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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冬雪

江湖盟约 春秋美人 4435 2021-04-06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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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梁山映日坪上每日欢腾,举办筵宴,一连数天。

  高山险峰下,林木环绕中,映日坪方圆几里之地,木植已被砍光,林地已被翻挖。地面上整齐堆放着一排排的木料和柴枝。

  坪子居中处,建造了数百间木房草屋,修建了一围围的木栏寨栅。不过偌大的迷山,四面山峦起伏,有陡峰绝壁和漫山林木,这映日坪就像镶嵌在其中一样,竟然显得孤寞渺小。

  那一众木房草屋中有小巧一些的,便是专门为众女眷修建的。在迷山上,武书生对女眷家小和老弱病残,颇为关怀。

  满山落叶覆地,寒冬暮霭。

  如同别处一样,迷山的冬天也有气温骤减,寒风猛烈的时候。不过枯柴太多,屋子里摆设火盆,也能保暖。

  梅樱坐在火边,双手正仔仔细细缝织着一件男式袄子。梅七姑在火里添些木柴,看女儿如此专心,笑了笑,问:“樱儿,这件袄子想必是为你心上人做的吧?”

  梅樱笑了笑,仰头道:“娘,你又在取笑女儿了。看天气严寒,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为武大哥缝件外套。”

  梅七姑点点头,说道:“这也未尝不可,娘先前已经见你为你武大哥做了不少的衣衫鞋袜,他可曾喜欢?”

  梅樱欣喜地道:“武大哥当然喜欢了。不过他说不能让我如此辛苦,老是惦记他。”她说着脸上不觉微微泛起红晕。

  梅七姑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樱儿呀,我看你不仅为你武大哥做衣服,还为秦姑娘、蓝姑娘做了一些衣服,难道你竟然一丝儿也不介意她们两个?”

  梅樱脸泛不解地问:“娘,我介意什么呀?秦妹妹、蓝姐姐皆是习武之人,做不来这些女工刺绣的。我帮她们做两件衣物,也是应该的。蓝姐姐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只是小小为她分担一点活计,实在不足为奇的。”

  梅七姑似乎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继续说:“我是指以后,如果哪一天,你武大哥成亲了,你该怎么办?”

  梅樱心里一颤,似乎被提及了心事,略顿了一顿,喃喃说:“那我------那我跟定了武大哥,只愿做他面前的一个丫鬟,也就满足了!”她脸上神色决然。

  “但是,娘看他与蓝姑娘、秦姑娘关系非比寻常,万一------”

  梅樱不等她娘说完,就截口道:“没有万一的!”她心里并不肯定,转过话锋道,“娘,你就只会关心女儿的事,我看娘的事,也是不轻。”

  “你这话什么意思?”梅七姑莫名其妙。

  梅樱笑笑,道:“这半年来,女儿瞧得出来,柳副领主似乎对娘,有------有那么些意思!”梅七姑皱眉,含嗔道:“樱儿你胡说些什么?休在娘面前提起那个人来,我讨厌他死了。”

  “嗯------?怎么会?”梅樱不解,说:“我看白衣文士柳领主知书达理,行事稳重,言辞擅长,是个很不错的人噫!先前女儿在长白峰上就已见识过他了,觉得他很好的。娘为何会反感他呢?”

  梅七姑哼的一声,白了女儿一眼,气呼呼道:“反正,你休得在娘面前提到这个人。”

  梅樱淡淡一笑,起身道:“那好吧,娘,我把这件外套送给武大哥去,寒冬天气,我怕他冷。”

  梅七姑没好气地道:“你尽管去会你那个情郎去吧。”

  梅樱推开木门往外一瞧,入眼白色,汨汨的雪花漫天洒落下来,已经在地上铺起了一层。寒风吹来,雪花纷落,乱舞下来,好看极了。

  “娘,下雪了!”梅樱禁不住欣喜地叫,伸手去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梅七姑转目看去,果真是飞花琼玉、烂银的世界。她不禁想起了去年,原本安安稳稳避居在谷风城,不想世事难料,她和樱儿母女俩投奔在云海山庄,如今又迁居到迷山来,这一年的周折,所遇事务,真是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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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满天密密匝匝的雪粒洒落下来,整个迷山已经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衣衫。寒风微微在吹,秦湘女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前面有高耸入空的中峰绝顶,后面有斜切而下的北峰内壁,东面山色模糊,西面小山连绵,世界不可谓不空廓。

  满山林木萧索,失了朝气。

  “曾几何时,我也学会了失落,学会了孤单?”秦湘女不禁在心里自言自语。

  她看着东面略显遥远的山,似乎有些向往。半年的时间真的太快,始终就在这北山与中山之间的地界上周转,从没去见识过东面、西面、南面的山。听说后山坐落于海中,此处难以瞧见,更是不知那方景况如何。

  秦湘女正自想着心事,身后有“吱吱”踩雪的脚步声。

  “湘儿!”她正要回转头去,就先听到了这个她再已熟悉不过且最喜爱的声音。

  武书生笑吟吟地朝秦湘女走了过来。他手里抱着一件暖融融绒毛外衫。“湘儿,风大雪急,你如何一个人站在此处受冷呢?”武书生声音关怀。

  秦湘女嘴角一撇,似乎有些受气,语气含怨道:“你何必管我?你自可与蓝姐姐商量正事去,反正我无事可做,只好来吹受冷风了。”

  武书生双手一扬,将绒毛外衫抖了开来,向秦湘女的肩头披落。秦湘女下意识的避让一下,武书生紧跟上去,双手一舒,将秦湘女紧揽过来,还是将外衫给她披上了。

  秦湘女轻轻咬动一下嘴唇,想要生气的同时又感动满怀。她轻吐气息,禁不住心意翻腾,将头靠在了武书生的怀里,口里喃喃呼唤道:“情义哥哥!”

  武书生吟吟一笑,将她揽在怀里,觉湘妹妹舒柔无骨,外衣寒冷。

  两人身后不远处,梅樱迎着风雪,正在到处找寻武大哥。猛然地,她看见前面木堆旁边,武大哥正和秦湘女相拥一处。

  梅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手里攥着刚刚缝好的锦衣袄子。她玉唇轻轻咬动,虽然隔得远,听不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但看其亲密异常,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起来。

  秦湘女眨了眨眼,瞧向武书生的面容,想了想说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似乎不在乎我了?”

  武书生笑道:“怎么会,湘儿在大哥的心中,好似海水深沉,高山厚重,永远重要的。”

  秦湘女故作不信地道:“那,为何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不带我去后山那里瞧上一瞧?你分明就是不在乎我了!”秦湘女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子更紧地靠向了武书生。

  武书生问:“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带你去?”秦湘女欣喜地问:“真的,你没骗我吧?那我们,我们明日就去。”

  “明日?风雪太大,想必明日积雪能够漫过膝盖,寸步难行,难以去得!”

  秦湘女显得有些小小失望,道:“既然这样,那就等开春之后,积雪融化,你就带我去。”

  “嗯!”武书生答应了一声。寒气太重,两人呼气如白。兰气相汇,感受到武书生体温暖暖,秦湘女似乎觉得全身彷如正在融化一般,芳心浮动。

  她双目盈盈,凝神注目,满腹心神全在武书生身上。她将嘴唇凑近几分,回想到上次他和情义哥哥曾经两唇紧凑在一起的美妙感觉,似乎想要再次回味。

  武书生眼望前方,觉严冬山色,自有其赏心悦目之处。

  身后脚步声响,有轻咳一声。武书生和秦湘女同时转头,见是梅樱自后走来,雪光中映得她肤色柔美。武书生唤一声:“梅樱妹妹!” 江湖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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