蛇一般的头来,口中吐出红信,在人的身上一蜇,中者“啊”的惨叫一声,身子无来由向后弯巻,撞下马来,在地上哀嚎连声,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没蹬了几下脚就翻白眼死去了。
秦湘女看到这种杀人的手段,觉它实在古怪和狠辣,只不知那些异族女子布袋里装着的是些什么长形怪虫,能够咬人一口,便能致命。
白雾吐得迅疾,被雾中怪蛇咬中的几个人落马抽搐,哀嚎几声,显然十分痛苦,没几下也就死了。何念情、柳如意、梅七姑、梅樱等人隔得远,看不真切,便问:“发生什么事了?”秦湘女道:“这些异族人好生厉害!”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