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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善为田不开和土一坯斟了一碗酒,四人饮着冷酒,聊起话来。
秦湘女心里明白道:“原来情义哥哥是在这里杀了五行教的人,这司徒善和魏鼎中是来祭他死者老爹的。”她听到三人说话难听,本欲开口还嘴,只是想自己与五行教并无多大纠缠,也就捺住心性了。
司徒善道:“那个姓武的小子,虽然那日救了我一命,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轻饶他的。顶多下次遇上他的时候不以歹毒手段害他,公平比试也就是了。”
田不开手掌置于桌上,举杯呷酒,冷冷道:“此言差矣,如你描述之言,公平比试你如何是那贼子对手?须得施用计策,方能取那小子性命。对了,上次你们在天台山上四人围攻那姓武的小子,为何不发紫火和圣水?”
司徒善蹙眉道:“万、伍两位长老武功精湛,天下一流,要不是那日先中了太皇爷的赏罚令,耗费了太多功力,也不会被武书生那个狗贼伤成那样。”
田不开重重哼了一声,愤然道:“太皇爷难道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好好的太皇爷不做,要来管江湖上的闲事?两个月前太皇爷派人到我教中送去江湖令,实在可恶。我五行教上百年来,威势赫赫,声震朝野内外,连皇帝也从不敢干涉我教中行事,如今这太皇爷似乎有意冒犯于我,我教神威浩荡,岂会买他的账?”他说话肆无忌惮,毫不顾忌旁人听去,看来是自诩威势,不把其余的人放在眼里。
秦湘女心里暗笑:“这五行教实在狂妄至极,如今太皇爷武功了得,更是手下召集诸多武林高手,更兼手握天下兵权,若真要屠灭那骄狂教派,五行教即便再强,在太皇爷手里也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秦湘女听他四人说话,都是讨论些关于武书生、天台山的话题。没过一会,司徒善转开话题,问道:“对了,田副教主、土叔叔,到底武书生那个狗贼是用何等手法中伤、杀害了我爹和魏伯伯以及教中二十来位兄弟的?到底是不是罗刹海的神技阴阳指?听说这套神技阴阳指,当年流出罗刹海,只有妙音寺的绝痴大师一人能使,这武书生如何能会?”
魏鼎中点头道:“善妹说得对,这其中必有蹊跷。”
田不开想起当日他查验魏听风、司徒鹤二人的伤口时,见魏听风喉咙洞穿一孔,有食指般粗细,孔内骨肉焦灼,想是内力炽烈,烧灼而成;其余的人更是浑身上下,洞穿处甚多,不论是精厚皮肉,还是坚硬腿骨,都能被那指力洞穿而过,灼成糊状,可想而知弹贯指力之人的武功是高强到何等境界了。
当年妙音寺高僧绝痴大师少年英侠、走闯天下时,凭着这套技法,天下罕有匹敌者。
田不开心头毕竟有些惊惧,刚才他所说要对付武书生的话其实也就是显显威势,壮壮胆量罢了。
当下田不开想了想,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说道:“武书生那个狗贼到底所用何种武功,这的确难以查验。当日教主也说这个伤势的确与罗刹阴阳指挫人之伤有些相似,但也有一些不同,便是在孔伤里面,往往肉焦骨炽,但凭再强的指力,也难以造就这么大的威力。教主心疑,亲自到罗刹海去询问,那罗刹国的国主韩钟流,其人对世之武学痴爱如命,听说世上有如此一门风头盖过他罗刹阴阳指的武功,想要北上大永国来会一会使这门武功的人。只是韩国主国事繁杂,一时抽不开身,颇为悻悻然。不过沐公主倒是有意要来探查个究竟,不过她韩国主考虑中原武林江湖凶险,不让她冒险而来,因此也就暂且作罢了。”
司徒善点点头,“嗯”的一声,道:“田副教主,武书生那个臭小子年轻怪才,咱们须得查探清楚了,有所准备,方能对付得了他。”
田不开冷冷地道:“那是。”
秦湘女正听不过去这三人明目张胆地商量着要如何如何对付情义哥哥,并且口中左一个“臭小子”、右一个“狗贼”的称呼,实在气恼,正要发作,不想脚步登楼之声传来,秦湘女觑眼一看,却是刚才与她发生过冲突的冷虚子和石振豪二人上了楼来。
石振豪脸色泛白,手抚胸口,似乎很不好受。他一边走一边骂:“花仙子那个臭女人,竟然伤我如此之重。待石某伤好之后,定要找她报仇。”
冷虚子闻到楼间酒香,刀疤脸上泛出一丝喜色,大声道:“石兄弟,别自发牢骚了,只要有酒,天大的事又值得什么?今日你心中郁闷,我请客,解你心怀,如何?”
“好!”石振豪也喜饮酒,听如此说,也是豪情迸发,大声叫好。
二人走入来,五行教的人转头看看二人,置之不理。只是司徒善和魏鼎中听他二人口中说出“花仙子”的名号来,想起这花仙子便是那日在天台山上与武书生浓情蜜意、武功甚强的一位女子,便有些警惕起来。
冷虚子和石振豪没走几步,转眼之处,似乎被秦湘女的身影怵了一下,石振豪心有余悸,嘴里喃喃道:“花------花仙子?”
秦湘女嘻嘻一笑,转过脸畔,看着冷虚子和石振豪二人,故作友好道:“哟,二位,如此凑巧,看来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有缘!过来喝两杯吧!”
石振豪掌伤在胸,依然见疼,见到秦湘女,不觉怒上心来,抬掌道:“花仙子,你诸般阻挠,羞辱于我,到底是何意思?”
“诶,石兄,不要节外生枝!”冷虚子劝了石振豪一声,继而抬手对秦湘女道,“花仙子姑娘,咱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怨,在下和石兄上楼来只是吃杯水酒,并无它意,花仙子想必不会见怪的吧?”
秦湘女嘿嘿一笑,也抬手道:“岂会见怪?在下不是花仙子姑娘,而是秦姑娘!”
石振豪不敢再撩拨秦湘女的性子,当下强忍怒气,与冷虚子寻桌坐下。
这边司徒善和魏鼎中这才瞧清楚果然是花仙子秦湘女,想不到她就坐于这家酒楼中,亏这么半天竟未发现她,不觉心里惴惴,不知她今日是敌是友。二人想起她与武书生的关系甚好,而当日武书生就是在这家酒楼里杀了自家爹爹的,不觉来气。
秦湘女把眼转向司徒善和魏鼎中,脸上盈盈带笑,道:“二位,别来无恙?看来四位在这儿商量好了复仇大计,不知将要何时施行呢?”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