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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蓝素心震惊的是,这只是最前端的一座大山,山后江水里更是延绵着无数高山,远远数去,共有六七座峰头,也是一般的高耸入空,烟云缭绕。只是中间一带的山纵横宽广,更为高长。
蓝素心起初不相信自己眼中所见的景象,犹疑为梦,怔怔看了一时,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眼中所看不假,心内惊异无比。过了半晌,只听武书生声音唤道:“蓝姐姐快过来,我们坐船!”
蓝素心回头去看,见武书生站在芦苇丛中,便奔了过去,芦苇中一只白色似船的东西,却不是木头做的,比一般的小船要大上十数倍。蓝素心问:“武公子,这是什么船?”
武书生道:“你上来,我教你开船。”蓝素心便跳到白船里去,武书生牵着她的手走到船头。蓝素心见船头竟然有红垫的座位,还有些光怪陆离叫不出名堂来的东西。
武书生牵着蓝素心的手在最前头的两个座位坐下,再看座位前面,除了一个圆状的方向盘外,便是闪着亮光的屏幕,和密密麻麻的按钮。
武书生在几个按钮上拨动几下,只听轻微声响,白色透明的窗子便从船的四周升了起来,把整艘船笼罩起来。
武书生道:“蓝姐姐,坐好了,我们出发!”蓝素心从来没见过这等东西,心里好奇到了极致。
只听“咻”的一声响,白船如离弦的箭一般急速在芦苇丛中穿梭而出,激射到江水里去。蓝素心先前见芦苇丛广泛一片,但白船顷刻间便已穿出了芦苇丛,她惊喜叫道:“好快的速度。”
武书生问:“蓝姐姐,你听曲子吗?”何蓝素心不解道:“你唱给我听呀?”武书生在按钮上按动一下,船内突然响起了美妙动听的乐音。蓝素心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一时不知这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便四周张看。白船在水上的速度飞快无比,即刻便冲出好远,绕到了前山之侧。
蓝素心向江中的几座大山看个不停,觉得奇峰美妙无,有如天上仙峰,令人难以侧目。要不是武书生坐在她的身旁,蓝素心早已以为自己到了天上仙境之中,心中的惊异难以抑制。
武书生道:“蓝姐姐,我们要入水了。”说着,白船竟然向下一沉,冲进了深水之中。蓝素心惊叫一声,只见船外水泡上冒,鱼儿乱游,水下怪石铺地,水草生长,实在说不出的一个惊奇。
武书生驾驶着白船在水中穿行一时,绕过了几座山脚,不时冒出水面,又沉入水中;时而加速,时而慢行,蓝素心心中兴奋无异。白船穿行到后山之后,武书生把船升到水面。蓝素心展眼一看,见江面辽阔,水波翻滚,浩浩荡荡,直延伸到天际之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蓝素心好奇问:“武公子,这样一个地方,为何从来没有人知道?而且,我在白州十多年,从来不知有这地方,更是没有什么江海、高峰的?”
武书生道:“我娘跟我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只是人们还没有发现它而已。迷山这个地方,是我爹先前用一件法宝从不知何处挪移过来,送给我娘的。这艘会飞的船,也是我爹留给我娘的,我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蓝素心回眸道:“这么说,你爹对你娘也是挺好的?”
武书生摇头道:“我爹若好,也不会离开了我娘,让我娘十数年来泪化相思雨,仿似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我娘病逝前曾吩咐我说,不用去寻找我爹,但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好奇,定要找到我爹,替我娘在他身上刺上一剑。”
蓝素心怅然道:“人间之事,一个‘情’字,最是令人悲欢。”说着饱含深切地看向武书生。
武书生听蓝素心说完,点了点头道:“蓝姐姐说的对,人生一世,实如沧海一粟。天地之间,浩瀚无穷,数十年载,转瞬即过。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蓝素心正在揣测武书生的字里行间,却听他又问:“蓝姐姐,你想去山里看看吗?”蓝素心道:“好啊,那我们出了船,去爬山?”
武书生笑道:“不用爬山这么费劲。”他说着再按按钮,蓝素心只听船身发出“稀里哗啦”声,却是突然间变了形状——船身变得狭长起来。蓝素心还感到船身离开水面,升了起来,远处的山慢慢下沉,船身悬在了半空中。他见武书生双手十指在光键上熟练地操作着,船身开初以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升了起来,向高空中浮云靠近。
蓝素心身旁的透明窗子缓缓打开,武书生道:“蓝姐姐,想不想吹吹风?”
“吹风?”蓝素心一奇,伸首到窗外去看,只觉清风拂面,江水波涌,群山下退,飞船悬在空中,实在是神奇极了。她不禁呼喊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好听。
船身又上升了好高,武书生道:“蓝姐姐,我关窗子,咱们升到更高的地方去如何?”蓝素心缩回首来,船窗“倏”的关上,武书生叫道:“我们要飞啦!”话未说完,飞船在空中略微一抖,蓝素心直觉头脑微晕,船身竖直起来,接着“梭”的一声,飞船以极快的速度向上飞去,即刻之间便已冲入云霄。
蓝素心虽然身子倒立,却也激动得欢声大叫了出来。窗外白云飘飘,飞船再向上飞了一段,武书生说道:“我要直飞了。”说着,飞船船身放平,两人身子坐正,飞船便在云层之中平飞而去。
窗外白云倒退,阳光照在云层中,变幻出五彩六色来,实在非常美妙。蓝素心不住赞叹,心中欢喜。武书生压低船身,飞出白云之中,光线变得一片明朗,仿若碧空如洗。蓝素心往前一看,只见空中一轮太阳似乎变得大了些,红朗无比。阳光照射之下,一片碧海蓝天,远接天际,辽阔无边。
武书生道:“这便是大海了。蓝姐姐,你看,广不广大?”蓝素心点了点头,惊诧道:“我们刚才还在云层里面,怎么这一下子就到了孤海之上?我以为这是幻梦一般。”
飞船调转方向,飞入群峰之中,只见数座峰头高耸在空,飞船缓缓往下坠落,渐渐接近地面。下空是一片绿油油草地,飞船接触到草地便滑行起来,速度越来越慢,滑出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
飞船停在草地上,船窗缓缓打开,蓝素心立即闻到一股幽香和清新的气息。她放眼一看,只见四周芳草嫩绿,百花齐放;清水满塘,绿树成荫;山丘缭绕,鸟雀啾飞;峰峦高远,豁然开朗;清风拂面,幽香阵阵;暖阳照西,直胜仙境。
蓝素心看着这满眼风光,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才细细吟语:“什么叫作仙境,今日方才领略了。”
飞船两边伸出银色的梯子,蓝素心走了下去。武书生也从飞船上走下。过得一会,只见飞船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船身开始变形,似乎像层层折叠一般,飞船上所有的部位都动了起来。
蓝素心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一整艘大船便已变成一个长方形的箱子,外壳全是银色,平平整整,看起来十分完美。
蓝素心蒙着朱唇惊异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她深情地看着武书生,神色激越,顿了一顿道,“武公子,今天是我这辈子中最开心最神奇的一天,看到了这么多奇异的景象——白雾林子、五彩蛇群、怪物猛兽、七座山峰、神奇飞船;还上天入地,直若宛在梦中,难以回神------武公子,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蓝素心说着话,情难自禁,不由自主地冲了过来,投入武书生的怀中。
武书生心中虽惊,可见蓝素心情烈如此,也是乘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武书生呼吸着蓝素心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脸庞触着她柔滑的长发,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双手便更加用力,将她拥得越加紧了。
蓝素心将头静静靠在武书生的肩上,明显感到他怀中的那种力量,芳心不觉肆动,难以抑止,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吐气如兰。
武书生心中一时矛盾,忐忑不安,正要扶起蓝素心的肩头,却觉她的头突然扬起,一阵幽香侵入心脾,她的芳唇已然凑了上来。
武书生难以躲过,其实也没有意愿去躲。两人的红唇紧紧触在了一起。
武书生双手紧紧搂住蓝素心的纤腰,心里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触——仿佛想要把她永远拥在怀中,就像此时此刻一样,就在此景此境之中。
蓝素心两只玉手紧紧抱着武书生的脖颈,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只觉得自己只是一团熊熊的烈火,在她的身上猛烈的燃烧着,从头到脚。蓝素心感到炙热,感到狂野,似乎想要把这份无可名义的炙热和狂野释放出来,就在这一刻,她的红唇越来越用力,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舌端一般。
此时,蓝素心只觉自己的心与武书生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一轮红日渐渐西斜,落下余晖投入水中。夕阳的光辉,在两人的身上慢慢消退------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